那颜赤那思走到主位坐下,跟他一同来的将领也都各自坐下,那颜赤那思居高临下,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在两个月前,那颜赤那思被任命为汗国元帅,老元帅唐祝因为弟弟唐寅的死而悲痛欲绝,一下子病死了。而那颜赤那思的老师博尔掳年事已高,不在挂帅,博尔掳的儿子早在几年前便战死了,博尔掳的孙子博尔刺刚满十七岁,还是个黄毛小子,纵观汗国上下,也只有那颜赤那思能担任元帅了,更何况,那颜赤那思还有一个身份——赛加可汗的侄子。
那颜赤那思不过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对于侵略者斯瓦迪亚满腔怒火,自从上任开始就一直准备着返攻。终于,在两个多月的准备后,汗国调集了五万草原勇士,在半个月前的战役中击溃了北伐军左部,击杀斯瓦迪亚士兵万余人,溃逃者三万余人。
图尔加城内是北伐军哈劳斯所部共十万士兵,但那颜赤那思并不觉得自己处在劣势,就在两天前,斯瓦迪亚北伐军右部五万余人被库吉特大将阿苏根拖在拉娜城中无法来援。
也就是说,斯瓦迪亚国王哈劳斯所率领的这十万人是一支孤军了,更何况,图尔加城中还有大皇子帕尔,三皇子帕恩,只要找机会击杀这两个皇子,哈劳斯就后继无人了,二皇子体弱多病,整天躺在病床上,四皇子五皇子年纪太小,而长公主远嫁维基亚日瓦车则,次公主平庸无能,到时候斯瓦迪亚王庭定会有一番争执。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库吉特人能杀掉这两个王子的基础上。
哈劳斯国王已经接受了那颜赤那思的决战邀请,因为他已经快断粮了,图尔加城中堆满了抢掠来的金银财宝,却没有足够的粮食,德瑞候姆新城主只顾享乐,艾莫车尔的粮草都运不过来,为啥?沿途上响马,游击队不断,派出十队运粮队,能到达图尔加城的不过两三队,而且大都死伤惨重。
城内的斯瓦迪亚士兵早已厌烦战争,听到决战就要来的消息都是喜逐颜开,因为这意味着只要打完这一仗,自己就可以带着抢来的珠宝回国去了,当然,这一仗得打胜才行。
但似乎没几个人在考虑如何打胜仗的问题,也是,纵观斯瓦迪亚北伐经历的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几乎未尝一败,虽然后方频频遇袭,但斯瓦迪亚士兵们还是瞧不起库吉特人。有本事咱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这是很多斯瓦迪亚士兵的想法。
那颜赤那思先是对众将的功绩给予了肯定,表示战争结束后汗国会褒赏各位的功劳,然后高声问道“图尔加城中堆满站着草原人鲜血的财宝!长生天的子孙啊!你们希望被斯瓦迪亚人追着屁股跑吗?复仇的时刻已到!库吉特勇士!战斗,收服草原!”
“愿为大人先锋!”一个黝黑精瘦的汉子站了起来。那颜赤那思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手下大将乌拜,乌拜自幼力大无穷,身材瘦小却有四象之力,善使双弯刀,麽下八百精兵更是精锐。
那颜赤那思将令牌一扔,红木制的令牌摔在地上,一声脆响。
那颜赤那思说道“好!不愧是长生天的子孙,我命你部为我军先锋,三日后决战之时,你部即为吾之尖刀!”
乌拜领命而去,接下来那颜赤那思又交代了些事项,安排了阵型布置,便散会了。
张思勉与贝斯图尔,姜昊晨走出大帐,忽见军营里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一团,弹唱着马头琴:
“就在千百年前的夏季
长生天降下一场大雨
洗涤库吉特草原的土地
迎接一个生命的降临
少年的你失去了父亲
生活被你用柔弱肩膀撑起
咀嚼着苦涩的回忆
你如苍狼般坚毅
你如山峰般巍然崛起
长大的你是战争的神明
用刀锋般的铁骑
砍下敌人的首级
让全大陆仰视你的马蹄
你统一了祖先的草原
马蹄所践踏的地方都被你征服
你是否来自地狱
用战争的火焰留下你的痕迹
你是否乐此不疲
用敌人的头颅做饮酒的器皿
你的名字让敌人俯首称臣
你是长生天的骄子
有一天你回到了故里
可是你却已永远安息
你长眠在熟悉的土地
坟墓就用万马踏平
长生天再一次降下大雨
那是长生天在为你哭泣
雨滴拍打着你的躯体
温柔的如同一场沐浴
你用双手颠倒天地
只是为了摆正倒影
你说出了存在的意义
征服是你最大的乐趣
日子渐渐过去
有些人已把你忘记
但子孙们永远把你铭记
你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他们为你之名昂首骄傲
库吉特人的躯体里
流淌着你高贵的血液
你曾经走过的土地
已经成了别人的胜利
愿子孙们把你记起
记起属于你的过去
你有一个傲人的名字——杰拉克!”
这是一首歌颂赛加可汗父亲杰拉克可汗的库吉特民谣,在杰拉克统治时期,结束了草原的分裂,库吉特铁骑纵横中土,涉猎大陆,使敌人闻风丧胆。而这首民谣也被当做库吉特军歌,用于提升士气。
“大人,三日后的决战还需多做准备啊。”姜昊晨说道。
张思勉深以为是的点点头,对贝斯图尔说道“三弟,你先回达斯贝法,让二弟和罗尔夫召集军队,速速赶往此地与我回合。”
贝斯图尔领命而去,达斯贝法离军营来回也需一天半的时间,必须马上出发了。
张思勉又朝姜昊晨问道“先生,你觉得此役我们会胜吗?”
姜昊晨指着士卒们说道“骄兵必败,衰兵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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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动麦田,麦子已经发出小小的苗,一架架马车从田野边的土路上疾驰而过,由几十架马车组成的车队停在温科特堡城门前。
早已得到消息的李毅带着亲卫在此等待,李毅的亲卫队已经扩充到两百人的规模,此时在城堡中的有一百六十余人,一百六十余骑成两排站立,马上的骑士们都身着链甲,腰挎十字长剑,背着手弩。
车队里出来两个骑着马的人,李毅定眼一瞧,正是离别多日的罗曼和里昂两人。
罗曼和里昂快马来到李毅面前,罗曼笑着说道“大人,采购到的武器种子都在这里了,我还发现一种杂交麦子的种子,听说产自维基亚王国,也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