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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语如花

我站在这山顶的石头上,稍微向左下方瞥一下目光,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不远处爷爷家楼房的一角。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扯了一下,难以形容的痛楚。

上学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一篇作文,想念我家里的爷爷。写我站在夕阳下,想像着爷爷也正在家里面西的阁楼上,和我同沐一轮夕阳,感觉虽身隔天涯,却近在咫尺。

而现在,那个地方,爷爷已不再凝望。前年春节过后,他离世而去,带着那份孤独,带着儿孙满堂却独守祖屋的那份凄凉。

突然的鼻子有些酸,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想到爷爷,总是止不了泪水想要夺目而出的冲动。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他问我。声音不大,却把我吓了一跳。

转过头,对他一笑,笑得有些慌乱。“没有想什么,看太阳呢。”总是这样,我总是很容易就进入自己内心的思想世界,忘记了身处何处。所以可能在别人眼里不仅显得冷漠,而且痴呆。

我跟他说:“这个小山村。在小时候的记忆里十分的热闹喧嚣,在长大后的眼睛里百般的寂静和荒凉。”

他看了看我没有做声,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很多事情一直压缩在心里,却没有想过如何去解压。一些心语如花一样在内心开了又谢,始终没有见过天日。多年来自己所感悟的世态人情,经过岁月的洗涮,已沉淀或飘散,只在心里,时不时地纷扰着自己的情绪,与人,已无从说起。

太阳像是生了病了一样的虚弱,不一会就隐进了云层,不见踪影。我走上更高的一个山坡,想能再看见太阳,却没有看到。于是感觉天更冷了。我靠在一棵枫树上,山风吹来,枯叶片片翻飞。这些应该早在秋天来的时候就飘零的落叶,坚持到这样的寒冬酷暑才终于无奈地松手,绝望的放弃,我深深地叹一口气,命运,挣不脱的轮回。

“回去吧!”他叫着我。

我回过头看他,他一直就站在我身旁。而我竟然再次的忘记了。人前我从来都是笑着的,笑得无心无情似的。可是今天,归乡的某些情绪,让我失控了。于是,看了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低声说道:“原来还想着,和你一起出来走走,你会不会因为身边一大帅哥而感到激动慌乱 ,哪里知道会被你从头至尾的无视掉!”

我弯了弯嘴角,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刚才自己不小心闯入了自己内心的世界,还没有完全地走出来。

此时,看到下面不远处的公路上开过来一辆黑色越野车。

我对他说道:“快过年了,外面闯的人都回来了。这车一看就是在外面混得不错的人开的。”

他没有作声,我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不是下午来么,怎么就来了?”他自言自语似的,我都差点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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