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有一段距离,悍马车忽然间一刹车,车内的两人同时朝前冲去。
副驾驶坐上的中年男子嘴上忍不住抱怨开了:“怎么开车的?”
对方冷不防鼻尖冷哼一声,冷若冰霜的目光投射过去:“本森,记住你的身份。你要记。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专属司机。”
要不是他被大哥收养,哪有今天这地位?
瞧见他脸色不太好,本森内心不满地腹诽着。不爽归不爽,他表面还是迎头笑着:“乖侄子,咱们叔侄谁跟谁啊?”
“一句话,我和那女的到底有什么关系?”
贝西墨并没有被他这话扰乱心绪,打断原先的疑问。
自从遇见她后,他整个人心烦气躁,不似以往。好比方才,自己分明下定决心,踩下油门朝他们冲去。
可就在靠近的那一瞬,她由于吃惊而忽然间睁大的铜铃大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那种感觉在他成长生涯中从未出现过,好比他做了不该做的错事。
内心深处被人从外界忽然剜了一刀,顿时鲜血淋漓,止都止不住。
怪异的心理变化,难怪他会多心了。
本森安抚人心的本事最是拿手,手拍在他的肩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乖侄子,我也不瞒你了。你八年前被大哥捡到的时候,满身都是伤,而且又出了车祸。当时嘴里还喊着个女孩的名字,我估计是那女的变心,找人导演这一出。”
“是她?”
思绪渐渐回忆过去,然而,贝西墨依旧脑海一片空白。
迷茫不解的眸光,这一切看在本森眼底,又生怕他回忆起,他又开口道:“你觉得像,没准谈君湛那女人只是和她眼神长得有点相像。乖侄子,可别忘了这回来中国的目的,千万别被美人计给误事。”
“我不会,倒是你——”
贝西墨猛抬头,从刚才的回忆中抽出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等完事了,你要那女人我也管不着,现在不许动她。”
他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的复杂心情,有一种念头很强烈,他并不希望本森将手脚伸到她地方,并且欺负她。
还没得到回答,贝西墨就踩下油门,驱车离去。
本森对他的惧意来自义父,自然会将他的话唯命是从。
*
不记得是打哪儿听来一句话:男人的肩膀就是用来抗女人的。
这不,谈大首长演绎的那叫一个精准啊!
脚下军靴踏在地上,啪啪直响,就跟他此刻阴沉的脸色相得益彰。要问他这坏心情来自何方,还不就是这小女人惹的祸。
二话不说,他将她放倒在床。
也不知道咋回事,她也恼怒闹腾,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不知在瞧些啥东西。
谈大首长心思缜密,早就将她那点小心思给琢磨的彻底。
虎口上移,他不给她发傻充愣的机会,怒喝道:“差点儿被撞,我看你这满脑子都是些豆渣。”
别挺着这话难听,可隐约间还是透露出几丝温情味儿。
薛颖莹慢半拍地回头,最终启动自己干涩的唇瓣:“谈君湛,告诉我实话,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眼神儿还没那么不好使,即使那张面口有些陌生,可如此相似的眼睛绝不会骗人。只不过,八年前那个从不忍心见她受伤的党子墨真的会驱车去撞她?
就算宇宙毁灭,她也不敢相信这可能,即使最后他还是转了方向没伤害到她。
估计是想来这件事瞒不住她,谈君湛的口吻也变得稍微好了点,“那是M国K组织接替老大的贝西墨。”
他口风还算紧,有件事忘了说。
谈君湛在京城军政两届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其特殊的身世背景,外加他曾几次三番端了对方老窝,K阻止早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双方早就势同水火。今日的行为,八成就是为了给他一教训。
“谈君湛,你打哪惹上这些家伙的?”
薛颖莹埋汰一句,毕竟也算是人之常情嘛!可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她转念一想却考虑个问题。
党子墨,贝西墨。这其中莫非会有一定联系?
刚一有这念头,她就被当头浇了一头凉水,浑身拔凉拔凉的,透心骨的凉意钻心痛。
“长相相似的陌生人大有人在,你别抱侥幸!刚和他交手的最初我就查过,贝西墨是土生土长的M国人,和党子墨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谈君湛有史以来蹦出嘴最长的一番话,可薛颖莹却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反倒是注意到了“几年前”这几个字眼。
按照这逻辑,他几年前就开始对自己在意了?
常理而来,不对劲啊!八年前他还那态度对自己,一下子转变观念,其中必定有诈。
薛颖莹这想法,标准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她缩起手脚,防备的眼神注视他,身子骨还一小点一小点地往后移动。
“不准离开!”
又是几个干脆的字眼,薛颖莹这下子爆发了,整个娇躯直立在硬梆梆的大床上。
“八年前到底是哪个家伙命令我离开,还不准再出现他的生活里的?”
听听这口气,再瞧瞧这趾高气昂的神态,小丫头又闹腾上了。
常年军事训练下,他习惯了见招拆招,而对于她最好的手段就是——
大手横扫她立着的双足,没来得及逃开,她的身子骨就落在他的怀中。不等她反抗,他将她强行压在底下,并用矫健有力的身躯制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也就这颗小脑袋了,薛颖莹平生最能耐的就是撒娇。当然,这一招在家人面前屡试不爽。
那在他地方呢?试试又何妨,反正不差钱!
她呵呵轻笑着,眉眼间平添了几抹妖娆小模样。手脚没有自主权,可她唇瓣也能借助啊!
润泽红唇微微轻启,独属于她身上的幽香随即蔓延过去。味儿虽说不是很浓厚,可多少还是扰乱他的心绪。别问她怎么就这么自信,他身上那根玩意猛瞧头,不正是最好的诠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