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营训练场上。
谈君湛反复在擦拭着手里的枪支,那专注的神情总会令薛颖莹想到一句话。
枪是男人最好的朋友,而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按照这逻辑推断,女人简直都还不如一把枪了!
薛颖莹受不了自己这奇思妙想,摇晃脑袋,以此换取片刻平静。
紧接着,他的一声喝令让她神智变得清明:“把那人给我带上来!”
这兽营除了兵还能有其他人?神奇!
薛颖莹瞬间来了兴趣,脖子生的老长地张望着。可眼神儿一旦望见了,她就缩起脖子,自个儿低声喃喃道:“咦,怎么会是他?”
“嫂子,你认识?”丁可可站在她边上,脑袋凑了上去。
不经意的一句,还是叫薛颖莹抓到了问题所在,正脸问道:“你和谈君湛有关系?”
这一声称呼,在她印象里似乎只有韩绍亭这么叫唤过,她不免多虑了。而后的她才知道,队里对军嫂一律简称“嫂子”的。
莫名被抓包了,丁可可显得不好意思,用着只有俩人才听得到的声儿说道:“嫂子,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可不能让老大知道啊!”
我像是那种人吗?——薛颖莹幽怨的眼神在诉说着这个信息。
俩人的交流直到来人的求饶出声才被打断。
“谈首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
这口气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呢?
谈君湛没那好脾气,军人嘛,到底有几个不是暴脾气的,特别还是——
他手上拿着的是AK47,其具有杀伤力大、坚固耐用、结构简单等优点,一度成为步兵们的最爱。
“不给点教训,下次还会再犯的。”谈君湛手持军枪在他面颊上轻拍几下,威吓的效果还是达到了。
没想到,他居然学会见风使舵,直接向薛颖莹求饶道:“首长夫人,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您就帮我求个情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噗,用烂了的台词还拿出来显摆,丢人!怎么边上人的视线全都过来,还有几道嫉妒的眼神,情况有点不太妙。
咳咳,薛颖莹没辙了,只好出声:“首长,磨磨蹭蹭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行为。”
谈君湛眸色一黯,直接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
好戏将要上演,薛颖莹的坏心思又动上了:“雷教员你也别闲着啊,万一这人一出声,影响了首长的正常发挥咋整啊?赶快把嘴堵上再说。”
敢让她当众出丑,就得让他知道点颜色看看。
薛颖莹靠近钱老板的身旁,亲自帮忙堵上嘴,临走前还不忘落井下石:“人生苦短,好好享受这一刻!”
由于嘴巴莫名被堵上了东西,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呜呜低声嚷道。
他在说些什么,薛颖莹自然是清楚明白,但——自己可是那好欺负的料?
紧接着,她嘴角边上蔓延开来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晴空万里的,阳光普照大地照在身上温度也有些热乎,怎么还有丝丝凉意窜上身?
对方看到后,不自觉地往后缩了又缩,惊恐的大眼盯着看她,始终没能收回。
这女人实在可怕!
一切准备就绪,谈君湛面无表情,动作利索地装好枪支,此刻正目光沉凝地瞄准正前方,注意力十分集中。
正当他的手臂缓缓举起,与肩平齐之际,大伙儿还没欣赏到谈大首长的飒爽英姿,一道亮丽的声调再度打搅。
“报告首长,请问您是打算瞄准哪个方向,他那油光发亮可以照出人影的脑门?”
她这一发话,谈君湛动作迟疑了一阵,手臂最终还是垂放下来,幽黑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打转。好半天后,他才问出一句:“什么建议?”
要是哪天他说话能多个字,那倒是奇了怪了!
边上那几道关切的眼神注视,她实在是没办法忽视。至于原因嘛,放眼整个京城,就算是个新兵蛋子也都能够辨识谈君湛的模样,更别提她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
众人等着看好戏,她还会傻缺地给这机会?
薛颖莹立马收敛起笑容,摆出应有的态度,她正言道:“建议倒是提不上,可在脑门上安上个鹌鹑蛋,这样不正是能显出首长您的技艺高超吗?”
这一招其实使得有风险,鹌鹑蛋那么小个玩意儿,万一失手他这特种兵王的颜面该往哪搁?
沉默不语,他那一双在黑夜中都能绽放出光彩的眼神紧盯在她身上,像是打算瞧出个破洞似的。
好半天沉寂时间,那个当人肉靶子的钱老板以为自己总算是逃脱一劫,浑身放轻松地缓了口气。没想到,只听见从十来米远的他那边传来一个干脆的声音——
“好!”
心中似有一根弦比扯断的声音,嘣!
钱老板心头早已别无其他念想,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那般地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呢?
猛然间,他的脑门上被人用力按压了一下。抬头一看,他心理立马扬起不好的念头,被封住的嘴呀呀地直叫着。
薛颖莹难得的良心发现,动手轻拍他那惊讶的脸蛋几下,开口解释说:“别担心,我用胶带纸把鹌鹑蛋粘在你脑袋上了。要是首长本事够硬的话,绝对伤不着你的。可万一失手……”
“还废话?战场上要是多拖延一秒,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丧命?退下!”
这铁面首长都发话了,她这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还能咋样,自然是得快快退下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这谈君湛在动枪之前还那眼神冷冰冰地瞪了她俩眼,像是在警告。
哬,他还拧巴上了,也不知道她这么做可是在帮着他呢?他的枪击术她是见识过的,自然一百二十个放心。就算他虚软无力也都能够百发百中,为啥这么自信,谁让他是她的……
君君。
这个称呼,估摸着自从她上了小学四年级后就没再叫唤着了,原因只因为他的不允许。娘里娘气的,不许乱叫!
她的其一所有权被封印了,自此往后,他所赐予她的所有权一样样地被收回,直到最后不存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