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鸿接过电话后,听到里头传来的第一个音,然后就是眉头紧锁,像是接到了个烫手山芋似的那般恐怖。
谈妈妈在她印象中就是个平易近人的长辈,几乎是什么好玩意通通都会留给她。
用谈家小女儿——谈颜的原话来说“薛颖莹她该不会是谈家在外的私生女啊”!
此话一出,想当然地招来的不单单是蒋音诗的一顿责罚,更有甚者包括谈君湛。
“谈君湛,算你狠!”
关鸿的声音瞬间将她拉回现实,她虽然搞不清楚谈妈妈到底说了什么话,但一瞧关鸿难看脸色,决计不是什么好话,都气得铁青了。
想来这俩人的矛盾只怕是由来已久,而她只是激发这状况的导火线罢了!
“小颖,我回头再来看你。”
关鸿伸手向前,想帮她掖好被角。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过激,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背,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道:“关鸿,照顾好你的蒲心语吧!”
他们俩到底还是回不去了,她不是人人嫌弃的处女座,只是她有所谓的精神洁癖。未来的事她没考虑过,但依着眼下这状况,她只能安于现状。
关鸿离开有一阵时间,而薛颖莹一直处在神游太虚当中。这一点发现让谈君湛很不爽,换位思考,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离开的时候发呆,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
谈大首长也是个普通的男人。
他用力咳嗽一声,薛颖莹的注意力终于回来了。
她随意一瞧,随即开腔道:“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最近发生太多的事,至于之前的事,她也不想和他计较。静一静,让她静一静,或许心态真的能调整过来。
谈大首长没动静,连个声儿也不吭一下,到底咋回事?
抱着怀疑的心态,薛颖莹支起脑袋细细打量他。
一声帅气的军绿色穿在他身上,就是比一般士兵帅气十足。薄透的军服丝毫掩饰不了他那强劲有力的肌肉,伴随着一呼一吸地节奏,瞧他那结实的胸肌正做着有氧运动呢!
美色当前,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目。
右手往自己兜里揣着,看那动作像是在摸索着啥玩意儿的。恍惚间,他的动作一僵,面上也有沉重的凝固感。
这不,她都好奇上了。
这兜里可不是哆啦A梦的万能袋,什么东西掏了好半天都出不来的。
“谈君湛,是男人就利索点!”
所谓的激将法,很显然在他这地方失灵了。
他右手立马掏出,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立在旁边,而是藏匿于自己身后去了。
这行为……
薛颖莹笑得乐呵,别以为他那点小动作自己会看不明白。
啊呀一声叫唤,她咬着小粉唇,努力让自己眼眶内闪出几滴晶莹的泪花,浑然天成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然后,在他眼神注视下,她才不畅地憋出一句:“君湛哥,我肚子疼!”
勾人的媚眼落在身上就不曾收回,这言下之意代表的不是很明显嘛,就是打定主意让他来帮忙按摩!
鉴于他们俩的夫妻关系,要是他不帮这个忙,难道是该指挥刚出门的关鸿进来?
想想也都不甘心,谈君湛不发一言,靠近这单人床后,他那左手探入薄被内部。找寻到她疼痛难忍的小腹,微微使劲地按摩着。
机会是人为可以创造的,就好比这个时间。
小手动作迅猛地往他兜里一摸索,啥玩意儿也没摸着,只感觉到自己指尖上似乎有黏糊糊的液体沾上了。
谈君湛才按没几下的动作已经按下暂停键,眉眼冷然地看着她,这目光看得她脑袋直发麻。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她无所畏惧地收回指尖。
一瞧,她震惊了!回过头,看向谈君湛的方向。
天啊,她没看错吧,他那耳根处微微窜起的红丝痕迹是嘛玩意啊?
拎着这物证,她凑近鼻尖那么一闻,味道有点儿像巧克力。但他这一大老爷们,兜里放这东西干嘛啊?
她才不会坏心思地以为,他是为了一解饥饿才准备的。
举起手,她晃动几下,不解地问道:“谈大首长,请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的巧克力!”
谈君湛面不改色地作答,要不是她之前发现了点端倪,怕是要被他给蒙混过去。
如果简单打算混弄?怕是小瞧了她这“名侦探囡囡”的响亮称呼。
她脑门儿晶亮,抛出的问题一问一个准,搅得他没法儿应对才行:“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放巧克力在你地方啊?”
“要是你嘴馋,可别赖我身上啊!”
谈君湛无言以对,只好是转开话题:“今天项目已经结束,回家吧!”
“我自己走!”
薛颖莹警惕心极强,撇撇嘴,内心正不爽着呢!
自己怎么来到这医务室,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这男人怎么可能会假手于人呢?而他凡事亲力亲为只有一个后果,只怕那些女兵们内心早内强烈不满了吧!
既然她这么嘱咐,他也不好反对意见,好在她没继续追究那事情。
呼——
*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她就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利剑。
武装泅渡之前,各位对谈君湛的仰慕之情全都融化在眼神中。他三番两次和她行为亲昵,难保不会多加猜疑这俩人间的关系。
即使坐实了这段婚姻关系,可她还没准备好公布。
阿墨,她还等着党子墨回来。忽然间,她的胸腔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鲜血喷洒出来一条长距离。
遥远记忆长河中,曾经有个俊朗少年模样很是清晰。
纤细的手腕紧抓着她手中的尖刀,并在她惊慌失措的注视下,将那锋利的刀刃送入自己的胸腔内。
一寸又是一寸地轻挪着,乌龟爬行的速度往自己心脏位置穿刺着。
那时的薛颖莹看得钻心的疼,声声阻止道:“党子墨,你疯了吧?”
“薛颖莹,我是疯了。我喜欢你,这下你该是相信了吧?”
他微笑着,即便脸上的血色伴随着尖刀的前进位置而渐渐消失,可那笑意却没有停止。
党子墨并不知道,就因为他这傻缺的行为成功地打入了她的内心中。与此同时,这个画面同样成为她无法逃避的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