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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里的人都是浸泡,只有纪小露一人着衣受牵引而“游”。充气船上的她兴奋得像个孩子,张着手臂欢呼,俏脸上沾染了些许红润。

她的反应在狄克帆意料之中,他划着水,带她向深处游。

纪小露趴在船里,伸手拨弄海水,望着狄克帆性感的背肌傻乐。

听见她白痴的笑声,狄克帆停下来扶住船头,道:“你笑什么?”

“嘻嘻,帆儿,你是怎么知道我渴望下水的?”很好奇,她又没说。

“你的眼睛。”吐完四个字,狄克帆改自由游为仰泳。

吓?难道她眸中的渴望真这么明显?!有些迷惑,为何她的事他总能知道的那么清楚?观察的那么仔细?

水中,仰泳的狄克帆深邃的眸微眯,随着划水,胸肌运动,手臂上的肌肉也展现的非常明显。静止的肌肉有了动态之感显得更加健美。

浅水之地,她看见了狄克非带着小三子与肖萌汇合,二人逗着他嬉戏玩水好不快乐。

小姑,这个女人,游的挺畅快,不管不顾。

鱼,她觉得狄克帆像条鱼,一条生活在海里自由自在的鱼。在水中划游的他是那么迷人,线条是那么优美。真应了那句古话:“如鱼得水”!

手托腮,目视,海风吹拂而来,吹打在面上很舒服、很清爽。原来趴着的她坐了起来,张着双臂,仰起头,呼吸着新鲜空气,让海风随着鼻孔沁入心肺。

好舒爽……

放眼望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面上的人似乎多了不少,人头多了,而那七彩斑斓的救生圈也多了许多。

一只球在空中飞跃,是只小青蛙的水上游乐球,几名年轻男女正在把玩着它扔来扔去。

呵呵,儿子好像蛮喜欢那个球。哟,还托着狄克非向那边靠拢~

低笑,纪小露眸中尽是柔和与详慈的母爱。望着望着的她,忽然间怔住了,回身看向带领自己游水的狄克帆,柳眉拧起。

似是感觉到她的反常异样,狄克帆停下,划到船头扶住,凝视着她略显呆愣的眸。

二人对望许久,纪小露喃喃的说着:“帆儿,我拖累了你……”

心,缩了下,很疼。狄克帆伸手拨开她垂在额前的发丝,不动声色的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其实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尽情在海里玩儿的,不必为了顾及我……”她的话没说完,唇已被狄克帆滑下的拇指按住。

“我并不觉得是拖累。”这是他的话。

“可你还是个孩子,这个年龄段正是爱玩爱闹爱疯狂的时候。”纪小露轻轻拨离他的指续说,同龄的孩子都是尽情的玩耍,享受着该有的时光。

狄克帆唇角勾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抚她的发,“我已经18岁了,是个成年人不再是孩子。我已能担起家里的担子,照顾好你和弟弟。”

“讨厌,别说什么照顾……我才是妈,要照顾也该是我照顾你们。”纪小露哀怨的瞅着他。

“你听我说,听清楚了。我可以担负起家里的担子,可以照顾好你和弟弟。虽然爸走了,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但是我可以,我可以代替爸爸成为新的支柱。我不会让你和弟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最想做的,同时我也能够做到。我知道爸爸走了你很难过,但悲伤总该有个限头,往后的日子还长,永远的悲伤不是办法,在天堂的爸爸看了心里也不会好受。你是我们的妈,不是累赘,儿子照顾妈天经地义。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拖累的话,我不想听。”

愕然、感动齐聚心头。

这是他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天,原来他的话也可以这么多的!他的眼神好温柔,夹杂着不舍与忧心,那抹忧心是她带着他的。

感动,他长大了!不再是几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现在的他,说话办事都像个爷们儿!

“傻瓜,怎么又哭了?”真的很不舍,她的泪他最不想见到,每见一滴泪他的心都被揪疼。

握住他为自己拭泪的手,纪小露呜咽着道:“帆儿,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像你爸爸……”是的,好像。

“当然会长大,别老把我当孩子。”狄克帆蹙眉,对她的话不认同。

“可你就是孩子,在父母眼里不管活到多少岁始终都是孩子……”

苦笑,他并不想做孩子,而是希望做个男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做个让她打心底里承认的男人。

“帆儿……”纪小露吸着鼻子轻唤。

“什么?”

“你注意到了没有,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注意到了。”还不是让她“逼”的。

“以后也说这么多话好不好?”他话多的时候蛮好的。

“……”

“你瞧瞧,刚夸完你,你就又这样不吭声了!”纪小露不满,捶他胸口一下。

狄克帆手绕后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揽进怀,让她的额头可以抵住胸口。

下意识,纪小露搂上他的颈。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有他在她就会觉得很安心,仿佛天底下的烦恼都离她远去了般。

过了好半晌,狄克帆才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看情况吧。”

起初,纪小露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后来的她绽放开嫣然的笑脸,很高兴。

他回答了她!

轻轻的推开他,纪小露破涕为笑。

“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相信!”纪小露拼命点头,而后眸光却暗淡了。

见状,狄克帆挑起她的下巴直勾勾望进她眼里,“怎么了?”

“等你步入社会、娶妻生子之后就不同了。你还有你的家庭需要照顾,还有你需要担负的责任。”是的,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听了她的话,狄克帆心中布满伤感。他的心,她不知。

温柔的拭去她的泪,他说着:“别哭,离我娶妻生子的时间还很长,现在想这些太多了。”

“很快的,过不了几年了!”她,竟不希望他离开这个家,离开她。

“那就到那时再说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他说的对,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或许到那时就可以想出别的办法了。

他,试着她的泪。而她竟也阂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呵护。

“想不想下水游泳?”他问。

闻言,纪小露张开水眸喃喃的道:“想……但是我不能,我的腿……”

摇头,浅笑爬上狄克帆的颊,“晚上来游,那时候人少。”

“我真能游?”有些怀疑,纪小露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腿。

“我会守在你身边的,放心吧。”

“……嗯!”纪小露用力点头,笑容扩大,高兴的搂住他的颈,兴奋激动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帆儿,你真好!”

措愕,狄克帆黑眸瞠大。她,亲他?!

见他一副撞鬼的模样,纪小露戳戳他的额,“喂,你傻啦?”

“没……没有……”头一次,狄克帆说话有些结巴。

“咱晚上什么时候来?”纪小露高兴坏了,雀雀欲试。

压下心中那抹悸动,狄克帆又变回平时的模样,“八点左右吧,那时候天不算太黑也不算亮。”

“好啊好啊!太棒了!”纪小露双手捧住脸蛋儿,兴奋的两颊绯红。

她高兴就好,不要再悲伤了。

兴奋的她忽然叫:“啊!”

狄克帆微蹙眉,她叫的声音这么大。

“糟了!我还没有泳衣!要赶快去买一件!”这才是她尖叫的原因。“帆儿,快带我上岸,我要去买泳衣!”不由分说,拉扯他的手臂。

“不急,下午买也可以。”

“不要!我要先买!快啦快啦!上岸!”

现在的纪小露就像个即将得到心爱玩具的娃娃,所反应出来的模样与实际年龄完完全全的不相符。

“哎,等等,妈,妈,别抓我,好痛,轻点!妈,妈,你冷静点!”

狄克帆今天有生以来说了这么多话,有生以来露出了不属于淡漠的表情,有生以来……第一次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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