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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酸菜鱼

送走了陈校长,便是安老师和李老师唱主角了。因为既然是竞选,那就要投票并公开唱票。选票是事先印好的,可以选8个人,也可另写他人,谁得票高谁就是班长的人选。唱票者就是李老师和快快,安老师是监督。

让快快不用嘴巴而用笔写,那真是为难他了。他几次把手停下来然后滑稽地吸一口气,都逗得同学们一阵笑声。

不过好在对于画“正”字而言,还是永远有吸引力的,全班48个同学,如果每人选8个人,那得有多少个“正”字?

接下去的一幕,是安老师和李老师所没有想到的,在差不多每人都得了五六个“正”字之后,欧杰竟然脱颖而出,紧紧地咬住了奔奔,用体育解说的话来说,比分(票数)呈交递上升,你得一票他赶一位,就像两支篮球队在对决一样。

“张欧杰,杨奔奔;杨奔奔,张欧杰……”其他的人作了陪衬,其他的人都是巨星周围的小星星了。如果说奔奔是只要打个勾的话,那欧杰的名字可都是写上去的呀!

到了最后,奔奔得一票,大家一阵欢呼;欧杰得一票,大家也是这么一声,好像他投中了一个三分球一样。

对于这样的结局,,奔奔没有想到,欧杰更没有想到。他想谁跟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本想做看客的,没想到竟然成了主角,自己不屑的东西,在被全班关注之后,自己的手心怎么也出汗了,这是为什么?

最终的票数出来了——48:47。奔奔以一票险胜欧杰。

婷婷、画画和今今紧随其后,都是班干部的当然人选。

奔奔有如日中天的感觉,48票,那是连欧杰都投了自己一票了。

欧杰呢,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少了一票的呢?

一放学,奔奔一拨子人就呼地一下拥出了校门,东东、画画和今今,他们要庆祝胜利,他们要吃饭,他们要喝酒,他们要干杯!

找了个离学校一站路远的小店,店名就去“酸菜鱼”。这是东东的主意。

“酸酸酸——酸菜鱼,保证好吃,我来吃吃吃——吃过的。”

两男两女,四个人坐下,一个长得很秀气的服务员就上来摆碟放碗的。看她的年龄也就跟他们相妨,甚至还要小一点,特别是从个子上。奔奔朝她看了好几眼,她也看了奔奔一眼,不过眼睛里好像还有一种羞涩。

“请问你们要吃点什么?”她问奔奔他们。

“吃吃吃——酸菜鱼呀!“她不禁卟哧一笑。

“喂,你是哪里的?”

“我是湖南的”

“你不会是童工吧,湘妹子。”一出学校,男生就有点吆三喝五有点兴奋有点社会了。

“你们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呀,还叫小姐。”今今好像有点不满意了。

“那不叫小姐叫什么?”东东白了今今一眼,“难道叫打工妹就是对她们的尊重了吗?”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庆祝胜利的。”

湘妹子把酸菜鱼上来了,东东坚持要喝啤酒,今今也赞成:“对,不喝酒怎么叫庆祝胜利呢,来!”今今也赞同喝酒,“你不要当了个芝麻绿豆官就管七管八了。”

“拿酒来拿酒来,哈哈哈,现在我是朝中有人了!就是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东东颇有点得意忘形,说话倒了溜了不少。

“你们忘了校规了吗?——学生一律不准抽烟喝酒,违者将受校纪处罚。”画画提醒。

“这是庆祝胜利呀!”东东说着就要去拿酒。

湘妹子拿来了酒。“我们自己倒自己倒。”奔奔好像很有点怜香惜玉似的。画画不明白,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但是观察仔细的她总觉得奔奔看这湘妹子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而且在倒酒的时候泡沫溢得满满一桌。

“来,干杯!”

“干杯!”

“干杯!”

虽然杯子和杯子没有碰出声音来,但五个死党把啤酒溅得手上都有了。

也几乎是三下五除二,一盆酸菜鱼就只剩酸菜不见鱼了。

“你们要不要再不一盆,我们第二盆减半价优惠。”湘妹子开始推销了。

“好的,再来一盆,今天我请客。”奔奔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我们还是AA制吧。”

“什么AA制,就让奔奔请嘛,你们当干部的都要请!”东东半是玩笑半是真。

“不过没想到欧杰票数这么高。”今今有点感慨。

“是啊,不过我觉得他做个体育委员还是可以的。”东东说。

“去你的吧,那我做什么?”今今突然不高兴了,不知是真还是假。

“你做副班长罗,协助奔奔工作罗。”东东开始搞笑今今了,他只要一到女孩子中间,口吃反而会好一些了。

“好的好的,我愿意。”奔奔也活跃了起来。

画画却冷不防地给了奔奔一下子:“你以为你是陈校长和安老师啊,谁当谁不当,还不是要他们说了算的。”

气氛好像一下子僵了下来。

“你们还要来酒吗?”一旁的湘妹子怯生生地问。

“再来两瓶。”东东嗓子也粗了。

“不,不能再喝了!”奔奔也对湘妹子说。

湘妹子站在那里,不知道听谁的好。

“我们今天高兴,就多多多喝几杯吧,反正这种啤酒又喝不醉的。”

“不,东东,不能多喝了。”这是画画的劝阻。

“是的,画画说得到,不能多喝了。”奔奔再一次劝说。

“算了吧,你班长还没当,就管起我们来了,还那么听画画的话,真是重色轻友啊……”东东如此说道。

这个时候今今也急了,本来她也是不在乎再多喝的,但是一听东东说的“重色轻友”这种话,她知道卜波已经喝高了,于是就劝东东:“我们下次再聚吧,今天就差不多了,还有好多作业呢。”

“去他的作业吧,让作业见鬼去吧。”东东说着把书包往地上一扔,自己要跑过去拿酒。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进了小店,男男女女的也有五六个人。奔奔定睛一看,原来是三2班的徐枫,自己的球友。而徐枫好像也看到了他们,便打了个招呼;“HI,帅哥美女,你们也在呀,幸会幸会呀,等下来进酒啊。”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同学,而自己又在喝酒,而且东东已经有点喝高了,画画用胳膊蹭了蹭奔奔:我们先走吧,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卜波瞪了画画一眼,谁说我们吃完了,饭都还没吃呢,谁怕谁?

“好了好了,我们吃我们的,来五碗饭!”奔奔向湘妹子喊道。

刚刚扒进第一口饭,徐枫端着酒杯过来了:“美女帅哥,这么快就喝完了呀,我来进你们一杯,来来来,杯子举起来,干!”

徐枫先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随后奔奔和东东喝完了杯子的酒,只是画画和今今还是一动不动。“你看,不给我面子了吧,美女?”

“徐枫,算了,她们不会喝。”奔奔打圆场。

“不会喝?你看她们脸都红着呢!”徐枫不依不侥的样子。

“那我替她们喝了吧。”奔奔突然拿起画画的酒杯“咕咕咕”地喊了下去。今今见状,便也拿起了酒杯:“我自己来!”也是“咕咕咕”地一阵猛灌。

“好样的,不愧为是哥们,来,拿两瓶酒来!”徐枫吆喝道。

湘妹子看看奔奔又看看徐枫她不知所措。“叫你拿酒有没有听到啊!”徐枫简直是咆哮了,湘妹子只好又拿了两瓶酒过来。

“来,先一人一瓶,看谁先趴下!看你有没有种。”徐枫几乎是挑衅的态度。

奔奔接过了酒瓶,他想:谁怕谁啊,又是在女孩子面前。

这时画画担心了:“奔奔不能喝了。”

今今也咐和道:“是的,会喝醉的。”

东东干脆要夺奔奔手中的酒瓶,又夺不下来,他只好攻击徐枫了:“你你你——你有本事到球场上去比啊!”

“东东,你少罗嗦,要比也是我跟奔奔比,你只配给我们守守门。”徐枫根本不拿正眼瞧东东。

“你你你……”东东气急之时更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你们喝酒有什么好比的呢?有本事球场上比,我们班和你们班比!”今今的嗓子也高了。

“哈哈,你这么护着奔奔啊,正是红颜知己啊。”徐枫有点阴阳怪气的,这时跟他一块来的几个人也都围了过来。

“干就干嘛!“奔奔一口咬开了瓶盖,“男子汉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好,有种的我们就干!”

“干!”

两个人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了一瓶酒,只见嘴角边的泡沫像是螃蟹吹出来似的。

第二瓶,第三瓶,连湘妹子的脸都发白了,她最后只好说:“没有酒了没有酒了,下次来吧!”

“好,你有种,下、下、下次我们再喝过……”徐枫的哥们拉走了他,而奔奔也在东东和画画的搀扶下走出了小店。只把一个湘妹子愣在那里。不过她很快站了出来:“你们还没买单吧?”

又是一阵争执,不过是他们四个人之间的争执,最后还是东东手脚快在最快的时间里把湘妹子拉进了店里,买单。而那边徐枫好像已经靠在一个人的身上了。

一站出店,奔奔就感觉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了,冷风一吹,奔奔就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了,美好的庆祝活动顿时就不美好了。这个徐枫,肯定也放倒了吧。奔奔在撑不住的时候,还在想着徐枫,好在自己没有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奔奔他们在喝酒的时候,安老师还在考虑班委的组成人选。她没有想到欧杰会得高票。现在既然奔奔和欧杰这两大帅哥脱颖而出,那一个做班长,一个做副班长是理所当然的,婷婷、今今和画画,那就一个学习委员、一个体育委员、一个文艺委员。回到办公室,她向李大卫征求意见。

“好啊,这符合你的平衡理论,端平一碗水,这班里就不会有大风浪了。”

安老师叫来了欧杰,谁知欧杰却死活不肯当副班长。“为什么?这是同学对你的信任啊!”

“欧杰,你当吧。我支持你!”李大卫也在一旁敲边鼓。

“我没这个心理准备也没这个想法。”欧杰冷冷的。也不知道这个冷冷的是真的还是装的。

“那可以慢慢适应呀,副班长就只要配合一下班长的工作就可以了呀。”安老师话一说出口,就知道有点不适合,也知道了欧杰为什么不肯做副班长——他是不肯寄奔奔篱下的人啊!

“我很感谢老师和同学对我的信任,我想我先要管好自己,做到这一点我就很高兴了。”

“那做体育委员怎么样?”

“我觉得今今更合适,我会管好自己的,但我管不好别人,还是让我自由一点吧。”依然是冷冷的拒绝。

安老师觉得很没面子,这样一个学生竟然不答应她的好意,这也真是少有的。她心里有气,但又不好发作,于是只能说些套话了:

“那好,希望你积极配合老师和班长的工作,为我们班级争光!”

“安老师再见,李老师再见。”

“再见。”欧杰走出了办公室。

“自由,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自由,还要把车开到学校里来,那我们这个班级怎么开展工作呢?”安晓然没有把她心里的话说出口,她多少有点替欧杰惋惜。

走出办公室的进时候,欧杰心里还在冷笑:让我配合杨奔奔,我的面子往哪里搁?我们篮帮的面子往哪里搁?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班干部的名单公布了,班长是杨奔奔,副班长是舒婷婷,画画文艺委员,今今体育委员……不过也是很巧妙的,班级布告栏里又同时贴着两张“情况说明”,一张是奔奔的,关于因去看中巴对抗赛而迟到的说明;一张是欧杰的,是关于把车开到学校里来而且也迟到的说明——大家都明白这就是检讨书,不过叫“情况说明”这可符合星城的“校训”——有事必须作情况说明,凡不说明者或无正当理由者作这到早退和旷课处理(校训之28条)。谁让他们一个开车进校迟到了,一个坐飞机回来也也迟到了呢?

安老师可真懂得端平一碗水呀。

看到班干部的名单,同学中的议论又开始了:

“为什么没有欧杰,他只比奔奔少了一票呀。”

“是啊,他是我们帅哥的代表。”

“是我们篮球队的代表。”

这种时候,韩快快自然是新闻发言官要做解释工作了:“是欧杰主动让贤的,他说他不适合当班干部……嘘,不要给婷婷听见,她会刺激的。”说着,快快朝婷婷处看了一眼。

婷婷当然受刺激了。从班长到副班长,而且这个副班长又是人家让出来的,而自己又没有像欧杰这样的勇气来拒绝这个副班长。她是注定要把心事放在内心,要把心事化作文字的人。

对于这个结果,连奔奔都不高兴,现在他起码要面对欧杰和婷婷这两个关,一个在野,而且名声又这么响;一个在朝,是上任的班长。

小mike天生就爱往女生堆里扎,就像石头扔进河里,扑通一下会溅起浪花一样。

——舒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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