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很明显的有了退意,秦箐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更加清楚的是,不管母亲如何的疼爱她,只要涉及到了弟弟秦明,母亲的心就会完全的偏向那个什么也不会只会吃喝玩乐耍脾气的小胖子!
“母亲你别被她给吓住了,她才不敢死!”秦箐一双红肿的眼睛紧盯着秦舒不放,像是一条饿狼:“七公子是我的!你想抢走,做梦!”
房梁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磕碰声,乔飞一手扶住了房梁,整个人完全隐蔽在横梁上头,另一手按着脸上的面具。若不是他反应足够快,及时的稳住了身子,方才就因为一时吃惊身子不稳从梁上掉下去了。
秦箐这句话真可以说是石破天惊,不仅屋梁上的乔飞差点一头栽下来,罗氏和秦舒也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罗氏用手捂着嘴,瞪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你、你说什么?你想要嫁的是顾七公子?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的病秧子?”
她还以为秦箐看上的是顾少松,还觉得这桩婚事不错,没想到居然是顾少霖!
“你这个疯丫头,你想嫁过去守寡不成?”罗氏气急败坏的一手揪住了秦箐的耳朵:“我告诉你你别想!顾家的婚事我已经有所决断了,你给我回房去老老实实的呆着!”
秦箐顿时急了,用力的挣脱罗氏的手:“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我就是要嫁给七公子,我不嫌弃他身子不好,我心甘情愿,你凭什么不准?”
罗氏气急,一巴掌打上去:“就凭我是你母亲!”
秦箐被自己母亲一巴掌打懵了,从小到大罗氏何曾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现在居然动手打她?“我就是要嫁给七公子,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一定要!”喊完一手捂脸哭着就冲了出去,青茹慌忙的跟在后头追了上去。
罗氏倍感心力憔悴,眼神凌厉的瞪了秦舒一眼:“我会尽快定下你跟顾家的婚事,你自己好自为之!”
秦舒眨巴着琥珀色的猫眼,嘴角带笑的看着罗氏急急忙忙的追着秦箐跑了出去,再也忍不住的按住腹部笑了出来,无比的畅快淋漓。
“哈哈哈哈……”后头毫不掩饰的欢快笑声让罗氏脚底忍不住的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心中更是把秦舒恨到了骨头里。
乔飞看着镇定自若的秦舒,忍不住好奇:“你真的愿意嫁给顾少霖?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秦舒有些忌惮乔飞,这个男人的深浅她摸不出来:“嫁给顾少霖,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选择。”
乔飞摩挲着下巴的手微微一顿,眼神之中迅速掠过一丝光芒:“哦?难道你不知道顾少霖的情况?虽然是顾家唯一的嫡子,但是却无缘继承家族,而且身体非常不好,据说活不过三十岁。”
秦舒皱起眉头:“这都是我的事情,好像与你无关。”
乔飞也不生气:“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朵五色山茶,我送给了顾少霖身边的大丫鬟。”
秦舒眼眸之中厉色一闪,紧紧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那朵失踪的五色山茶就是被乔飞的属下给拿走的,因此那黑衣蒙面人的手上还受到了剧毒的侵蚀。可是他为什么把毒山茶送到顾少霖身边去?想到顾家接二连三的嫡子死亡,秦舒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你针对的是顾少霖?”
乔飞忽然鬼魅一样的欺身靠近过来,伸手将秦舒牢牢地扣在了怀里,手臂犹如铁铸一般,将她牢牢困住。
秦舒皱眉,乔飞已经低下头来,冰冷的面具紧贴着她的额头:“我针对的是谁,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既然你要嫁进顾家,那就努力的变强吧!我等着看你能够做到哪一步,那些跳梁小丑不必太在乎,我会帮你扫除干净的。”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宽阔的胸膛让秦舒瞬间有些失神,居然从中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定感,二世为人,这是她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乔飞的眼睛紧锁着秦舒的表情变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语气近乎蛊惑:“不如放弃吧,那样辛苦的活着该有多累,不如就做了笼中的金丝雀,自会有人精心的喂养,什么也不比操心,多好。”
秦舒听着那男人温柔蛊惑的话语,却迅速的从一时的失神之中清醒了过来,双手撑在对方的胸膛上,用力的让自己从对方怀抱里脱离出来,双眼直勾勾的对上乔飞面具后面的眼睛,语气慎重略带讽刺:“笼中的金丝雀固然生活无忧,但是却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有朝一日主人若是厌倦了,它就等于没有了生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高贵优雅的波斯猫,矜持之中带着傲慢和不屑一顾:“此生,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乔飞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逐渐的亮了起来,亮的惊人:“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在那之前,我愿意做你的靠山,帮你扫除一些障碍。”
秦舒却拒绝了:“我不喜欢欠别人情,而且,我跟你也没那么熟,你的手能不能松开?”占便宜上瘾,这还抱着不撒手了。
乔飞眼中闪过笑意,恶劣的双臂一紧,硬是把她给强行抱进怀里来了个熊抱:“不要!我觉得抱着你很舒服!”
秦舒猫眼之中闪过怒色,膝盖忽然一抬,毫不犹豫的对着男人最为脆弱的部位就狠狠地顶了过去。
乔飞一头冷汗的松开了秦舒,身子向一旁闪开:“太恶毒了!这地方岂是可以乱动的?”
秦舒一得了自由,指间金针立即显露了出来:“你若是再敢动手动脚,我就有办法让你那个地方以后都举不起来了。”
好……好狠!乔飞看着秦舒白皙的手指间闪烁的金光,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感觉脊背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来。
秦舒金针在手,瞬间感觉心中大定,某些人若是还不思悔改,她不介意给上两针让他做一段时间的太监。
至于乔飞说的给她做靠山这件事情,秦舒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把希望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想着指望别人,这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人到最后,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偶尔也可以像一般女孩子那样轻松一点。”乔飞看着眼前这个时时刻刻警惕着周围的女子,心生怜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明明像是一只优雅的猫儿,却又像刺猬一样,时时刻刻竖着自己浑身的尖刺,防备的打量着任何一个试图接近自己的人。
秦舒冷笑,若真像他所说的那样放松了自己,恐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乔飞眼中怒色一闪而过,他难得的对一个人产生了温柔怜惜之意,对方却狠狠的拒绝了他,真是不识好歹!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怪模怪样的黑色牌子,丢给秦舒,语气有些冷漠:“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会成为你的靠山,就不会言而无信。这个你收着,若是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持此物到潇湘雨去寻我。”
秦舒下意识的接住了那块被丢过来的黑色牌子,入手沉甸甸的,上头用古篆字刻了鲜红色的两个字:风云。再抬头的功夫,眼前那人早已踪影全无,真正应了来无影去无踪那句话。
若是有识货之人见到秦舒手里拿着的黑色牌子,恐怕难免大吃一惊。风云阁,当世最大最神秘的情报交易组织,不受朝廷管辖,横跨黑白两道,所经营买卖的消息上到当朝天子,下到贩夫走卒,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查不到的,威名赫赫可见一斑。
这样一面出自风云阁的令牌,流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之打破头的争抢,可惜秦舒却不明白这小小一块牌子的分量,略看了一眼之后就随意的收了起来。
人情债最是不能欠,欠下了想要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有机会还是把这东西还给乔飞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