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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争夺肖小笑的第一发声权--哇咔咔

肖小笑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老爸老妈开始了一场较量--争夺儿子的第一次发声权。

“快叫,叫妈妈,妈--妈--”老妈依靠母亲与婴儿接触时间长的优势,不遗余力引导儿子认亲。

“叫爸爸,叫爸--爸--”老爸也不甘落后。

老爸老妈越着急,平时总是乐得合不拢嘴的肖小笑就越把嘴巴抿得紧紧的。

“你要是不叫妈妈,长大后家长会让你爸开去!”老妈掏出筹码。

“你要是不叫爸爸,长大后别想让我带你去游乐园!”老爸也摊出底牌。

肖小笑终于吐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词:“哇咔咔!”

“你瞧,他最先叫的我!”老爸老妈同时喊道。

肖小笑刚会说话,发音不准,老爸老妈都以为这是在叫自己。殊不知,肖小笑其实是在说:“哇哈哈”,是在笑呢!

老爸老妈还在争吵不休,肖小笑又来了一句:“哇咔咔!”

老爸老妈不吵了。他们虽然还没听清肖小笑说的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在叫爸爸妈妈。

一般来说,婴儿第一次发音不是叫 “妈妈”就是叫“爸爸”。因为“妈妈”这个词是婴儿张嘴吐气时最容易发出的音符,在全世界多达6000多种的语言里,“妈妈”的发音竟然是那样地相似。比如汉语里叫妈妈(mama),在英语里叫mom,在德语里叫mama,在法语里叫maman,在西班牙语和荷兰语里叫mama,在意大利语和拉丁语里叫mamma……怎么样,相差不大吧?而“爸爸”则是第二种最简单的发音,各种语言里“爸爸”的称呼也都十分类似。还有科学家考证,“爸爸”有可能是古人类最先会说的一个词汇。

可是,肖小笑倒好,第一次说话既不是叫“妈妈”也不是叫“爸爸”,竟然是“哇咔咔”--在发笑!

从这天起,家里便到处回荡着肖小笑“哇咔咔”的笑声。吃奶也“哇咔咔”,游戏也“哇咔咔”,撒尿也“哇咔咔”,就连睡觉打呼噜也怎么听怎么像“哇咔咔”。

老爸逐渐发现,肖小笑“哇咔咔”最欢的时候,是在他第一次遇到新鲜事物的时候。原来儿子对新鲜事物感兴趣!老爸激动了,这阵子他研读过很多名人的传记,这些名人小时候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新鲜事物表现出强烈的探知欲。

为了把儿子培养成爱因斯坦二代,老爸老妈决定带儿子去野外游玩,让他接触更多的新鲜事物。

哪知还没出小区的大门,他们就被可乐小区的知名人物--老刘头盯上了。“老刘头”其实并不老,也就五十岁上下,这个外号不知是他自封的还是别人送的,反正所有人都叫习惯了。

别看老刘头的年龄是肖小笑的数十倍,可他对新鲜事物的兴趣一点也不比肖小笑弱,什么东家今天晚饭烧的是鱼,西家的表侄上星期五在菜市场偷拿了小贩两瓣蒜,南家昨天招待的客人祖上有曹操2%的血脉,北家的宠物狗是奥巴马和克林顿家犬的私生子--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老刘头大老远就看见老爸老妈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在“哇咔咔”地怪叫不断,就撒腿跑过去问个究竟:

“嘿,老肖,你们怀里抱着什么玩意儿?拿出来给我玩两天!”

老爸对“玩意儿”这个词很反感,他把肖小笑举起来:“这是我儿子!”

“我听着还以为是蛤蟆!”老刘头对正常的事物没劲,又跑到别处溜达去了。

在公交车上肖小笑的表现更是让老爸兴奋。一般的婴儿看到车窗外快速向后移动的景象都会感到恐惧。这也难怪,如果你第一次坐在汽车上,看到外面的景象纷纷快速倒退,不吓坏了才怪。可肖小笑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用手指着“哇咔咔”个不停。

“咱儿子长大后肯定能开火箭!”老爸对老妈讲。

他们来到了乐城森林公园,这是一座位于乐城郊外的风景秀丽的自然保护区。

“站住!”在入口处,老爸老妈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护林员拦住了,说是要检查装备。他还特地指着一个很醒目的警示牌说:“看清喽!不准携带猎枪、弹弓、网子等打猎工具进入保护区,不准伤害保护区内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

“我们是来郊游的!”老爸举着肖小笑说。就是,哪儿有带着婴儿来打猎的。

可鸭舌帽还是不放心,他对老爸老妈随身携带的旅游包检查了个遍,最后捏着几块可疑物问:“这是什么?”还放在鼻边闻了闻。

“这是我儿子的尿布……”老爸不忍心这么说。

鸭舌帽不闻了。他给老爸老妈颁发通行证。

乐城森林公园果然漂亮,风景秀丽,景致怡人,花草树木无拘无束地生长着。而这一切都是归功于护林员的小心呵护,才没被偷猎者破坏。肖小笑更是兴奋异常,一路“哇咔咔”不断,把鸟儿都吸引过来了。

在进入又一片林区前,老爸看到了一块木牌:

鹦鹉林

鹦鹉林中生长着多种野生鹦鹉,请爱惜这些鹦鹉,偷猎者将受到法律制裁!

“一整个林子都是鹦鹉?”老爸激动得也想“哇咔咔”。

老爸和老妈进入了鹦鹉林。他们没有想到,这片森林将改变肖小笑的一生。

然而,老爸老妈在鹦鹉林中走了半天,脖子都昂酸了,却连一只鹦鹉都没发现。老爸有点儿不耐烦了:“说是鹦鹉林,怎么到现在连鹦鹉毛都没见到?”

老妈说:“这会儿咱肖小笑也不‘哇咔咔’了,是不是该换尿布了?”

“哇咔咔!”肖小笑突然大叫一声,证明自己才不会做尿裤子那种勾当。

“哇咔咔!”“哇咔咔!”

“哇咔咔!”“哇咔咔!”

……

周围响起了一片回音。

“咱儿子劲儿真大!”老爸说着无意中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不是回音。

四周的树枝上停满了各种五彩缤纷的鹦鹉,不知是何时悄悄飞来的。老爸老妈惊讶不已。

“哇咔咔!”肖小笑又叫了一声。

“哇咔咔!”“哇咔咔!”

“哇咔咔!”“哇咔咔!”

……

这些鹦鹉在跟还没学会说话的肖小笑学说话呢!

“回声”越传越远,不一会儿,林子深处也回荡起了“哇咔咔”的声音。

老爸老妈欢喜得了不得。

走累了,他们坐在一块光滑的大岩石上。老妈把头偎依在老爸肩膀上:“还记得咱们在谈恋爱的时候许下的一个愿望吗?”

老爸点点头:“当然记得,我们想共同养一只鹦鹉。”

老妈试着商量:“要不,咱们到宠物市场去买一只?”

老爸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一只鹦鹉要好几千呢,好的鹦鹉几十万都不一定能买到,咱们家买不起。要不咱养只鸡代替?还能下蛋吃。”

老妈使劲儿踩老爸的脚。

肖小笑的老爸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演员,老妈在一所小学里当教师,收入都不多。他们在可乐小区的这一套房子都还是贷款买到的,儿子出生后,他们的压力就更大了。

老妈还是有些不甘心:“咱们家不是还存着几万块钱吗?”

“那是留着咱们儿子长大后上学用的。”老爸说。

老妈不吭声了。养儿子比养鹦鹉贵多了。

在林子里玩了一天,眼看着太阳西坠,老爸老妈只好带着肖小笑依依不舍地离开。

离开乐城森林公园的时候,他们又受到了鸭舌帽护林员的严密盘查。

“我要检查一下你们身上是不是带着野生动植物出去了。”鸭舌帽说。

“好!”老爸老妈主动配合检查。

检查很顺利,老爸老妈身上连片树叶都没有。

“走吧!”鸭舌帽放行。

老爸老妈转身就走。

“等等!”鸭舌帽在身后喊。

“怎么了?”老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他肩膀上是什么?”鸭舌帽指着老爸问。

老妈扭头看老爸,老爸扭头看肩膀。

老爸的肩膀上竟然站着一只蓝色的鹦鹉!看到老爸老妈都在扭头看它,它也模仿着把头扭了过去,四下探望。

“这是什么?”鸭舌帽语气里充满了质问。

“它不是我们带出来的……”老爸语塞。

鸭舌帽走了过来,左手放在腰间的步话机上,随时准备呼叫森林警察。

“我不是他们带出来的!”蓝鹦鹉跟着老爸老妈学舌。

鸭舌帽迟疑地打量了一番老爸老妈,又仔细看了看蓝鹦鹉。的确,这只鹦鹉并没有用绳子拴着或用笼子关着,显然是它自己主动落在老爸肩膀上的。

鸭舌帽伸出手来,让蓝鹦鹉落到自己的胳膊上,然后放老爸老妈离开了。

“拜拜!”蓝鹦鹉在身后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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