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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方道贺

破旧的瓦房,稀稀落落的人,叶桑萸踏入这一片残破之地时,心里就有着无名的沉重。她自小衣食无忧,以前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那么可怜的人,是在去宁国的路上,沈白觞那个时候也是低调行事,一路上她看到过很多不公不平之事。

叶桑萸跟沈白觞的出现,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惊慌又有些抵触的,两人跟四周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听到咳嗽声,叶桑萸便是上前,蹲下声道:“我是大夫,这位老丈,能让我给你看看吗?”她声线温柔,秀美面容上是和善微笑。

那被询问的老者衣衫褴褛,面容上也是污迹遍布,被叶桑萸这般一看,更是猛烈地咳嗽起来。叶桑萸也是不躲不闪,反而是好声开口安慰。

沈白觞是站在一旁静静看叶桑萸,这般俯视望去,她秀美的面容上仿佛是有着一层浮光一样。她的善良,慈爱,那给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关怀,便是他,也是由衷感到心暖。

一开始自然是没办法得到接纳的,只是叶桑萸不遗余力般的示好,终究还是打动了老者,许是本就是风中残烛,便对这身子也不在意了,任由了叶桑萸把脉施针。

叶桑萸倒也是不客气般地让沈白觞记下药方,也是对那老者语带关怀,告诉他自己会将药送来,叮嘱老者以后要按时吃药。

除开这位老人之外,叶桑萸也是为一个发烧的小孩施针退了烧,此刻破庙里的人不是很好,她也不声张,安静般行事。

在回去的马车上,叶桑萸是开口对沈白觞说道:“沈大哥,谢谢你!”

沈白觞是神态自若般道:“我知道你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的,你以前在西京为穷人看病的事情,可是传遍大街小巷的。”

“我只希望自己的绵薄之力能够减轻他们的痛苦。”叶桑萸说道,“沈大哥,这个事情不不希望太过张扬,我不想因为我的一时之举而给他们带来麻烦。”

沈白觞点了点头道:“放心吧,以后就由我陪你过来,你这为善不欲人知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这便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于他来说,自然是最乐意的。

叶桑萸本想说也不用如此麻烦,但诚然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一个人深入这片破旧的巷子里。略有些复杂般地看了一眼沈白觞,心下叹息,如此为她着想,她又该何以报答?

面对叶桑萸的眼神,沈白觞是忽略的,那程玄铮可以为她的医馆造势,他则可以陪她做积德行善之事,最后,谁输谁赢,就不知道了。

回到济世堂,看病的人依旧不多,药方的伙计还在打瞌睡,叶桑萸倒也不急着一时,想着一时半会医馆没事,便要回去了。

丽娘也是无聊的很,见状自然是要一起回去,这医馆有赵大夫坐诊就够了。沈白觞则是让月影跟夜影按照叶桑萸说的方子把药送到了那边去,这事俨然成了他跟叶桑萸之间的秘密一样。

回到家中,叶桑萸是看到叶宸跟林奕都坐在墙头,这让她是吓了一跳。见着叶桑萸,叶宸便是开口喊娘,也听不清林奕嘀咕了什么,便是抱着叶宸从墙头跃了下来,他也不多话,便是有悄声离开。

“娘,宸儿又长高了!”有些兴奋般的,叶宸跑到叶桑萸跟前炫耀道。

似乎,真有些长高了呢,叶桑萸面上带笑,这便是夸赞般道:“宸儿最棒了,今天跟林护卫学了什么本事啊!”

叶宸便是有模有样地耍了套拳,动作虽然还是有些笨拙,但看他认真模样,叶桑萸是忍不住夸奖。

“白爹爹,宸儿很厉害吧!”只有了叶桑萸的夸奖,叶宸还觉得不够,便是期盼般看着沈白觞。

沈白觞是将叶宸抱起,高高举起道:“我们家宸儿那自然是最厉害的,再学几年,都快跟白爹爹一样厉害了。”

“这真跟一家人一样啊!”丽娘是不由说道。

叶桑萸面色一窘,别开脸去,没有应答,沈白觞则是呵呵笑笑,很是受用模样。

楚络是这边跟药王谷两头跑的,这几日恰巧是回药王谷去了,沈白觞虽然是没住在这里,但显然是日日前来,倒成了他家一样。几人是和乐融融般地一起用了晚饭,日子过的甚是悠哉。

翌日丽娘是说医馆没事,便不过去了,只她眉目之间,显然是一副给叶桑萸和沈白觞独处的机会模样,这让叶桑萸想解释又无从说起,甚是无奈。而沈白觞是不用约定般的大早就出现在叶桑萸所住的门口,那一身打扮,是让叶桑萸有些晃眼。即便是当初沈白觞逃亡之际,也是一袭白衣飘逸模样,但是眼下,他一身灰蓝色短襟,跟那些个市井上的小哥毫无差异装束。只沈白觞便是沈白觞,即使是最寻常的穿着,在他身上,却依旧是将他那挺拔身姿点缀的气度不凡。

“沈大哥,你也无需这般吧!”叶桑萸有些哭笑不得。

“作为一个合格的伙计,自然是要从外到内改变的。”沈白觞说道,“月影跟夜影已经去医馆了!”他可是特地来护送叶桑萸过去的。

叶桑萸莞尔,看沈白觞神采飞扬般说着,倒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的灿烂。便是随着沈白觞一道去了医馆,依旧如昨日一样并没有什么人,里外转了一圈后,倒也看到有一两人来抓药的。

但在一个时辰后,叶桑萸却是等来了贵客,是穆王府的唐玉薇带着世子穆世俊,在丫鬟随从近乎簇拥下的,来到了济世堂。叶桑萸不能不见,便是上前迎接。“民女见过世子夫人!”

“叶大夫实在是太客气了,在吃了药王前辈的药之后,我这身子是越发的好转了,而先前俊儿得了水痘,也亏得叶大夫诊治及时,才没有留下任何疤,这之前也没有特地向叶大夫道谢,今日特地携俊儿来谢过叶大夫。”唐玉薇是从容大方般说道。“俊儿,还不感谢叶大夫。”

“谢谢叶大夫医好了俊儿,还有爷爷的腿。”穆世俊是很认真说道,说着也是施了个大礼。

“世子客气了,为医者,救人乃是本心。”叶桑萸回道。

“翠珠,把给叶大夫的谢礼送上。”唐玉薇吩咐道。

这唐玉薇口中的谢礼是一个锦盒,翠珠端着送上,便也是打开。

“这一对夜明珠是先夫所送,今日转赠给叶大夫,以谢过叶大夫的救治之恩。”唐玉薇说道。

叶桑萸推辞道:“夫人客气了,救人是桑萸的本分,桑萸不能收。”

“便也不是什么大礼,这明珠若是放在我那,也只会是蒙尘,转赠给叶大夫也只是我聊表谢意,叶大夫切勿推辞。”唐玉薇说道,有些不容拒绝。

叶桑萸见状,便也是收下,这夜明珠对她来说还真只是聊表谢意之物,这些年,她也为西京贵人看病,所得谢礼繁多,这收下了,不由还是得感谢几句。

“叶大夫这是在京中开设医馆,对京中百姓来说是喜事一件,有叶大夫的妙手,岂还会有不治之症?”唐玉薇是夸赞般说道,“日后王府里若是谁病了,就要麻烦叶大夫了。”

“夫人如此厚爱,桑萸真有些承受不起了。”叶桑萸对穆王府是事情当真是有些敬而远之,但不能明着拒绝。

“对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我儿俊儿的十岁生辰,到时候,王府也会送请柬过来,还请叶大夫务必前来。”唐玉薇又是突然说道。

叶桑萸也是应承下来,只道:“夫人相请,桑萸岂有不到之礼,若无耽搁,桑萸定是回来的。”

“那便这般说定了,俊儿,再次谢过叶大夫。”唐玉薇看了一眼身边的孩子道。

穆世俊是恭恭敬敬般地对叶桑萸再次施礼,罢了又听他开口道:“叶大夫,听说你还有个小公子,要是有空了,不妨让他来找我玩好了,京中没有我不知道的地。”

听穆世俊少年老成的模样,叶桑萸是莞尔,回道:“宸儿还小,又是娇气,若是有机会,就请小世子多多关照了。”她都已经不在穆王府了,唐玉薇为什么还要拉拢自己,她一个普通百姓,对她世子夫人有什么用呢?叶桑萸心里有些想着,但面上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怀疑来。

送走了唐玉薇一行人,叶桑萸还未好好坐下考虑这个事情,又是有人来道贺,这次,却是穆王府的二世子遣人来的。缘由便是感谢她救了小世子,这次的谢礼倒是直接大方,便是一百两金子。

穆王府的道贺对她来说,虽有些意外,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她多少是出了点力,但下一个来道贺的,却是让叶桑萸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是宫中送来的道贺,是瑞安公主托了嬷嬷送来的贺礼,礼不重,便是几匹雪纱,只叶桑萸想不通的是,瑞安公主这又是在唱个什么戏。

但面上的道谢还是做的十足的,宫人来的也是张扬,就怕人不知道一般,叶桑萸是直送出医馆外,也是打了赏银,只回了屋里,还有些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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