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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神秘所在

贤王很是高调的来,又很是高调的走了。这一下子真的不用有心人做文章,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凤初蝶的与众不同了。

凤初蝶苦着脸叫一直躲在外面大老远的灵儿过来帮忙,抱着几个大盒子就要回蝶园。

“郡主,您怎么能亲手做这样的活,让小的来吧!”

“灵儿姐姐,您看您都累瘦了,这样的事情就交给奴婢来做吧!”

……

一直在外面充当人形布景板的丫鬟小厮们一窝蜂的冲过来,一个个点头哈腰笑容谄媚。

凤初蝶尚且觉得不自在,灵儿更是。

她在将军府向来被人轻视,经常被人欺负,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热情”“友善”的对待过?看着那些因为凤初蝶脸色不好而不敢造次干脆朝着她一口一个“姐姐”的献媚的丫鬟小厮们,灵儿没有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只觉得怪异。

凤初蝶老实不客气的把手里的盒子丢给了身边的小厮,见灵儿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多少有些了然。

这便是人情冷暖!这些平日里不把她和灵儿当人看的下人们,现在却因为贤王的原因而来曲意奉承,若是有一天贤王不再对她亲近,恐怕第一个伸脚出来踩她们的也是这些人吧!

“愣着做什么,把这些送去蝶园。灵儿,陪我走走。”凤初蝶说完转身胡乱朝着一边去了。

那些捧着盒子的下人一个个红光满面。这可是贤王赏赐的东西啊,大小姐的命真的是太好了,前儿个才收了皇上亲手赏赐的玉佩,今儿又有贤王送了礼物来。这个向来不得势的大小姐这回真的是要翻身了!

他们一个劲感叹羡慕着凤初蝶的好命,却没想过过去的十多年里她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凤初蝶懒得理会这些小人的心理,她只是被那妖孽给气着了,又苦于找不到发泄的方法,只好拉着灵儿四处走走散散心。

将军府占地很大,这个凤初蝶早有思想准备,可是当看到府内那些精致美丽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相映成趣还是很惊讶!她原本以为就凭她爹那种“粗人”,府里最多就是奢华尊贵罢了,哪晓得看着却处处透着精致和优雅,难道这府中的设计布置出自陈雪晴的手笔?

“前面是思月轩,小姐咱还是别去了吧?”

凤初蝶本是信步走着,却不料灵儿忽然出言劝阻。她本来也是看着前面的池塘上连着长长的石桥,对面一片竹林中隐约有着房屋的轮廓显露,心中好奇将军府居然还有这样幽静的去处,正想看看去呢。

“思月轩?有什么说道吗?”

灵儿眼神复杂,“那是夫人,也就是您的娘亲生前住的院子啊!”

凤初蝶也知道自己表现得太不好,灵儿估计早就对自己产生怀疑了,不过她也无所谓了,反正她的皮相没有问题,谁能看出她不是原身?也不理会灵儿究竟有什么复杂心思,只道,“这地方看起来可幽静了,难道娘亲以前很不受宠居然住这样的地方?”

幽静那是说得好听,往难听了说,这个地方和蝶园比起来还真是半斤八两的偏僻。

“怎么可能,将军对夫人的心意那可是举国皆知的,只是夫人向来喜欢安静,将军特意给她辟出的这个院子,以前夫人还在世的时候等闲人也是不准随意靠近那里的。”

这么神秘?

凤初蝶越发感兴趣了,“那就更要去看看了。”

“不好吧?夫人过世之后就再也没人过去过了,虽然将军也没有说过不准去那里,不过多年来大家也都习惯了不靠近了,那里现在估计都废弃了,没有什么可看的了。”灵儿还在劝。

凤初蝶古古怪怪的瞥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

灵儿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没,奴婢怎么敢!”

凤初蝶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撇嘴,“没有最好!”说完也不理灵儿,自顾上了桥往那竹林走去。

灵儿脸色惨白,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因是深秋,那一片的竹林显得绿意黯然,不时的有微风扫过竹叶迎风摆动发出哗啦啦的轻响,一片静谧,走在那竹林下的小路上平添了几分凉意,却也让凤初蝶刚才还有些烦躁的心静了下来。

路上没有落叶,没有尘土,一片片竹叶嫩绿剔透。

“没有人住所以废弃了?”凤初蝶大有深意的说着瞥了灵儿一眼。灵儿抿着嘴白着脸一言不发。

转过一个小小弯道,竹林中的房屋清晰的出现在凤初蝶眼前。居然是一栋两层的竹楼,周围有竹子做的篱笆圈着,竹楼不大但是竹楼外的院子很大,她扫眼看过去眼神一凝!

那院子里种着一片片的花花草草,虽然在深秋大多却没有凋谢的样子,生机黯然!这却不是她在意的重点,她在意的是,那种着的所谓“花花草草”里面依稀有她能够辨认出的药材以及毒草。

她的娘亲,真神秘。

“进去看看。”

“小姐,就,就在这歇一会就回去吧!”灵儿的语气几近哀求了。

“你到底想要掩饰什么?”凤初蝶转头看她,目光淡而冷。

“我……”灵儿咬着唇,脸上挣扎犹豫天人交战中,凤初蝶静静等着她,却不想听到吱呀一声门响,灵儿脸上更白了几分,她看了她一眼之后转头去看那竹楼。

竹楼的门被推开,一个老妇人从那竹楼里走了出来。

一身布衣,老态龙钟,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颊上两道深深的纹路使得她整个面容透着一股严肃,看着不好亲近。

她或许没有料到有人会来,或者说是没有料到凤初蝶会来,和凤初蝶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或许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凤初蝶见那老妇看向自己初时的震惊,转而看向灵儿时隐约的询问。这两人明显是认识的,而刚才灵儿百般阻挠自己。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么!她喟叹,心中有些不好受!原本她已经打算一点点的信任灵儿了,毕竟这么多天观察下来,灵儿对她是真心的,只是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了。

“小姐!”灵儿噗通一下跪下,脸上说不出是恐慌多一些还是羞愧多一些。

这一次凤初蝶没有扶她起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不要怪她,是老奴让她瞒着的。”那老妇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边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生硬,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一般。

“老奴见过小姐。”她颤巍巍的,弯曲这膝盖就要朝凤初蝶下跪。凤初蝶再也绷不住了,这么老的年纪,看起来身体似乎也不好,瘦骨伶仃的,她怎么好意思叫人家跟她跪?

一把搀住老妇的双臂,手心感受到的冰冷让她差点下意识就丢了手!

这老妇的身子好冷,要不是她明明能动能说的她都要以为自己摸到的是尸体了。

她疑惑的看着老妇,“您认识我?”

“老奴当不起主子一个您字,老奴姓樱,主子若是不弃就叫老奴一声樱妈妈吧!”她说着一双眼仔细看着凤初蝶,当看到她说出姓氏的时候凤初蝶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底深处又是一声叹息。果然……什么也不知道啊!

她答非所问,凤初蝶挑挑眉没有深究,只看着这樱妈妈道,“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听闻这里是我娘亲生前居住的地方所以想来看一看,只是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人居住着。”

说着话的时候灵儿感觉小姐若有若无的扫了自己一眼,她越发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她不想欺骗小姐,可是她也不忍心拒绝夫人以及樱妈妈的嘱咐,小姐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透着失望,让她心中无比的难过。

“老奴厚颜替灵丫头求个情,您让她起来吧,外面湿气重,跪久了伤腿!”

“你起来吧!”凤初蝶本来也不是那么过分的人,只是灵儿叫她太失望,她一下子心中憋了一口气罢了。

灵儿闻言却不起,抬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凤初蝶,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掉,“小姐,您能不能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

凤初蝶皱眉,“我生气也罢不生气也罢,你这是逼我吗?”

灵儿闻言吓了一跳,脸都急白了,“不是,只是……奴婢知道您怪奴婢欺瞒您,奴婢,奴婢……”她说不下去了,她这样跪着不起非要求一句原谅,这可不是逼是什么?之前小姐醒来就对她很有些疏离,好不容易状况才好了一些却又出了这档事,她总觉得若是今天小姐不原谅她,恐怕这辈子小姐都不再会相信她了,一想到这个她心里就恐慌。

“罢了罢了,人生在世谁没个不能说的秘密,我又好到哪里去!”凤初蝶轻语一句,之后亲手拉了灵儿,“起来吧,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是也没有严重到不可原谅的地步,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就成。”

灵儿不敢不起,眼泪却掉得更凶。樱妈妈在一边看得叹息,“主子别怪她,是老奴让她瞒着您的,您心里若是有气就冲老奴发吧,灵丫头对您是忠心的,还望您包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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