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鬼是在我21岁的时候。那年我大学刚毕业。
说起也真是够没出息的。大学上了四年,出来了连个工作都没混上。当我找了两个的工作无果后,背着背包再次站在家门口时,我看到我爸被气的肺都快要炸了,一起一伏的,就跟火山要爆发了似的。
而当时我比我爸更气愤,怎么都想不明白,寒窗苦读了一二十年,怎么出来了连个工作都他妈的找不到,心里面一肚子委屈发泄不出来。和我爸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回乡下我爷爷家去了,正好我爷爷前几天才刚给我妈打过电话,说想我了,让我回他那住几天去。
像我妈说的那样,我爷爷奶奶一看到我高兴的泪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去屋里面又是给我拿好吃的又是好喝的。什么香蕉橘子小面包之类的拿了一大堆,这些东西虽然我在家都快要吃腻了,但是我还是装的吃的津津有味的。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代人疼爱的方式只有这种了,最原始最淳朴的方式,但是却恰恰是让我最感动的。
爷爷抽着旱烟说道:“胜子啊,这一次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再走啊。”
我一边塞着香蕉一边猛点头的说:“恩恩,爷爷。我这一次就是特地来看您的,肯定要多住些日子。”就差直接泪流满面对他说“爷爷,您孙子这次就是来投奔您的。”
就在这时,我那会捉鬼的二叔急冲冲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院子就喊道:“胜子回来了啊!赶紧过来,赶紧让你二叔看看。”
我一听二叔的声音,立刻也兴奋起来了。说实话,我小时候在乡下住的那几年就跟我二叔亲,就是因为我二叔会捉鬼,还经常给我们讲那些鬼了怪了的东西,这是导致他在童年的记忆中不可或缺的直接原因。
二叔就是一老小孩,这也是他跟我特别要好的原因。虽然都快五十了,但是一过来就去翻我衣服的口袋找烟。我赶紧说“没没。”然后来的时候刚买的那盒红塔山还是被他给搜走了。
我一看面前二叔的行头就知道,这准是又给谁“办事”(捉鬼)去了,因为他手里面还拿着那个我小时候经常见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他办事用的东西,有黄符、糯米、鸡血、墨斗线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肚子里面的那只好奇的小虫子立刻就涌上来了:“二叔,你这是去给谁办事了?”我在村子里面住的时间也不短,所以村里面的人大部分我都还是认识的,他们也都认识我。
二叔听到后,立刻警觉了起来,左顾右盼的生怕是被谁听到一样,小声的对我说道:“东边老张家。”
我大脑一震,才明白二叔为啥这么小声了,因为东边老张家是我爷爷的邻居,紧挨着爷爷家。院墙都是共用的。所以本能的就压低了声音。然后给我示意,到爷爷的屋里面说去。
“二叔,老张家怎么了?”到了屋子里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叔端起桌子上的一碗凉水咚咚的喝了两口,道:“我还不确定,应该是家里面住了什么脏东西了(脏东西,农村人对那些鬼怪秽物的统称),但是我刚去了他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晚上再过去看看。”
奶奶这时候插口道:“三儿啊,老张家人都挺不错的,都是老邻家了,你一定要帮帮人家了,哪怕是不给钱呢。也怪了,平白无故的他的床头怎么会有水呢?”奶奶继续唠叨着。
“我知道。”二叔皱着眉说道。
之后我才从二叔的口里面详细了解到原来事情是这样。
这几天老张家发生了一件怪事。
这件事大概是从四五天前开始的,那天老张起床,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儿。他的床头有一片地方湿了,椭圆形的不大一片,就跟一个小洗脸盆那么大一块儿。从铺在最上面的褥子开始,一直潮湿到下面的床板上。
一开始他的老伴不以为然,心想着该不会是这糟老头子尿床了吧,人老了,有时候某些方面总会控制不住的。起来一问,立刻把老张气的能跳三尺高。指着他老伴的鼻子说道:“妈个bi的,我都快八十了,还尿床啊?”我想就冲着他这精神气,也不会尿床。肯定是有什么脏东西在作祟。
而他老伴也没怎么在意,心里面还在想着肯定是这个死老头子怕丢人不敢承认。也就没有再计较那么多。把铺盖搭出来晒晒就行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又不是没尿过。
可是接下来怪事却发生了。
当他们晒完之后,第二天一觉一醒来,却发现那个地方又是湿湿的。还是那个形状,那个位置,湿漉漉的一片。
顿时,老张两口子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但还是不信这个邪。又继续晒了一天,可是第二天醒来一看,还是这个情况。
这时,他们才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
已经连续三天了,并且还都是在床头的那个位置。大小一样,形状也一样。老张就是再尿床也不会掉个身子到床头尿啊。并且尿的形状和大小也一模一样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两口静静的看着床头的那个形状,有些熟悉,又有些奇怪。就像是……
突然间,老两口像是都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被吓得脸色惨白。因为,那块地方……那个形状……
不刚好就像是一个人在那里坐过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