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贝贝的小手走出山谷,寻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干净地方后,将食物平铺在地上,身旁耸着小脑袋的满脸自责的小丫头,无辜伤心的地抽了抽小嘴,甚是可怜。叹了声气,轻轻的抚摸着丫头的小脑袋,朱旭平和地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不用放在心上,下次遇到这种人,离远了就行了,注意点,好了没事了,肚子饿了吧,快吃东西,咱们家贝贝要吃的饱饱的,吃完了我送你回朱凳那边,这几天就别往马场跑了,过段时候再来。好了,小嘴都能挂油瓶了。吃东西吧!”
“哥哥!”柔若无骨的小手使着劲的,与朱旭那双因为练武而越显粗糙的大手紧紧扣在一起,明亮扑朔的眼睛中却是添了一份水雾,显然还是没有从方才的事中缓过来,但脸上多了一分红晕。
“好了!好了!哥哥不说了,来吃东西!”伸手将贝贝轻柔的抱在腿上,爱腻地抹去眼角的点点泪花,温柔的说道:“让你来行了吧,贝贝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哭,哥哥哪会不要咱们家贝贝呢,当个宝贝都来不及呢,我们家贝贝不是一直想学功夫吗?明天你去找红儿弄把剑来,哥哥教你一套剑法,这样可以了吧!”
“呐,哥哥!”听到朱旭的话,贝贝的由泣而喜,歪着小脑袋,吸溜着鼻子,说道:“不许骗贝贝,说好了要教贝贝剑法,哥哥要做到!我们拉钩。”
“傻丫头,哥哥骗谁都不会骗我们家的贝贝啊!”无奈地摇了摇头,朱旭苦笑不得的说道。一边伸出小拇指与贝贝拉钩。
“嗯嗯!贝贝最乖的,哥哥说什么,贝贝都会听,明天贝贝就不来了,到时候不要想我哦,嘻嘻!”认真地点了点脑子,嬉笑着继续道,“哥哥你也要小心,那帮人啊……贝贝一看就知道不是是好人,等贝贝学会了剑法,哼!贝贝要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给哥哥出气!”小丫头边说边比划,在朱旭怀里显得十分不老实。
“这丫头,当哥哥真会跟你一样傻吗?放虎归山必留后患,斩草除根方保自我,这点我岂会不知道。”朱旭心中暗自发笑,手指却轻轻地点在贝贝额头上,笑着说道:“知道拉,难道哥哥真的有那么笨吗,傻丫头……不过你明天最好跟着红儿,自己不要乱跑!”
“你才傻丫头呢!”小手摸了摸鼻子,贝贝的伸手便向着朱旭抓了过去,显然对于被哥哥唤自己是傻丫头感到不满。
“好了,好了,不闹了,吃饭,吃饭!”
纵然是面对强者的鹰爪都不会有丝毫惧色的朱旭,但却是对于贝贝的小手没有丝毫免疫,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换来的却是贝贝一阵阵宛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
“啪!”
厚实的木门好似一块碎片,脱离了门栏的束缚,在空中带起一阵劲风后重重的砸到门口的墙面上。
常年不见阳光的屋子,内部却是干净异常,就连房屋的死角也寻不见一丝尘埃,显然常年有人打扫此地,只不过从屋内散发的浓重的湿气味道来看,此地也是很久没人住了。
“虚公子,当真好大的面子啊!迟到了不说,还出手这么重啊!”
一道白色身影从屋内隐隐走出,丝毫不在意屋内的湿气浓味,缓步走到失去了门板的门扉前,手中的折扇冲着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冷声说道。
“哼!”望着屋内走出一脸鼠相的男子,朱虚显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冷哼一声道,“我要的东西呢?”
“那我要的东西呢?”白影并没有直接回答朱虚的话,而是拍了拍手中折扇反问道。
看到鼠相男子竟如此不给面子,一丝恼怒之色不由升上朱虚的脸颊,若不是知道眼前之人实力惊人,此时此刻还真想将眼前之人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火,一想到不久前在马场中被朱旭当着那么多人,仅以一句话就让自己颜面扫地的场景,朱虚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怒,自然对鼠面男子没有什么客气,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锦盒握在手上,冷眼望着眼前的男子。
“呵呵!”面对朱虚冰冻的脸色,鼠面男子干笑两声,让开路来,“就在里面,不过先把东西给我!”
“哼!”抽动衣袖冷哼一声,朱虚直径将锦盒甩给男子,望着屋内黑乎乎的环境,眼角闪过一份炙热,“东西我给你了,莫非你还要留下来观看不成?”
男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盒中的物品,这才笑着说道:“虚公子爽快,林某不过一介草莽,岂懂这风花雪月之美事,打扰了公子的雅兴,还望海涵,您请便,我这就告辞!”
将锦盒小心翼翼收藏好,鼠面男子正欲离开,却见朱虚身旁的后卫家仆拦道,“怎么,公子拦住在下还有何事?”
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退让开,朱虚道:“这次合作很愉快,不过本公子不希望日后有谁在外面为此事烂嚼舌头,有些事烂在肚子里就好了,利人利己,希望你能明白!”
“不劳公子挂心,我偷天鼠还是明白道理的,就此告别!”
说完那叫偷天鼠的贼面男子,身影一晃,便穿消失在朱虚等人面前。
看着偷天鼠离开,一位原先站在朱虚身后的家仆站了出来,这位家仆看似普华无实,但仔细观其面色,便会发现其眉心比一般的人要凸出些许,显然是修炼了一种佛门武学,并且将这一门武学修炼到了深处的表现,这位家仆扫了一眼偷天鼠离去的身影,“公子,像这种江湖人物,尤其是这种在江湖中声名狼藉之辈,为了钱财,宝物,就算是亲爹亲妈都可以杀害,老仆认为还是少见为妙。另外,还望公子洁身自爱,过多房事只会败坏根基,对于日后冲击大道并没无好处!”
“福伯,虚儿明白的,这次虚儿闭关三月,还需……”
“公子不必解释,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老奴不过就是希望公子节欲,将更多的时间放在武道上!”福通见到朱虚要打哈哈,直径打断朱虚的话说道。
福通,元丹境第二重化丹巅峰强者,朱家第九房房主的包衣奴才,在整个朱家管事一级中也算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元丹作为气宗武道上的一道风水岭,前后一共有四个小境界,分别是炼丹,化丹,金丹,虚丹四重,修为每递进一重领悟的法则之力也就越多,待到元丹境大圆满的时候,武者也算是将天地五行尽数领悟,周身内外五行涌动,举手抬足之间便会流露出一份天地的威严,端是厉害。
不过到了这个层次的武者,想要继续晋升却是难了,没有莫大的机缘,与绝世的天资,基本上一个武者也就折在这里,到死也难有精进。相对于这一环,体宗却是要来的更为霸道,作为一种拥有逆天之能地武学,体宗讲究的是湮灭天地,执掌法则,到了后期只需力量到,天地都可以桶破,更不要说那服从于天地的法则,是以一路晋级,只需力量到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关卡所言。
“福伯的话,虚儿记得!只不过……”被福通这么一顶撞,朱虚有点挂不了面子,指着身旁空洞的屋子,欲言又止。
看到自家公子如此不争气,福通不由摇了摇头,暗叹一声的同时拦着朱虚的身子也慢慢让开,显然是对于朱虚风流的性子以是司空见惯,却又无力而为,唯有失望。
“你们都给我散去吧!”福通放手,朱虚的神情也变得格外兴奋起来,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还是进行的压制,这才走进小屋内。
“小刘,小莽,你们留在这里,等候公子吩咐,至于别的人跟我走吧,人多眼杂,走吧!”福通虽然对于朱虚的风流感到不满,觉得他因欲忘情,但却是一心为主的好奴仆,吩咐了一下,带着一众仆人消失在小山谷中。
随着福通一行人的离去,除了那叫做小刘,小莽的二人外还留有一人留守外,幽静的山谷内再无任何人的气息。但也就在此时,将贝贝送走的朱旭却是悄然出现在山谷之外,匍匐着身子,紧紧贴合在地面,借着杂草的掩盖,通过双手的支撑迅速的向着山谷移动。
对待朱虚这种后患无穷之人,朱旭并没有选择视而不见,他既然敢惹贝贝,触动他的逆鳞,那么便得死,对于最后的底限,一旦触犯,便无需在忍让,今天朱虚必须死!
朱旭的强项并非仅仅表现在修炼上,而是以一种近乎妖孽般非常人所能匹及的,涉猎各种方面,敌宗探查,陷阱设置,骑术射箭,兵马暗杀,这些生存手段朱旭早已牢牢掌控,更不要说后来带着贝贝在外流浪的这些年。
眼前的这处山谷的确隐蔽,但仍无法逃过朱旭的手段,在快要接近山谷的时候,原本在草丛中迅速移动的朱旭却停了下来,伸出手指在一抹嫩草的尖头轻轻触摸,然后放到鼻尖嗅了嗅,“好轻功,若不是早已有人在这人身上用千里散做了标记,或许连我都发现不了!”
千里散是一种用来追踪人的药剂,无色无味,遇水不化,但放到鼻尖轻嗅却有一种刺鼻的感觉,属于江湖宵小之辈使用的手段,虽不甚高明但也并不是是任何人能所为知,而且使用千里散也需要极为高明的手段,纵使你知道这世界上有这样一门奇门手段,也还是不能防备,每年死在这个上面的武者不知尔尔!
对于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朱旭却是不得不防备一下。
回头望了望四周疯长的杂草,朱旭仔细的打量身旁每一株草叶上的痕迹,经过细心检查,朱旭这才安下心来,一抹讥笑浮上脸颊,“朱虚啊!朱虚,虽然不知道你在山谷中做了什么,竟引来这等江湖人物,看来老天都注定要亡你啊,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朱旭整个人如一只变色龙一般消失在山谷之外,茫茫山林之中,在密集的树干掩盖下,配上朱旭藏身的手段,简直是如虎添翼,就是再高深莫测的高手也会被他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