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瞧问君未搭话,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端倪,再瞧章芙蓉脚下那双绣有金丝鸳鸯鞋,笑道,“原来章小姐脚下穿的鞋子,绣的是一对活鸳鸯,难怪我们姑娘不能提了。”
章芙蓉不知喜儿葫芦里卖的是何药,却忍不住好奇之心,直接问道,“绣的鸳鸯怎么了?”
喜儿用手帕掩嘴轻笑道,“章小姐,您高高在上,怕是不知道吧!我们陵王爷最不喜欢的就是鸳鸯,我们姑娘住在陵王府,哪里敢摸有鸳鸯的东西,若是让陵王爷知道,我们姑娘不是自讨苦吃吗?”
章芙蓉脸色瞬间惨白,她倒从未听说秦东陵厌恶鸳鸯之说,忙把腿向上一缩,弯曲,裙摆一盖,刚好盖住鸳鸯绣花鞋,斥道,“好一个没上没下的小奴婢,净敢对本小姐不敬,你该当何罪?”
“奴婢有罪,但罪在说实话了,该掌嘴的。”喜儿笑着掌嘴,却丝毫没有半分怒气与害怕。
“喜儿!”问君见不得别人别人自虐自己,又因喜儿为自己出头,才沦落至此,赶紧握住喜儿本就烫红手掌,心痛问道,“一定很痛?你随身带的药呢?快快擦上一些。”
喜儿大方笑道,“粗皮肉厚的,一点点烫伤,不碍事的,姑娘不必自责内疚了。”
问君伸手要从喜儿身上搜取药物,痒的喜儿连连笑着求饶道,“姑娘,呵呵,姑娘,快别搜了,好痒啊!呵呵呵!”
“小奴婢,贱命一条,有什么值得珍贵的。”章芙蓉没好气嘟嚷道,她见不得面前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相互,又如此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听见喜儿笑声,她甚觉刺骨刮脑,狠狠白她俩一眼,自顾摸向自己微微生疼脸颊。
那两巴掌,可是痛的她眼泪珠子打转半天,才算落下的。
能痛成这样,八成脸上印有手指印了。
“珍不珍贵,不是你说的算。”问君为喜儿仔细轻擦好药,温柔用嘴吹吹,减轻伤口疼痛。
喜儿见她如此仔细担忧自己,心中感动不已,眼见自己眼泪快要落下,赶紧吸吸鼻子,笑着道,“姑娘,你怎么会知道伤口擦上药水之后,吹一吹会减轻疼痛?”
“以前我爹受伤之时,我为她上药,他说我吹一吹,伤口就会减轻疼痛的,药给你,收好。”问君把药塞在喜儿那衣袋之中,喜儿强忍住那差些又要出口笑声。
“姑娘再搜几回药,我指不定笑成疯子了。”喜儿虽性格小心谨慎,却不乏爱玩笑之语,却让问君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微微一笑,四下寻找什么,待到目光落定之时,她大步走去,拿起一把扎的完美高梁稠密扫把。
喜儿紧紧握住问君手中扫把,微鼓明眸,口吻认真道,“姑娘真想折煞奴婢的命吗?”道完,狠狠将扫把抢夺过来,忙扫那些饭菜与碗筷。
“喜儿姐,我来扫吧!”不知何时,走上前来一位说话声音翠翠小姑娘,模样不过十三、四岁光景,头顶梳着丫环特有的两个发髻,一张稚气未脱脸庞,犹如一块还未雕琢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