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有啊,安家老爷请了好几位算命师傅给安家小少爷算命,结果都算得那小少爷天生孤命,难传香火。唉,可惜了那安家的丰厚家业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那安家酒庄名扬天下,尤其那‘百里香’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殷实的家业没有后人继承岂不是浪费了么,呵!”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富贵人家里也有愁事!不过我听说安家小少爷的命格也是可以破解的,只是需要娶个命格相合的女子而已。不过这一点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差别啊,天下之大,就算安家再有钱有势,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呵,也是也是,别人家的事咱们操不上心,还是愁自家的事去吧!走吧,散了散了。”
好事者们聊了一会儿八卦,觉得没什么趣味,也就不再说了,淡淡笑了笑然后散去了。八卦天天有,过过嘴瘾就算了,谁也不会真正去上心的。
不过他们话题中的主人公一家却是真的焦头烂额了,此刻,安家老爷安晧君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长吁短叹。他仅有一个儿子,虽然不讨他的欢心,但是终归是自己的血脉。若是他的儿子日后真的难以为安家传承血脉,家业无人继承是小,愧对祖宗是大啊!
“啪!”安老爷用力将手中的杯子墩在了桌子上,气急。这寻人的帖子已经发下好几天了,还是半点音讯也没有,难道他安家注定无后?
“少爷呢,人在哪里?”安老爷蹙眉问道。
管家福伯上前回道:“回老爷,少爷正在酒庄里督工。”
“哼,平日里怎么不见他这么勤快?!火烧眉头的时候了,他倒是不急,我这做爹的反倒急得吹胡子瞪眼,真是皇帝不急太……”安老爷正在气头上,话说了一半才觉得不对劲,马上住了口。
福伯看到这一幕,只是暗暗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老爷,这也不是您着急能解决的事儿啊,我看啊,就如那道长所说,一切随缘吧。”大夫人许玉容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这话显然没能安抚安老爷的火气,安老爷看她一眼,没有应声。
“老爷,总会有办法的。”这次开口的是三夫人水吟香。
这话总算稍稍让安老爷满意了一点,点了点头。大夫人觉得自己丢了脸面,对三夫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少瑾这个不孝子,真是……”
安老爷刚要抱怨,就见一个小家丁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小家丁跑得太猛,没有站稳,身子一歪,撞得福伯一个趔趄。
“安泰,有什么事这么着慌,莽撞!”安老爷正在为儿子的事情着急,想不到小家丁也跟着添起乱来了。
安泰摸摸脑袋缓了缓神,想起了自己要禀报的事情来,赶紧说道:“回老爷,找到了找到了!”
安泰只说找到了,却不说找到了什么,急得一干人额头冒黑线。
“快说!给我一次说完,要不月钱就别要了!”安老爷动怒了。
“是,是!回老爷夫人,找到……与少爷命格相合的女子了!”安泰回道。
“哦,快说那人是谁!”安老爷一听这话,激动地站了起来,匆匆走到了安泰的身前。
“回老爷,那个女子就是苏……苏家老爷的千金,苏……绸羽。”
苏绸羽?众人一听,不知该喜还是该乐。找到合适的人选是该高兴,但是这人选可着实令人高兴不起来。安家果然歹命,小儿子命格不好不说,找到合适的人选居然还是金陵城中有名的剩女兼当(本文同荡)女,这可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时无语。最后还是大夫人忍不住,开口说道:“老爷,这苏家千金不能娶啊!她今年已有二十二了,比少瑾大了整整七岁不说,光是她的名声就……我们安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安老爷听后无语,转头看向了水吟香,探求她的意见的意思很明显。
吟香的话倒是同大夫人不同,她上前一步说道:“名声这种事,人各有各的说法,算不得准。我觉得,能够为少瑾找到一个可以陪伴他的人才最重要,毕竟,他还很小,我们再怎么疼爱他,能陪伴他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此言一出,安老爷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然后点了点头。大夫人见状,知道自己又败了,脸色更难看了一点。
“安泰,你去把少爷叫回来。福伯,你跟我一起出门,马上赶去苏家商议两家的婚事。”
“是,老爷。”老爷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样急啊,平日里老爷夫人还有少爷都待他们很好,少爷有难,他们也高兴不起来啊!
安家小少爷今年已经十五岁,若是在十七岁之前无法与命格相符的女子结合生子,那么即使之后找到了命格相符的女子,也于事无补了。帮少爷寻妻一事迫在眉睫,实在是拖不得了,安家上下得到消息马上忙碌起来。
八卦者也没闲着,又胡乱地唠叨起来,想象力真的可以称之为丰富了。
安少瑾自酒庄走回家中的路上,所听到关于他的议论不下百余种,猜测的荒谬性实在令人啼笑皆非。甚至有人说安家老爷已对儿子的姻缘一事灰了心,准备送儿子到城外的云安寺出家做和尚去了……
安少瑾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拍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李二哥,你倒真是个好心人呢,自己都已是三十出头的人还没有家室,反倒替本少爷操起心来了,真是感激!若是我真的去做和尚,怎么也该叫上你一起,是不是?”
李二闻言,马上住了口,讪笑了两声,露出了讨好的嘴脸,跑走了。
“少爷……”安泰开口叫了一声,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哭着实令安少瑾觉得丢人,这安泰是怎么了?眉心微蹙,安少瑾赶紧拉着安泰消失在了人群的注视之下。
“安泰,你是怎么回事啊,哭什么哭?”安少瑾不悦地抹了抹袖子上被安泰留下的污渍。
“安泰……安泰替少爷叫冤啊,少爷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不得不娶那个大龄剩女兼当(本文同荡)女,命苦……”安泰边哭边说,那样子真叫安少瑾额冒线。
“闭嘴!赶快回家!”他自己都没哭呢,安泰这是唱的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