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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岸边的蜻蜓(3)

那天下午,因为讲述,因为在讲述中一程程回到过去的情景,恐惧再一次回到黑桃的眼睛里,她那惊惧的样子,仿佛一只摇摇欲坠的果子。事实上,梅花和老姨夫的事与黑桃没有半点关系,我宁愿相信,即使没有黑桃在老姨夫家当保姆,即使黑桃不向梅花讲述老姨和老姨夫的矛盾,该发生的也照样发生,那只不过是偶然遇到的外力而已。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梅花对老姨夫,怎么就有了那么深的感情?梅花居然因老姨夫而丢了魂!从黑桃家出来,我的眼前一片迷乱,好像黑桃把悬在她头上的黑洞搁在了我的眼前,使黑桃家的楼道口黑幽幽的,使我下楼时深一脚浅一脚。在那黑幽幽的前方,有一张面孔,一直在忽明忽暗地晃动。他是大姨夫。大姨夫在老姨夫厂里做门卫,回来后,我还一直没有见到他。他的面孔之所以出现在我眼前,是因为那天下午,在我临离开黑桃家的时候,黑桃支支吾吾,向我透露了另一个信息。她说,在她最难熬的日子,她曾把梅花和老姨夫的事找大姨夫谈过,可是大姨夫的态度让她非常意外,大姨夫不但没想细听,反而火了,把她好一顿训,说她做事不动脑袋,当保姆就当保姆,管那么多闲事干吗?

在我的印象里,大姨夫对姥姥那个家族里的事从没放弃过责任。如果说姥姥那个家族是一张网,那么大姨夫就是一个掌网人,网绳的任何一次抖动,都在他的把握之中。他重体面,讲家教,眼睛里向来糅不进沙子。在乡下那些年,他像一个大家长,对每一根网绳的风吹草动都能做出迅速反应。当年梅花一夜之间从我手中夺走吕作平,他把三姨三姨夫找回家好一顿训斥,说翁家后人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有辱祖宗也有伤风化。有好长时间,他不允许三姨三姨夫登他家的门,好像他家的门面就是祖宗的门面。翁家的祖宗,我的姥爷,其实只是一个买卖人,不识字,但他因为见过世面,在歇马山庄算得上头面人物。姥爷因为见过世面,在一行女婿中对大姨夫格外高看,大姨夫也就因为姥爷的高看,自觉不自觉地成为了翁家的中心。逢年过节,他拜完姥爷,再就不动了,而其他姨夫们,拜了姥爷,还要拜他。后来姥爷去世,老姨夫办厂办得红火,小辈们全在老姨夫厂里打工,家族的中心眼见着向老姨夫这边偏移,大姨夫家门庭渐冷已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就连少有几次回歇马山庄的我,都听到“王先知落威了”这样的说法。可是事情总有转变,老姨夫把工厂搬到城里时,正赶上大姨夫退休,不知是他感到突然回到家里不适,还是受不了门庭冷落的打击,他主动提出到老姨夫厂里做了门卫。

厂长和门卫,有着天壤之别,可大姨夫这门卫,不是一般的门卫,他有文化,教过书,不管多么小的事情,都有文字档案。他张榜公约,建立秩序,给老姨夫新厂立下了良好的风气。重要的是,站在门口,家里人的一切举动,他都会一网打尽。因为他了解情况,老姨夫敬他,厂里大事小情,都跟他商量,他不但再一次成为掌网人,且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姨夫的灵魂,家族的灵魂。逢年过节,老姨夫拜完大姨夫,再就不拜了,而其他人却要大姨夫老姨夫一块拜。拜到老姨夫,得到的是赏钱,拜到大姨夫,得到的往往是人生教育。在我的想像里,大姨夫听说了梅花和老姨夫事件,如果不是把梅花骂个狗血淋头,至少也该找老姨夫谈谈,让老姨夫有所警觉。我是说,无论如何,他不该是那样的态度。

和梅花的办公室一样,大姨夫的警卫室装备很现代,豪华饮水机,阔气的办公桌,无绳电话。除了我一早进院的那条两楼之间的细长过道,正门口是惟一的进厂之路,从这惟一的道路进院,大姨夫一下子就看见了我。

事实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最应该依靠的,就是大姨夫。他倒不一定能够力挽狂澜,但总会成为大家的精神支柱。可是不知为什么,家里人谁也没有提到他。或许,他是翁家最后的依靠,大家不愿看到他被击倒。毕竟,这件事情太重大。

大姨夫已经很是苍老了,前额光秃,白发稀落地贴在两鬓,遭到水冲的草地一样。看见我,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现出一丝笑意。大姨夫的表情一向是严肃的,即使微笑,也是水泥板上反出的光,有着坚硬的质地。因为心底装着疑惑,我能感到,我的表情有些拘谨,虽然大姨夫很少批评我,可我对他还是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拘谨和畏惧加到一起,可以想到我是怎样的手足无措,我根本找不到一句要说的话,心里的想法仿佛晴天里的雪,一见到大姨夫严肃的面容,立刻化掉。

我站了还不到三分钟,就谎称有事逃出屋子,扬长而去。

下午四点,我接到老姨夫电话。老姨夫说,春天,回来也不打个招呼,今晚我请你吃饭。老姨夫电话里的声音响脆洪亮,听不出半点老姨夫看重家族里任何一个在外的人,不光是家族,也包括驮马山庄的,凡是在外,他都重视。

异样。相比之下,我的声音倒有些异样,哦噢了半天,好像是我做了见不得老姨夫的事。

这些年来,没少吃老姨夫的饭,当然不是在家,而是在大连。老姨夫看重家族里任何一个在外的人,不光是家族,也包括歇马山庄的,凡是在外,他都重视。每次来大连,只要有时间,他就打电话把大家叫到一起。有我,三姨家的二胖,歇马山庄在市政府秘书处工作的老刘家胜川。他把我们叫到一起,问我们想吃什么,随便点。老姨夫请家里人没有目的,请刘胜川,也没有目的,他只为宠我们。在那样的时候,老姨夫极有风度,一个长者的风度,一个有钱人的风度,一个家乡走出来的优秀企业家的风度--报纸上这么说,说他是优秀企业家。老姨夫个子不高,看上去却很精神。老梳着平头,不是那种一般的平头,而是烫过那种,一头的卷儿,仿佛钢丝一样,让人想起美国黑人的头发。老姨夫的胡子长得稀疏,却在嘴角处微微上扬,要与头发试比高低的样子,给人永远的春风得意之感。酒桌上,老姨夫一贯话少,不善表白,但给你的信息是健康的,战无不胜的。我最欣赏老姨夫这一点,天大的事,自己扛。还有他那看不出任何功利目的的行为方式。他发达起来,靠的是头脑灵活见缝插针,可是在生活中,你很少见他急功近利。我就亲眼看到巨大的缝子裂在他眼前,他就是不插的事实。刘胜川告诉他,韩国正有一个地热项目在中国找加工厂,老姨夫听了,无动于衷,把我都急出一身汗。过后,他跟我说,万事顺其自然,刘胜川一个秘书,我不能打了他饭碗。后来我知道,看不出功利目的,正是他的目的,他需要在无目的的交往中了解信息。因为事过不久,就听说老姨夫与韩国签订了地热产品加工合同。通过什么路子,我根本不知道。在我看来,老姨夫的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隐匿的网络,像无线电网络一样,它不但通着世界,还通着世道人心。

与那样的饭局一样,老姨夫看上去散漫,随意。老姨夫约了老姨,还约了黑桃女婿,那个好喝好赌的二姐夫。老姨夫把我们拉到黄海酒店的一个包间,让我们自己点菜。老姨当然首当其冲,老母鸡的劲头十足,几分钟,就点了十几个菜,这个春天爱吃那个春天爱吃,让你觉得满桌子都是春天。老姨把饭桌搅得春意盎然时,老姨夫微微笑着,冲我频频举杯,上扬的胡须和眉毛一起蹙动着,呼应着他诡秘的眼神。老姨夫无目的中的目的,这时也就显露出来了。他希望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事情危急的程度。他知道此事的主动权在吕作平那里,而我又是深入虎穴的人。我的表情向他透露了什么样的信息,我不知道。有老姨和二姐夫在场,我想我准确不到哪儿去,没准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是说,我其实看到老姨夫时的感觉很不好,仿佛有一块脏东西挂在了他略略上扬的胡须上,让人不舒服。然而虚伪有时是一种本能,当老姨点的菜端上来,我居然一惊一乍的,分外高兴的样子。吃饭时,我倒从老姨夫对老姨顺声顺气的呵护中得到了信息,那便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希望打破家族正常秩序,他在努力修复与老姨的关系,从而增强抵御病毒的能力。

为了配合老姨夫,我不停地跟老姨说话。老姨做了整容术,单眼皮变成双眼皮,从眼眉切开,脸皮上拉,使我的话得以在老姨的脸上顺利进行,铲车似的,步步为营。老姨夫也不时参与进来,挖苦道,你老姨现在十八岁,我都不敢看。就像老姨夫嘴上搀和,心底却想着另一件事一样,我表面和老姨谈她的脸,内心却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

在那个维度里,镶嵌着另外一张脸。那张脸不是梅花,不是黑桃,也不是大姨夫,而是一个叫着李丽的女人。这是我一直替老姨夫保守着的秘密。老姨夫在大连请我吃饭的某一次,我曾见过这个体态丰盈、面容圆润的女子。她三十岁左右,是某商场食品代理商,从吉林山沟里出来闯天下的。她不算漂亮,可眉心,鼻尖,下颏,以至脖子,统统散发着一股丰硕的、饱满的气息,像吸足了水分的叶子,娇嫩欲滴。我一直相信,她和老姨夫,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因为她在见到我时,目光里闪着毫无道理的亲切。

当那张脸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时,老姨的脸愚蠢地重叠进来。

我的老姨真是愚蠢透顶也幸福透顶,一面向我诬告老姨夫在外面玩小姐,一面向我展示她的苗条年轻,似乎她并不亚于小姐。老姨的身材,和一般的富婆确实不同,没有丰足的肉。老姨很瘦,脸、胸、腹,哪哪都是瘪的,可这一点儿也不意味她苗条,反而让人看了想哭,像一具骨架。老姨的脸,经过整理,是没了皱纹,眼角、嘴角、鼻窝,哪哪都绷得很紧,可这一点儿都不意味她年轻,反倒让人感到面目可憎,像戴了面具。

刚进城时,老姨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她从不修饰打扮,不烫头不化妆,不戴乳罩,印象最深的是她胸前那对奶子,终日布袋一样坠着,咣里咣当。那时老姨一心沉浸在家族搬迁的事业中,似乎那是她惟一的使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频频出入歇马山庄。据母亲讲,她坐车进村,并不在车上引路,而是老早就下车,站在车头,手向后指着,脚向后退着,屁股朝后撅着,抖抖擞擞,样子不好看,可是好威风。我能想像老姨那样子,一定就和企鹅差不多。我一直以为,拯救家族的光辉形象,会使老姨一辈子都不会在意自己外在的形象。谁知几年之后,回燕荡山拜年,再见老姨,她判若两人,头发变成大波浪盘到头顶,乳罩虚假地撑在衣服里,露着半个鸡胸。嘴唇和脸腮都涂了红色,就像旧时烟花巷里的妓女。老姨的变化让人哭笑不得,但心底里还得承认她的进步,至少,她认识到仪表对人的重要,看到了自己的危机。为此,在大连老姨夫为她买的新家里,我曾开过玩笑,我说老姨,您是不是有了外遇?她哧一声笑了,骂骂咧咧道,操,还外遇,俺早就不稀罕男人,和你老姨夫都十几年不在一个被窝睡了。不和老姨夫一个被窝,不意味着没有外遇,情况可能恰恰相反。但我明白老姨的意思,她是说她早就不稀罕那种事了。在这一类问题上,梅花一向敏感,她说,这世上有一种女人,从来就没打开过身体--打开,你懂吗?我,我当然懂。梅花说,老姨就是这样的女人,一辈子不了解男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老姨被我们定位为这样的女人,再回家看她描眉画眼,穿金戴玉,心底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难过,不知道她如此打扮,有什么意义。当然有意义,是老姨觉得在老姨夫面前有意义。那天晚上,老姨夫拿我当灯泡,让老姨抖尽了威风。老姨夫说,你老姨还会走模特步呢。老姨听了,腾一声站起,摇头晃脑走了两下,到后来,她竟找服务员调好麦克,放声高歌: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这哪里是唱,是驴叫,叫人想哭。

不管怎么喧闹,都遮掩不了危机;喧闹,只不过是老姨夫用来遮掩内心空虚的一个办法。事实上,那个晚上,在我们闹闹哄哄吃饭时,酒店外面的另一个地方,一场战争正在进行。交战的双方,先是梅花和她的两个弟弟,之后,是梅花和吕作平。

梅花不回家,在红光宾馆租了房间。下班后,吕作平打出租车跟踪梅花,两个弟弟又在后边跟踪吕作平。吕作平跟踪梅花,是怕她跟老姨夫在一起,两个弟弟跟踪吕作平,是怕惹出更大的麻烦。当吕作平跟到楼梯,两个弟弟抢先把吕作平拦住。他们把吕作平拦在门外,自己敲开梅花屋门。梅花看见两个弟弟,吓了一跳,说,不是吕作平吗?怎么是你们?

大弟说,三姐,你就别上班了好不好,人咱丢不起。

梅花看看大弟,没有吱声。

二弟说,你不上班,再向姐夫认个错,姐夫就原谅你了。

这时,梅花哭了,边哭边说,我上不上班老姨夫说了算,不用你们管,我又没错。

事到如今,不但不认错,还有脸提老姨夫,脾气暴躁的大弟突然蹦起来,号叫道,你还有没有脸了你,你丢尽了脸了你--听到大弟喊,门外的吕作平嗵一声推开门,冲向梅花……见势不妙,二弟给我打了电话。

当我赶到宾馆,梅花早已不哭了,而是披头散发趴在床上,两只手抓着床单,脸紧贴着被子。两个弟弟一个在沙发上吸烟,一个在走廊里来回走着,而吕作平,则像一条死狗,缩在卫生间的墙角。屋子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好像凝住了。许久,坐在沙发上的小弟嘟囔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承认,姐夫要求又不高,就是不上班,这算什么。

我在梅花旁边坐下来,思考着小弟的话。我想,不承认也正常,毕竟当着弟弟的面。可是我刚坐下,只见梅花手向外挥过来,大声喊道:滚蛋滚蛋,都快给我滚蛋--我愣怔片刻,赶紧站起,想,是否滚蛋的也包括我。可是我刚站起,梅花的手一把抓过来:春天你别走。

示意两个弟弟把吕作平推出去,我便从床头转到沙发上。也是的,一个人碰到这样的事情,最需要的是冷静下来,而不是做出什么选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逼她选择,显然是不近人情的。见我移到沙发上,梅花向我招招手,要我回到她的身边。回到她身边,梅花再次握住我的手,仿佛生怕我离开。她说,春天,我坚持不住了,我该怎么办?

我没吱声,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梅花说,都是报应。

我还是没有吱声。

梅花说,我上班,我怎么能不上班?

你是说厂子离不开你?我终于忍不住。

梅花说,不,是我离不开厂子。

我脑袋嗡的一声,已经如此严重。

大概觉得我的反应有悖事实,梅花补充说,你不知道,我离开,老姨高兴,我就是不想让老姨高兴。

你,这是什么逻辑,老姨高兴有什么不好?

这句话,好像通着梅花的泪泉,泪水顿时涌出梅花眼角,没一会儿,她就哽咽了。

我不顾梅花反应,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我说,你总得替作平想想,你让他怎么办?听我这么说,梅花蓦地止住哭,朝我侧过脸,抑郁地看着我,说,春天,你还爱着作平是不是?

这是哪跟哪呀。一股火一下子顶上我的脑门,我站起来,丢开梅花的手,你真没意思,我得走。

梅花忽地爬起来,气急败坏扑向我,不能走春天,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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