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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到熊师傅家,并非一门心思地学手艺,还得帮他做家务事。熊师傅的老婆卧病在床,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家里乱得简直像个狗窝,没有半点收拣。他还有一个名叫熊翠花的女儿,刚满四岁,整整小我十岁,只有我年纪的一个零头。熊翠花是一个典型的有娘养无娘管的姑娘,一天到晚四处乱跑,像个男孩、野孩一样疯疯闹闹。除了一应的家务事外,师傅还把看管熊翠花这一重大责任也托付给了我。这样一来,我这个学剃头手艺的徒弟更多时候就成了一个男保姆。

“徒弟儿,你来了好,来了好,”师傅毫不隐瞒地对我说,他既不叫我的学名李治国,也不称呼诨名叫我驼什么,就只“徒弟儿”三个字,听上去倒蛮亲切的,“徒弟儿,你晓得我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又当爹来又当娘,不是个滋味哟。我给全大队的人理发,一多半时间要在外面跑,既没时间,也没心情料理这个乱糟糟的家。我早就想招个徒弟哒,可人家瞧不起剃头的,谁也不愿跟我学艺。现在好了,你终于来了,我也算是解脱了。徒弟儿,帮我好好地干吧,我会把一身真本事全都教给你的。”

不说熊师傅对我掏心儿说话,就冲他要把一手真本事全部教给我,我就得好好地干才是。

男保姆就男保姆吧,我一个半成品似的驼子,还能挑七拣八地做事儿吗?于是,我帮着熊师傅劈柴、扫地、洗衣、做饭、带小孩,家务事几乎全给包下了。

师傅看我这人虽然生得丑,只要不干什么重活累活,总是做得又快又好,就不断地表扬我,说我心灵手巧,刻苦耐劳,这回真是选准了接班人。

中午,我一般都在师傅家吃一顿午饭。这顿饭是免费的,可以白吃不交钱,算是对我做一个男保姆的犒赏。对此,父母自然是高兴万分,我在外多吃一顿,在家里就会少吃一顿,节约一顿饭的粮食,这样的账谁都会算。只有我感到这顿午饭吃得实在不轻松,“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真是一句了不得的至理名言呵。

傍晚社员们快要收工时,我也离开东边的师傅家往西边的自己家走去。当然,我每天的收工不必像社员们那么严格守时,只要我把当天的晚饭做好,早一点或晚一点离开都行,跟师傅打声招呼就是了。我为师傅家做晚饭,却回到自家里吃晚饭。一顿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谁也不敢马虎。

我在熊师傅家一连干了一个星期,也没见他教我半点手艺,只是那天闲着时给我说了说剃头匠、理发师、待诏的区别、联系及相关的一些事儿。

他说,剃头是过去的说法,也是乡村的说法,现在城里人都兴叫理发。理发这叫法是打倒满清皇帝后开始叫的,解放后城里人格外时兴,为了尊重理发这行职业,既不称理发的叫理发匠,也不叫理发师傅,而是叫做理发师。理发师,多么地了不得呀,就跟工程师、讲师、军师、导师一样,堂堂正正得很啦!咱们这个职业很特殊,也很伟大,所以说呀,徒弟儿,咱们剃头的首先要自己瞧得起自己。你自己看不起自己,人家就更不拿你当回事了;你自己干得堂堂正正,人家就不敢小觑咱们了。当然了,咱们乡村里头,对剃头的免不了说七说八,每人都长了一张嘴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咱们饭吃得不饱,话就说得多一些。你总不能让人不说话,越不让说,就说得越厉害,即使不在嘴上说,也会在心底说个不停呢。说,让人家说去就是了。徒弟儿呀,你只记住我一句话,一定要拿自己当回事儿。就拿你来说吧,人长得不怎么讲究,加上又学了一个剃头佬的手艺,人家肯定不拿你当回事儿。可在心里头,你一定要神气十足才行,人活一口气,就是这个理!

然后,他又向我解释,为什么又将剃头匠称为待诏呢?这也是有一番来历的。

待诏,是古时候的一种官名。待诏这种官呀,历史可长着啦,在汉朝就设立了,都一两千年时间了,够长的吧。待诏,就是等待皇帝诏书、重用的人,这样的人,自然学问深厚,本领高强。所以说呀,古时候的待诏,都是些很有身份的要人。汉代时,那些待命供奉朝廷的待诏,都是些文人学士,一个个满肚子的学问,派头大得不得了。到了唐朝,待诏的供奉之人,除了饱读经书的人士,还有占卜师、医生、画家及其他各行各业的工匠。慢慢地,待诏就分成了两类人,一类在瀚林院任职,是一种九品级的事务官,专门掌管一些文章经书之类的校对工作;再一类呀,就是有技术的手艺人,什么医待诏、画待诏等等等等。

说到这里,师傅问我:“徒弟儿,你看过《水浒传》这本书没有?”

“《水浒传》?我当然看过,看得可认真可有味呢。”

“你还记不记得第四回写鲁智深的事儿?”

“记得记得。”

“第四回里有一段话写道,”师傅说着,竟对我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鲁智深走到铁匠铺门口看时,见三个人打铁。鲁智深便问道……徒弟儿,你还记不记得他问了句什么话吗?”

我虽然看了好多遍,哪能看得那样仔细,连鲁智深的话都记得住呀,只得摇摇头表示记不得了。

“咳,这句话太重要了,你今后一定得记住才是。你道鲁智深怎样问那打铁的,他说道:‘兀那待招,有好钢铁么?’记住了吧徒弟儿?”见我点点头,他才继续往下说,“鲁智深那时候说的待诏,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剃头的待诏,而是铁待诏。《水浒传》讲的是北宋的事儿,说明那时候待诏这词儿就蛮流行了,这是对当时手艺人一种很尊敬的称呼啊。到后来,就变成我们剃头这一行的专利了。如今,再也不会有人将行医的、打铁的、画画的称作待诏了。一说待诏,就晓得是专指我们剃头这一行了。”

哦,原来待诏是这么一回事呀,真是大有讲究,我也算学到了一点知识与学问呢。

一个星期后,熊师傅便带我开始正儿八经地学艺了。

整个李家坪生产大队,下属六个生产小队,总共一千来号人口,就只我师傅熊待诏一人理发。他的理发对象主要是男人,女人一般是不兴剃头的,她们全都留着长发扎着辫子。当然也有例外,一是刚出生的婴儿,不分男女,都要剃一个胎头,再剃一个满月头,满月头剃过后,女孩就可撇在一边不管了;二是个别妇女,她们将头发剪成当时流行的运动头。农村男多女少,除开女人,我师傅所剃之头,据我初步估算,约在700个左右。师傅只管剃,他是从来不统计人数什么的。因为统计也不起什么作用,他剃头不拿现钱,跟普通社员一样在生产队记工分。不管多少人,只要将六个生产队的所剃之头全部剃到,每月两次,月半一次小修小理,月头月尾一次大剃大剪就行了。完成了这样的任务,他每年就可以比照一个男劳力的上等工分记下。

从师傅身上,我既看到了光明而远大的前景,又产生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忧郁。四年学艺出师后,我一个驼子,就可拿一个上等男劳力的工分,也就是说,我要超过下等、中等的男劳力,比他们都要能干,这是何等惬意舒畅的事啊!可是,四年我出师后该上哪儿剃头去呢?师傅今年还只五十挂零,那时正当壮年呢,我能抢他的活儿干吗?他会分一半的男子在我名下让我接替他吗?一块蛋糕两个人分着吃,我们不都只能拿半个劳力的工分吗?我把他的手艺学到家,不就成了他的竞争对手吗?他是我的师傅,我好去抢他的饭碗吗?

唉,这可真是一件两难的事情啊!

一天晚上,我不得不将内心的担忧跟父亲说了。

没想父亲听后,嘴角一撇道:“你这娃儿,不长个子,专门长心思去了。让你去学你只管好好地学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跟你说吧,熊待诏既然接纳了你,今后就会给你一口饭吃。他剃六个生产队的头,都好些年前应承下来的事了,如今人口差不多翻了一番,早想撇一半让给他人了。你四年后出师,还怕没事干吗?再说呀,熊待诏这人有病,说不定哪天眼一闭腿一蹬就死了……”

“他有病?什么样的病这厉害?”我打断父亲问。

“老二你想想,要是无病无疾的,哪个愿当待诏呀?你要不是生就的驼子,会去学剃头么?他一死,这地盘儿就更是你的啦。”父亲没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也不好深究,就想日后得留个心眼,弄个清楚明白才是,“还有呢,咱们隔壁严家嘴大队那个剃头的张跛子,今年六十好几了,收不到徒弟,没接班人呢,到时候,你也可以上那边剃头去的。老二呀,你莫想那么多,只管一门心思地学艺就是了。艺不压身,有一门好手艺,心里踏实着呢,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一碗饭吃。”

父亲一番话,很快打消了我学艺出师后找不到饭碗的顾虑,“毕业”与失业,跟我是扯不上边的。

刚开始,我以为剃头没什么可学的,其实啊,只有深入进去,才发现经络深得很,差不多都可以称得上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了。

师傅的行头很简单,一眼瞟去,就一个木箱而已。可那木箱里头呀,装的东西可多了,有剃刀、推子、大剪刀、小剪刀、剔剪、耳勺、荡刀布、刷子、梳子、篦子、布巾、毛巾、肥皂、香粉、雅霜……举凡剃头使用的一应工具,全都装在其中,差不多都成一个百宝箱了。

师傅办事讲究顺序,剃头从第一生产队开始,挨家挨户地剃,有的在田间地头上工,就派我或队里的其他人去叫。一户不拉,一人不漏地剃下来,一个轮回大约需要十天时间。每月两个轮回,也就是说,尽管人口比过去翻了一番,将整个大队的头剃完,二十多天也就够了,还可在家休息近十天。剃头跟在生产队出工卖苦力相比,真是轻松自由多了。

自从带上我这个徒弟,有了一个帮手,师傅比过去又轻松了几分。他箱子不用自己提了,只管空着双手甩来甩去风摆柳似地往前走。

我拎着装满杂七杂八物什的剃头箱,跟在后面紧赶慢赶,累得吭哧吭哧喘粗气,有时一只手提不动了,就双手攥着往上拎。实在走不动了,便将箱子放在地下歇口气。师傅有时看不过去了,就自己亲手提提。当然,这样的时候少得很。他总觉得带了徒弟,自己再来拎箱,好象有失身份似的。就跟现在的领导差不多,皮包总是像哈巴狗一样跟在后面的秘书呀、部下呀、小姐呀之类的人拎着。这就是派头,中国人就喜欢玩这样一种味,一代又一代继承下来的传统,你无法改变呀!

刚开始,我跟师傅在一起,人家都要说,哟,熊师傅呀,这就是你带的徒弟?好高级呀,是咱们村的大名人呢,可以把《毛主席语录》背得滚瓜烂熟,哪个人都赶不上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然后又对我说,嗬,驼哥呀,现在升级了呢小伙子,专门管咱们的脑袋呀,不成半神仙了吗!这种时候,我总要尖牙利嘴地回敬他们几句,免不了惹得大家一阵哈哈大笑。于是,他们就都指着我说,这个驼哥,这个驼哥,真不是吃素的,脑袋瓜子就是灵光,可惜长得歪脖颈扭,要是咱们有他的脑筋呀,那可就绝了!

剃头时,自然还是师傅操刀主理,我给他打下手。需要什么,就叫一声。他说梳子,我就拿梳子;他说推子,我自然不敢拿刷子;他说水,我就往下传让人家给打一盆水来,半点不敢怠慢。

有一次,他要我拿剔剪,我听错了给拿成大剪,他看也没看就往人家头上剪,“咔嚓”一声响,脑袋顶上的头发差不多给剪去了一半。师傅见状,当时不好发作,他要是一嚷,人家知道头顶上的毛发给误剪了一半,不找他扯皮才怪呢,那就真成了屎不臭挑起来臭,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只好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回头狠狠地横了我一眼,自个儿走到剃箱边,将大剪往里一丢,麻利地换上剔剪,然后对准那个剪得缺头洼脑的后脑勺,左一看,右一瞄,焦急地寻找对应之策、修补之法。

好不容易才默默地平息了一场可能惹出的麻烦,事后师傅对我一声大吼,伸出右手,一个丁凿打在我的头顶,让我的脑细胞大受损伤,隐隐约约地疼了一天一夜还感觉着怪怪地不舒服。

跟了师傅一段时间,我虽然没有亲手操刀,但也悟出了不少道道,晓得剃头从哪儿开始,过程如何,怎样结束了。并且对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形状的脑袋,比如说什么大头、小头、扁头、圆头、方头、歪头、犟头等,我都晓得用怎样的方式来处理。不过,这都是我闷在心里头的一套纸上谈兵的理论,要付诸实践,还得等一段时间。不到一定的火候,师傅是不会让我操刀上阵的。

师傅一边让我当下手留神揣摸技艺,一边抽时间给我讲述剃头这一行当的有关历史事实、掌故轶闻。他再三再四地交待我说,徒弟儿呀,学待诏的,除了一手好技艺外,我讲的这些东西呀,你也要牢记在心才是呢。这样的东西,一般人是不晓得的,但我们一定得记住,你将来带徒弟时也要记得讲给他们听,一代一代地往下传,才不会忘了根本。

师傅说,虽然待诏这词儿历史悠久,来头不小,可古人是不兴理发的,既然不理发,也就没有咱们这一行当。古时男女,都把头发蓄着,你看古装戏里头的那些男人,盘着一个发髻,高高地堆在头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剃头这职业,是清朝才开始的。清朝是异族入主中原你懂不懂?懂得一点?那就好!这异族叫满族,老家在东北,老早老早的时候,他们也归顺了咱们中原汉人。后来闹独立,在明朝的时候跟官兵作对。后来,趁中原内乱的时候,从关外闯了进来,攻占北京,又用武力占领了全中国。其实呀,满清总共不到一百万人口,而我们汉人呢,那时就有了一亿多,他们一个人统治咱们一百个,唉,羞呀,我熊某人只要想起那段往事,就羞得不愿做一个汉人呢。哎,你莫问,别打岔,你搞不清楚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你只管慢慢听我道来就是了。一个满人管一百个汉人,你以为是满人本事大?不!是咱们汉人不争气,汉人里头老是出汉奸。这些汉奸呀,真是恨人呢,他们帮满人出谋划策,怎样攻打汉人,怎样瓦解汉人,怎样统治汉人,给人家当帮凶,当走狗,这样一来,汉人虽多,一个个地都往满人那边跑,国家就玩完了。唉,说句丧气的话,咱们汉人就是不争气呀,抗日战争时,投降日本的汉人更多,光伪军就有好几十万。这些伪军是日本人帮着组织起来的,里头清一色的中国人,他们干些什么呢?主要是帮日本人打中国人,都是些吃家饭拉野屎的家伙。

唉,不谈这些了,一谈我就气不顺又要咳个死去活来了,反正咱们国家多汉奸,一产一大堆。俗话说,一娘养九子,九子九个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剃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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