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25000000014

第14章 雨也萧萧(1)

因为这场秋雨的提前到来,乱哄哄的拍摄现场不得不临时改辙,庭院外景改作内室花厅,黄昏舞剑变为拥炉清谈。是清谈便要加词儿,导演让道具寻找火炉的同时,一把拉住我。塞过一沓稿纸,让我临场发挥,务必写出些清谈的内容来。救场如救火,否则剧组这一日的劳务就打水漂了。我虽是该戏编剧,却终不能算剧组的人,按说本子一交也就完了差事,便推托说已买好明晨回西安的火车票,今晚无论如何得向在京城居住的老哥哥作别,没时间写戏。导演说,回陕西的事儿可早可晚,你的孩子也大了,并不是要等着回去喂奶,眼下齐心协力地帮我把这场戏挑过去才够哥们儿。不容我反驳。导演转身立马让剧务把车票退了,说什么时候走买当日的机票即可,误不了一两天工夫。

雨在院中的方砖地上打出了水花,那不紧不慢优哉游哉的架势,表明它三五天内绝不会停下来。瑟瑟秋风,将衣衫单薄的演员们冻得嘴唇发紫,有谁在廊下生起一堆火,大伙儿都围上去,争抢着将手伸向那怯怯的黄焰。任务是明摆着的,不接也得接,我只好在正厅的八仙桌前铺开导演递过来的皱巴巴的稿纸,拧开自来水笔,干起了这项额外的苦差。

清末保守派人物间的清谈,谈些什么呢?

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外人大多以为编剧都是自来水龙头,只要一拧开,水就会源源不断而来,要什么有什么。其实哪里有这般容易,似这等临阵磨枪的现场硬憋,能写出什么好戏来才怪。

导演示意廊下烤火的人肃静,外面立时悄无声息,只有刷刷的雨声,单调得让人心里起腻。

我的思虑不能集中,纸上半天点不出一个字来。谈什么呢?当由君子言义不言利为切入口,由司马迁的《货殖列传》引申开去,扯出洋务运动及后来的新政立宪之争,抑或是谈那位又会打仗又会办工厂又能考古的奇人吴大澂……

水声淋淋,内心却不免诅咒这场恼人的雨。

正待下笔,有人从垂花门咚咚跑进,直奔正厅,寻到八仙桌前的我,扑通一声跪下,便将头在砖地上磕了。我有些蒙,正思量着是剧中哪个情节,却见来人满面泪痕地起身,又干脆利落地请了一个安,叫了一声“小姨!”便泣不成声。望着已不年轻的来人,我问他是谁,来人却说,我母亲殁了,今日上午殁的。

我问他母亲是谁。他说是金舜镅。

我浑身一阵颤栗,这么说,来报丧的是失却音信多年的金家二格格的儿子沈继祖了,是我的亲外甥。

我的父亲,说是镇国将军,却从未领兵打仗,“将军”不过是皇家宗室的一个等级。父亲生前常常拿他的爵位开玩笑,戏谑地对子女们说,我这个将军呀,只会耍叉《喻天桥的狗熊》,跟《打渔杀家》里的教师爷好有一比,若让我上阵,我就带了你们这帮徒子徒孙们出去打,你们摇旗呐喊傻吆喝,一拥而上给我壮声势,撕咬抠抓,打他个到处开花……父亲说的徒子徒孙,是指我们十四个兄弟姐妹,我在其中是垫窝最小的一个。我迈进学校没几年,老爹爹便撒手而西了。父亲西去时已不是什么将军,而是一个酷爱考古、收藏古玩的鉴赏家。

舜镅在姐妹中排行老二,与三哥舜錤同属第二个母亲所生,人称金二格格的是也。我听说二格格是姐妹中长得最美的一个,深得父亲宠爱。父亲说她是王母娘娘身后撑伞的玉女下凡,美得人间难有;还说这样美的人儿偏让他捡着了,是他的福气,若皇上还在,二格格当是进宫当女官陪伴老太后的料。我也曾问过父亲,我是什么下凡。父亲拈着胡子想了半天说,你是秋后的拉秧西瓜,长得又丑又歪,最多不过是朝阳门外东岳庙神案前偷油的耗子……我是属耗子的,于是便认定父亲的推测没有错,我的本质是一只又丑又赖的耗子,贼眉鼠眼地在神案的灯碗、供果间溜达,伺机还要偷窃点什么。极不正大光明,与王母娘娘身后“满腼珠开妙相”的玉女自不可同日而语。

二格格舜镅虽然美貌,我却从未在金家的大院里见过,美貌的二格格生在金家,长在金家,却又神奇地从金家消失了,再不出现,这不能不让人遗憾。出于对美的向往,我问过我的母亲二格格去了哪里。关于二格格的去向,母亲缄口不谈。那时父亲还在,从父亲那张颜色变得颇为难看的脸上,我窥出,此事还是不问为好,再问下去会惹得老家儿不高兴。

舜镅的消失在我心中终归是个谜。

记不清是哪年了。只记得那年的锣鼓声非常多。有一天外面又有锣鼓,那咚咚锵的响声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有着太大的诱惑力,我跑出去看,被三哥舜錤拉回来。

舜錤大我三十多岁,老气横秋的模样,当时父亲到外地云游。不负责任地将家里一大摊子都扔给我母亲。别的哥哥早已离家,金家院里只剩下了老三和老七。老七平时什么事不管,只是闷着头画画,金家里里外外的事情多是老三张罗。老三舜錤和父亲接触最多,父亲对他也比较偏爱,有时候父亲得了什么好古玩,总是叫他来一块儿鉴赏,甚至还“赏”给他。所以在舜錤身上,父亲的影子最多,受的熏染也最重。父亲不在家主事,舜錤就在母亲们面前努力做个孝子,一举一动都合乎着世家出身的规矩。他的亲生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个妻子,我们叫做二娘。二娘爱生气,二娘一生气,他就给他母亲跪着,低声下气的,好像天下的错事都是他干的。二娘临终的时候常常说胡话,常常指鹿为马,他便跟着以错就错,一点儿不以为怪。二娘说,屋里怎的飞进一只大花蛾子?他就跟真的似的,扑过来扑过去地逮,其实那是数九寒冬,哪里会有什么蛾子?

这装模作样的事也就是他做得出罢了。

他对我的母亲也极周到尽礼,从来不敢有丝毫怠慢。我的母亲生病了,是他亲自把药汤端到床前,当着母亲的面尝了,再递给母亲。我母亲的亲生女儿,在协和医院工作的六格格反倒显得冷淡,能回来看一眼,塞给母亲几片小白片儿就是极大关怀了。小白片儿怎抵儿子亲口尝的药管用?母亲常由衷地说,这个老三哪,是个孝顺儿子啊,我到老了只有靠他!

孝顺的儿子在同辈面前,会时不时露出一种和父亲一样的专制作风来,这点很不得人心。老二、老四都不吃他这一套,他们一见面就要吵,很少能见到他们和和美美地在一块儿说会儿话。我也不很喜欢老三,只要他一在家。我就全变了,仿佛是天上的神降临到我们家,再不敢院前院后疯跑,再不敢学着卖萝卜的老祁直着嗓子喊“萝卜赛梨!”再不敢把二娘的尖脚绣花鞋套在叭儿狗阿利的脚上,当然更不敢把老虎油(今称清凉油)抹在睡着的厨子老王眼皮上。老三一在家,我就变得出奇地安静、文雅,连说话也细声细气地捏着嗓子,为的是给他留下好印象,博几句夸奖。为什么要这样?我至今不明白,其实老三夸不夸奖我与我实在并无太大关系。慑于他在家中父亲一样的权威,我的心里对他充满了畏惧,但畏惧中又隐藏着说不出的亲切和眷恋。现在想来,这种感觉大约就是宋儒们提倡的“望之俨然,即之也温”的境界了。母亲常说我是投错了胎,本来该是街上的野小子,硬是走错了门儿,成了大宅门儿的小格格,禀性却没变,登梯爬高带上房,大逾闺阁常规。大约是水淹了金家祖坟,冲了后辈女脉,来了我这么个现世报。母亲还说,也亏了有舜錤镇着,他在家,耗子丫丫就变得温顺、和气、聪明、懂事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舜錤对我在家中因无聊而搞出的恶作剧从不说半句埋怨的话,也从不训斥我,跟我讲话时,他的声音是沉稳的、缓慢的,没有威严,只有庄重,这怕是我还能接受他的原因之一。“耗子丫丫”,是金家门里上上下下对我的称呼,没人叫我舜铭,也没人叫我七格格,连做饭的老王、打扫屋子的刘妈也管我叫耗子丫丫。母亲和二娘听了也并不责怪。我认为,自己之所以遭受这样的污辱,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就是因为小,因为我是金家大门里惟一跑进跑出的小人儿。

有一天,我在瘫痪的二娘床前,问为什么要把这样难听的名字安在我的头上而不安在老王和刘妈们的头上。其时老三正在他母亲床前陪着他妈说话,他说,你不叫耗子丫丫谁叫耗子丫丫?金家就你这一只小耗子进进出出了。他这一说,床上的二娘就抹眼泪,说金家的女孩儿可不就剩了眼前这只耗子,她怕连外孙子叫姥姥那一天也等不到了。金家七个格格,她竟听不到一声姥姥的喊叫,怕也是命了。她见我仍呆立床前为耗子丫丫而迷惘,便对我说,名之耗子丫丫,乃盼你易长,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虽非我所出,也如亲生一样的。二娘是汉人,她是我们金家门里惟一缠足的女性,也是学问最大、教子最严的一位母亲。二娘的话我虽不能全懂,但也明白耗子丫丫的名分在我身上已如铁打江山一样不能更改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费口舌,怏怏地出了西跨院,看见我的母亲正在东廊下摆弄刚买来的小油鸡,便走了过去。

母亲见我凑近,赶紧张开胳膊护着她那些叽叽叫的小黄团儿,好像此刻我由耗子变成了猫,随时会对那些鸡出击似的。其实我一点也不稀罕那些毛茸茸的东西,娇小软弱,围着小米团团转,远没有叭儿狗阿利随人心思。我对鸡的不屑一顾使母亲放了心,她腾出胳膊把我抱在她的膝上,问这半天不见我上哪儿淘去了。我说去二娘那里来着,二娘为没人管她叫姥姥而发愁。母亲说我不该惹二娘伤心,我说我又没招她,将来我生的孩子管她叫不叫姥姥我哪儿知道。母亲就不言语了,半天才说,二娘病着,家里的生计日艰一日,你父亲至今也不知在哪里野逛,靠舜錤那点薪水哪儿能撑得住这一大家子的开销?你再不要过去添乱了……我说,咱们不是可以卖鼻烟壶吗?前几天我还看见二娘给了您好几个让您去卖呢。母亲说,你丫头片子懂什么,下月连厨子老王也要辞了。我问为什么,母亲说养不起。我说,那您怎么养得起这些鸡?母亲把我一推说,玩儿去吧!说话不招人待见。当时刘妈正好在旁边洗衣裳,听了说,七八岁讨狗嫌,连猫见了她都发憷,黄黄儿一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吓得哧溜一下钻了炕洞,敢情猫也怕耗子呢。我不愿听她们的编排,就到门口去看打鼓,可刚出门就被老三给抓回来了。

刘妈看见我被拽着胳膊往后院拖的狼狈样子,对老三说,小孩子都是爱热闹的,你这样拗她是何苦?老三说,一帮做买卖的在外头瞎折腾,让人看着假模假式的不正经。刘妈说,街口铺子新开张,总得有个响动才是。老三说,但凡挨着“商”字儿的,决没什么好人。刘妈说,咱们金家倒是不经商,也不跟商人打交道,怎么样呢?轮到太太卖嫁妆、卖老爷的收藏过日子,外头人以为咱们的日子过得有多奢华,其实顿顿是白菜汤窝窝头,蒸俩带枣儿的给丫丫,还落三娘的埋怨,让小孩子跟着大人苦熬。

老三舜錤听到刘妈说这些,就松了我。刘妈帮我整理着衣裳对他说,静蕴死了有几年了,你也该为自己的事张罗张罗了,哪儿能老这么慎着?刘妈说的静蕴,是我去世的三嫂,洙贝勒的女儿,过门没两年,在金家没留下什么痕迹就死了,为三嫂的死,她娘家的人还来闹过,说是二娘太严厉,硬把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给折磨死了,又说连自己亲女儿都容不得的人,自然容不得媳妇,安徽桐城的汉人到底跟旗人不同,重男轻女,不像满人家,宠女孩儿……见老三不说话,刘妈说,斜对门9号罗太太前天过来。说起她的内侄女,女师毕业,跟你倒是挺相当。舜錤说,您甭说了。他们罗家是在隆福寺开绸缎庄的。商人都是重利忘义的,我母亲最看不上经商的,您千万别在我母亲跟前提这件事儿。刘妈说,像你娘那样咱们桐城世族出身的姑娘全中国也没几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门第!眼瞅着你也是小四十的人了,还没个后……刘妈说着有点儿动情,就掏出绢子来擦眼睛。我想,这样的话只有刘妈敢说,因为刘妈是二娘由安徽带来的,是在金家能当半个家的人物,甭说老三舜錤,连我母亲也不敢顶撞她。

也就是那天,刘妈提出了让老三去看看二格格的话,说怎么着也是一母同胞的手足,也不知二格格怎么样了。老三说他不去,他去了他母亲得气死,舜镅当初死心塌地地要嫁沈瑞方,任谁劝也不听,决绝的做法已经伤透了父母亲的心,由于舜镅的出走他母亲才一病不起,瘫痪在床,他不能再为病中的母亲心里添烦了,在母亲的心里,舜镅已经死了,永远不存在了。刘妈听了说,这事儿闹的,成了这样……你母亲的病倒是次要的,最难受的是你阿玛,最宠着的一个女儿为了婚姻跟他闹成这样,他受不了,那心是冷了,打那以后对你们也松了劲儿,还发了话,说就是他死了也不让二格格回来吊唁,你听听,这哪儿是当老人的该说的话?女儿倔,父亲更倔,这就是金家人的脾气,谁也改不了。

听了他们的谈话,我对二格格不能在金家出现多少有了些了解,但以一个孩子的心思仍想不透其中的原委,由此对二格格更为想望,因为她的倔强与我很有些相通的东西彼此连着。

二娘的病越发沉重,家中卖东西的频率在加快,或是刘妈,或是我母亲,三五天便要夹着小包袱出去一趟。厨子老王已被打发回家,母亲开始下厨操持起一家的伙食。母亲蒸的窝头死硬,发糕也酸唧唧的让人提不起胃口。母亲偶尔给二娘做碗热汤面,还偷偷摸摸不让我看见。防贼一样地防着我。那面二娘每每吃两口就撂下筷子,推给母亲说,给丫丫吃了吧,那只小耗子……得加点儿料……母亲说,一只耗子,加什么料?小孩子家捎带着养活就行了。二娘说,吃不下了……我的寿数怕已经到了,这辈子命中该吃的饭已经够数了……母亲和刘妈听了就哭。二娘从此常常昏睡不醒,神志也渐渐恍惚,有时我趴在她的床前跟她说话,她也浑然不觉。

一个雨水绵绵的早晨,我在后园的亭子里摆弄我的小布人儿。那小布人儿是母亲为我缝制的,肚子、胳膊和腿里塞的都是旧棉花,直挺挺的不能打弯。小布人儿的脸是老三给我画的,他说是照着他媳妇静蕴的脸画的,所以我的小布人儿有一张死人的脸。我的小布人儿眼睛很大很圆,白眼珠多黑眼珠少,鼻子是两个小墨点,嘴是铅笔头蘸了红印泥点上去的,怪诞得有点像八月十五供的兔儿爷。我把小布人儿看做我的孩子,用手绢把它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哄着。给它唱“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唱归唱,只要我一看见那张脸心里就别扭,不知它究竟是我的孩子还是老三的媳妇。

同类推荐
  • 植物人

    植物人

    那天,郭子明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和拉拉下棋。拉拉是我的保姆,25岁,美术专业毕业,身材姣好,皮肤细嫩得像一块水豆腐。当然,这样形容她并不是因为我有龌龊的想法,只是找不到更适当的词汇罢了。我让她做我的保姆是因为这样追她比较方便。对于一个寂寞的老男人来说,要是独守这栋200平的房子,恐怕会少活10年,有美女相伴,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也总是美事。急风暴雨式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我们的局势严峻,一触即发。“拉拉去开门。”我继续低头研究象棋。
  • P计划

    P计划

    盛夏的沙家坝,四山颓顶,看不到一点点生命的迹象。钱际宁站在左岸上坝的道路上,一阵阵发呆。这是钱际宁在沙家坝水电站施工的第六个年头。工程干干停停,手底下人像走马灯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作为项目经理,眼看着项目扭亏无望,就开始苦想脱身之计。但是,身为这样一个烂项目的经理,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呢?就目前这种用人节奏,作为一介没有任何背景的草民,要想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着实不易。要好,就得想办法证明自己有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正好是某个说了算的重要人物毫无挑剔地偏好的那种。
  • 布鲁与红都反谍

    布鲁与红都反谍

    布鲁在大革命时期参加共产党,长期在广东海南和东南亚一带从事革命斗争,出生入死,积累了丰富的地下斗争经验,同时也为革命牺牲了一只手。1932年布鲁被马来西亚遣返回香港。轮船到达香港。布鲁和何健雄依依告别,两个都没说明自己的去处,也不问对方的打算。他们明白对方也接到党的秘密指示,只能在这里挥手作别了。一踏上祖国的热土,思亲思乡的情愫是如此强烈地激荡着布鲁。这里离家很近,他多想回到海南,回到东屿岛上,看看阿爸阿妈和弟兄姐妹呵!但是,党的指令就是铁的纪律,就是召唤,一刻不容耽误。
  • 国家公诉

    国家公诉

    长山市大富豪娱乐城一场大火烧死一百五十六人,是纵火案还是失火案?如果是失火将危及四十余位官员的乌纱帽。检察长叶子菁依法办案,激起一场轩然大波。从长山上去的主管副省长王长恭一心要把案子办为纵火,想牺牲掉两个下岗工人的生命,以保护手下的一批腐败干部。叶子菁拍案而起,在市人大主任陈汉杰的支持下,与腐败势力和犯罪分子进行殊死较量,最终维护了法律的尊严。
  • 钓鱼城的乱世佳人

    钓鱼城的乱世佳人

    本书为中国当代长篇历史小说,讲述了身处战争乱世的宋末元初,发生在重庆钓鱼城的保卫战。作品以重大历史事件为背景,融入个人的女性视野,把一群乱世佳人从战争的烽火里截取出来,写出她们在战争中颠沛流离的生活状况。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或者附属,更多时候,还是男人的私人物品和战利品。
热门推荐
  • 独家星劫

    独家星劫

    15岁时,她遭遇暴行失了身,自以为不会再触碰爱情。17岁时,为了母亲的幸福,她代替妹妹锒铛入狱,初恋情人凌雪彻亦离她而去。六年后再相遇,他是高高在上的影帝,亦是妹妹的绯闻男友,而她不过是卑贱的演艺圈打杂女工;因与两大天王秦韬和凌雪彻剪不断的绯闻,她顺利上位,出演当红偶像剧,成为全民偶像,可是昔日一组丑闻照片曝光,迅速将她打回原形。濒临绝望之际,凌雪彻的求婚让她以为幸福终要靠岸了,谁知她却等来了他和她妹妹的大红喜帖和医院的怀孕通知书……被全世界抛弃的她还能涅盘重生吗?
  • 集古今佛道论衡实录

    集古今佛道论衡实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持盾者

    持盾者

    莫名其妙穿越到异世大陆,神?恶魔?魔裔?我要打败他们?开什么玩笑,我是个盾铠战士!我只负责挨打!穿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我想要一顿毒打,最好是两个人!” (世界观庞大,多视角讲述,前期剧情开展不快,容易劝退,需要一定耐心观看。七八章左右进入男主视角,不喜勿入)
  • 我能偷取万界天赋

    我能偷取万界天赋

    【原书名《我的盗神系统》】“偷取界面打开,您可偷取对方1点任意天赋、任意1件宝贝、任意一项技能碎片和任意数量金钱。”“恭喜您偷取变异老虎5点体质!”“恭喜您偷取玄蛟20点精神力!”“恭喜您从敌人身上偷取玄天掌技能碎片!”“恭喜您从敌人身上偷取一颗体魄丹!”易安自从有了这个系统,他的人生变得有些不同了!
  • 逆天斩神

    逆天斩神

    仙与神将弱者视为蝼蚁!那我吴圣轩就要将神变为凡人眼中的蝼蚁!仙神又怎样,妖魔又如何,只要能看清这个世界,做一个自由洒脱的妖魔又有何不可,就算没有了灵脉,也要探寻出自己的炼体之道!就算逆了这天,反了这仙,灭了那魔,噬了那妖,也要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最后变成了一个魔,那也是万魔之中的一点清明,哪怕是最后被最好的兄弟背叛,也只是淡然一笑:给我个理由,能让我原谅你的理由!
  • 用错笔

    用错笔

    盛夏,某电视剧组到渤北市海边拍戏。根据剧情要求,外景地选在偏僻海滩黄芦苇。这天夜里,本剧导演和女主角来到一处被低矮的树丛遮挡着的山洞。女主角刚刚躺下,发现身子下有一块柔软的布头,便认为以前也有人在此偷情留下铺垫之物,便好奇地用手扒了起来。她很快扒出了东西,用手电筒一照,天啊!竟是一个尸体状的骷髅。突然受到剧烈惊吓,女主角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昏死了过去。剧组的人听到惨叫声觉察出情形不对,顾不上其他,忙钻进山洞探瞧。原来在沙石粒下面,竟埋着一具穿着羊绒大衣的女尸!
  • 落魄小姐眼光高:公子留步

    落魄小姐眼光高:公子留步

    本要在大婚之时羞辱于他,却不想阻止了人家洞房就要遭受天谴,所以,她才傻乎乎地爱上了仇人。享有娇妻美妾齐人之福的人,又如何对她专心一意?柔弱美人横刀夺爱,冷傲的她怎能甘心放下?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虽然落魄,却不接受嗟来之爱,公子请留步!本文感情深情单纯,喜欢纯净痴情的亲请进。
  • 七夜守则:陆爷,宠!

    七夜守则:陆爷,宠!

    “先生,夫人她说要辞职去闯娱乐圈。”他眨眨眼,“给她最好的资源!”“先生,夫人问您:吕先生和李先生同时约她,要赴谁的约好。”他不淡定了!冷眸一掀,绯唇轻启:“摔!当然是赴我的!”她,一个小小的助理,却是帝国只手可遮天的总裁的宝贝!他,帝国万人敬仰的商业传说,却独独宠她一人!二十二年的青梅竹马,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你在我心里,住了好多年——”他轻缓地笑了,极其温柔的把劳累的她圈入怀中,轻吻下额际。
  • 负君心

    负君心

    朱小朵和男友同时穿越。三年后,他公然纳妾。她说:“不是说好永不负我吗?”他道:“你要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昔日诺言,终化成穿心利箭。当她终于走出爱恨交织的阴影,同另一个男人紧紧牵手时,他却说:“要么重新做我的女人,要么看着他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夏有知书冬有知年

    夏有知书冬有知年

    “你说你是不是一出生就喜欢我了,连名字都差不多。”夏知书白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我妈给取的,管我什么事?知书看见夏知书没理他,又说,“没办法,只能说明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