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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疯女孩(1)

十年前,我在瓦城收养了一个女孩,她就是我几个月前离家出走的杏子。那一年她四岁,也许五岁,听孤儿院说,警察把她送来的时候,大约是半岁左右。是一个扫街的妇女在凌晨的垃圾桶旁捡到的。那扫街的妇女说,要是等到天亮才发现,也许早就没命了。孤儿院里有很多这样的孩子,跑得满院都是,但我一眼就看上了她,她当时在大铁门上猴似地爬上爬下。我想我和她可能是一种缘分。我相信缘分。那一年我在瓦城的精神福利院,当了一年的友好医生,精神福利院就在孤儿院的隔壁,两个单位只是一墙之隔。

临离开瓦城的前一天,我曾带着小小的杏子,在大街上找到了那位扫街的妇女,并在远处偷偷地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她坐在街边的一棵树下歇息,怀里抱着一把长长的扫把,我不知道她那是累了,还是在想着什么烦恼的事情。最后我从身上掏出了一点钱交给杏子,我说你把这点钱拿过去放在她的手里好吗?杏子看了看手里的钱,再望望我,有点不太理解的样子,嘴里说道,干吗要给她?我没有告诉她。我只对她说,去吧,你放在她的手里就可以了。我不想为此弄出什么煽情的情景。我只想对那扫街的妇女,表达一点我和杏子对她感激。杏子却依旧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钱,她说太多了。说着扯下一张,把剩下的塞回我的手里。她说给她一张就够了。我知道这是小孩的话。我脸上笑了笑,把钱塞回她的手中。我说不多,去吧,全都给她。然后推了她一下,她才慢慢地走过去。她把钱紧紧地攥在身后的两只小手里。

还没有走到那位妇女的跟前,杏子停住了。

她盯着她的手突然喊道:她的手好脏!

杏子的声音让那妇女吓了一跳,她知道是在说她,便对杏子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把双手藏进了膝盖里,深深地夹着。杏子的两只小手一直在身后藏着。我不知道那小小的杏子为什么会那样。真是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只好走了过去,把杏子的小手从身后拿过来,让她把钱递到那妇女的面前。

那妇女的眼睛突然变得惊怯起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她的手依旧紧紧地藏在膝盖里,动也不动。她不明白眼前到底要发生什么。

我在杏子的耳边轻轻地吩咐道,把她的手拿起来,把钱放到她的手里,好吗?杏子却没有拿起她的手,她只把钱往她的膝盖里一塞,转身就回到我的身边。

那妇女的脸上一时充满了莫名的感动。她紧紧地攥着那点钱,眼里隐隐地含着泪花。

然而,谁都不会想到,那妇女后来没有享受到那点钱。就在当天,我们走在大街上没有多远,杏子突然对我说她想撒尿。我说撒尿你就去呗,我在这等你。可她并没有去撒尿,她是背着我跑回那妇女的身边,拿回了那点钱。我当时一点都不知道。我看到那点钱的时候,是我们离开瓦城的那一天,我们在机场过检。我看见杏子往身上掏着掏着,就掏出了那点钱来。我顿时大吃了一惊。不等走进候机室坐下,我就让她在过道里站住了。

我说你这些钱哪来的?

她没有做声。

我说你怎么会有钱呢,你告诉我?

她还是没有做声。

她低着头,也不让我看她的脸。

我突然托起她的下巴。我说你看着我!我的眼睛当时在冒火,她这时才吓得暗暗地发抖。

我说你是不是把那点钱要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

我当时气得要炸。我朝她的小脸高高地扬起了我的巴掌。

我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看着我举起的巴掌没有做声,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说没有她就没有你,你知道吗?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告诉她。我后来也没有告诉她。然而,就因为那一句,后来我曾在杏子的作文里多次看到,她对这件事情一直深深地怀疑在心里。她动不动就拿着那个扫街妇女的照片问我,她是不是就是她的生身母亲。我告诉她不是。她却不肯相信。我的老伴在枕头边对我说,你把垃圾桶边的那个小孩告诉她吧。但我说不行。我怕垃圾桶边的那一种情景,会永远伤害她的心灵。我告诉杏子,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我说,到时我还会找机会把你带回瓦城去,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她默默地不再做声,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对我的回答怀有深深的疑问。

杏子是在我老伴的眼皮下离家出走的。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杏子背着一个背包从自己的房门走出的时候,我老伴刚好在外边买菜回到屋里,可她只是白了她一眼,就掉过了头去。她没有把她的背包放在心上。原因是那些日子里他们曾时常的发生这样或那样的冲突。直到走进厨房的时候,我老伴才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中午还回不回?

这样的问话当然是含有情绪的,杏子自然听得出来。

不回!

她在门外狠狠地回了一句,然后咣地一声,把门摔上了。

我当时坐在书房里,我听到他们那种非正常的对话和杏子的摔门声。我的内心暗暗触动了一下,但我没有出来。杏子的摔门声告诉我们,她不愿我们太多地管制她的事情。然而,就那一声狠狠的摔门声,杏子便宣告失踪了!晚上我们怎么也等不回她的影子,直到深夜我们才着急起来,又是抓电话又是掏手机,不停地往外拨打,打得满屋都是喂喂喂的电话声。

一个多星期后,她的一位同学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说她已经回到了她的瓦城。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我老伴却不肯相信。她把杏子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丢到床上,她说除了她身上穿的,你说她拿走了哪一件?你说?我看都不看那些衣服。我说对杏子来说,只要拿走该拿的证件和吃住的钱,这就够了。老伴便把杏子的房间掀了一遍,她要寻找杏子的护照和那张扫街妇女的照片,结果两手空空地望着我。

她说这可怎么办?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办呢?

最后,我只好把心一横,我说那我找她去吧。

就这样,我只好又一次挤进了正好要前往瓦城精神福利院的医生名单里。出门的那一天,老伴一直把我送到机场,嘴里不停地吩咐,你一定要找到她,知道吗?你要是找不到她,我们就白白地养了她十年了!

瓦城的孤儿院里,却无人遇见过杏子的身影,谁看了我递上去的照片,都给我摇头。都说没有见过。他们说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么一个女孩,连影子都没有来过。毕竟是十年后的瓦城了,我走遍了孤儿院,竟看不到一个原来相识的人,他们也没有一个认识我。十年前的那些人,有的可能退休了,有的可能早已离去。我告诉他们,杏子原来就是这里的,后来是我把她给收养了。他们便觉得奇怪,他们说那她还回来干什么?我说她是回来寻找她亲身的母亲的,她可能以为你们孤儿院会有她母亲的线索。也许是我的眼光让他们感到陌生,也许是我的语言表达让他们听得有些别扭,他们的脸色总是暗暗地告诉我,我的话他们不仅将信将疑,甚至当成了一种神志不清的胡说。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们的大院时,他们竟不愿再看我手上的照片了,而是远远的就避开了我。

再最后,他们便命令门卫把我拦在了门外。

他们说,这老头肯定是隔壁的疯子。

那些天,我的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一天早上,我偷偷弄了一套病人服穿在身上,把几个丢了孩子而精神出错的病人,悄悄地拉到了一起,让他们一个一个地告诉我,他们的孩子都是怎么丢的。他们没想到我是医生,他们都被我身上的衣服给骗了,都以为我和他们是一样的病人。说真话,我不喜欢医生在与病人交流的时候,还穿着那种吓人的白大褂,我一直以为,那种白大褂容易给病人造成某种心理的恐慌。我甚至也反对让精神病人穿着那种统一的病人服,那样的衣服会给病人加深病痛的忧郁。然而,不穿白大褂的医生可能会有,可穿病人服装的医生,那些护士也许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在暗里偷偷地看着我发笑。

那种笑声转眼间就传到了刀疤的耳里。

刀疤是我们几个的负责人,这人医术不错,但做人问题很多,来的人中,我最讨厌的就是他。听说我穿着病人的服装与病人混在一起,他的脸马上就歪了,他直直走到院子最深处的那个角落里,把我从病人的面前叫走了。

他一开口就问,没有找到你的杏子是不是?

我当时没有多想,我忘了他是话里有话,我嗯了一声,说没有找到。我接着还想说我想不明白我的杏子她既然来了瓦城,为什么不出现在她生活过的孤儿院呢?可这话还在我的嘴里,我还没有说出来,刀疤的眼光就出现了异样,他轻蔑地揪了揪我胸前的衣服,找不着你也用不着这样呀,你看你这像什么?别人不知道还以你是一个疯子呢,你知道吗?

我刚要对他说句什么,他又把话抢走了,他说找不着杏子你就继续找去,你别在医院里这样疯疯癫癫的好吗?去吧去吧,你找你的杏子去吧,你到外边去,你想怎么找都可以,你别在这里穿这种衣服逛来逛去的,去吧!

这人他妈的就这样说话,我一转身,真的就气鼓鼓地走出了精神福利院的大门。

随后,我来到了瓦城的大街上。

从精神福利院到瓦城的大街,有好长的一段路,但我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

早晨的街面上只有半边的阳光,还有一边没有晒到,看上去显得阴凉阴凉的。我走在那半边有阳光的街上,一边走一边不住地盯着身边过往的行人。我渴望能出现奇迹,渴望着能突然间碰上我的杏子,或者能弄到一点有关杏子的消息。可被我问住的人几乎都吓了一跳,有人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杏子,礼貌地摇摇头,转身就匆匆走开;有的连望都不望,就慌忙一窜,窜到了还没有阳光的阴影里,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提防着,怕我跟上去缠住他们。我知道是我身上的衣服把他们给吓坏了。我知道他们把我成了精神病人了。但我的脸上却不敢报以任何的笑意,真要那样,我就真的像个得了精神病的老头了。其实我只要脱下那身衣服就没事了,但我当时没想到要脱。我就那样继续地走着。

开始的时候,我的眼睛大都寻找在一些女孩的身上,但没有多久,我就拿着杏子的照片,走进了街边的那些商店里。那些卖货的,谁也不敢轻意离开柜台。可他们的眼神与孤儿院里的那些眼神,几乎没有差异。他们都把我怀疑成了疯子。最后,有人恶作剧地提议,让我去见一个卖咸鱼的女人。他们说,你去问问她,她知道,凡是我们这里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你找她问问吧。并吩咐把我带去的人说,你告诉那个卖咸鱼的二百五,说有一个疯老头要找一个疯女孩,让她带他去找吧。我听得出他们的意思,但我没有表示任何的愤怒,我只担心他们说的那一个疯女会不会就是我的杏子,只要能找到杏子,别人怎么说无所谓。

卖咸鱼的女人是一个声音又尖又亮的女人,她的咸鱼摊就摆在街边的一个三角地上,远远的,你就能听她的声音和闻到她的咸鱼味了。她站在那里大大咧咧的,我的询问没有让她感到任何的吃惊,仅仅有点像是被别人戏弄了一般,对我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接过杏子的照片。她的笑脸告诉我,她并不傻,她只是嘴大多事而已。有一些这样的女人其实没什么不好,顶好的。

卖咸鱼的女人不停地歪着头,看看杏子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杏子,然后问:你是精神病院的?我点点头。我身上的衣服印有瓦城精神福利院的字样。精神病院就是精神福利院,也许是为了好听,他们的孤儿院也不叫孤儿院,而叫瓦城福利院。她就又看了看杏子,说,你要找那个疯女孩?我想说我要找的不是疯女孩,但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疯女孩会不会就是我的杏子,我只说,你帮看看,是她吗?

她眯细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我的杏子,似乎有点拿不定注意。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她,反正有一个疯女孩,没爹没妈的,谁也不管。

听这话我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急忙说对对对,她就是没爹没妈的。那卖鱼的女人见我激动,就上下地打量着我,说,听说她前一段不是去过你们哪里吗?

我心想那就对了,心想这卖咸鱼的女人,一定把把福利院和精神福利院混成一个单位了,在外边的人看来,那确实看上去就像一个院子里的单位。

我说对对对,她现在在哪里?

她的目光于是拐到我的身后,指着几个不大的毛孩子,你们几个带他到瓦城中学的门前去看一看吧,那疯女不是整天呆在那里吗?你们让他看看,那是不是他要找的,去吧!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那几个小孩吓得相互地推搡着,不敢往前。我急忙中掏出了几个小钱,朝他们晃了晃,我说来来来,给你们几块钱,谁带我去?那卖咸鱼的女人眼睛一亮,就要抢到手上。你们不去我去了。她大声地吆喝着。我当然不会给她。我把钱给了一个稍大点的男孩,跟着他们,前呼后拥地离开了那个臭哄哄的咸鱼摊。

然而,那个女孩却不是我的杏子,只是年龄上有点接近,她正胡乱地坐在一堵围墙边的泥地上。

远远的,我就站住了。

我知道我被他们耍了。然而,职业的眼光还是告诉我,那个女孩真的是个精神失常的女孩。我的心里当时不由凉了一下,但我没有朝她走近。我回头对那几个小孩说,你们回去吧,帮我告诉他们,她不是我要找的女孩,去吧!我的语气稍稍地有点凶,那几个小孩吓得鸟似的掉头就跑,好像生怕我会从他们的手里把钱夺了回来。

我又望了一两眼那个女孩,就往前走去了。我想继续寻找我的杏子。说真的,我的脑子当时曾想,我的杏子一个人浪荡下去,她要是也变成这样,那可就糟糕了,我真的有点怕。可我走去没有多远,后边那些小孩的声音,突然鸟叫一般传来。

她脱了,脱了,看看看,她又脱裤子了!

我听得出,还是那几个小孩子,他们并没有跑远。

我回头一看,那女孩正提着刚刚脱下的裤子,走到一丛矮矮的冬青树旁,将裤子晒到上边,任凭那几个小孩如何的尖叫,就像是聋了一样。

因为职业的缘故,我对随意脱下裤子的女孩,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惊奇,但我忍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欺辱,我看见那几个小孩正抓着泥块朝她的身上乱丢,于是我大声地吼着走了回来。但我没有朝她靠近,我找了一个地方坐着,看着她在小树上披晒着她的裤子。

我怕那些小孩再回过头来。

就在这时,一辆小车从街面上飞奔而来,突然停在学校的大门前,就在车门打开的一刹那,学校的大门里飞速地跑出一个男孩来。可他还没有钻进车门,那女孩就拉起了小树上的裤子,朝他扑了过去。

她大声叫喊着:赵旧,你别想跑!

一看那样的情景,谁都知道是有事了,我警觉地站了起来。

也许是早有提防,车门的两边几乎同时地射出两个男孩,将扑过去的女孩揪住了,他们将她拖到一旁,左右两下就把她放翻在了地上。

女孩的嘴里却没有停,她依旧在不停地叫骂着:赵旧,我操你妈,你不把我的随身听和录音带还给我,我操你妈,我操你妈赵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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