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先生,上官小姐和阿四。
这应该是一个不很好的冬天,因为雪一直没有下。只是冷,天空只是阴霾,仰着头,风在吹,突然想起圣诞已经过去了,马上就是新年,新的一年,应该有些新气像的,所以希望这篇小说里有我要的新鲜,首先谢谢韵给我的新年祝福,因为在圣诞那一天,我几乎忘记了在世界上还有这么个节日和自己有关,所以这小说是送给韵梅的,我网上的好朋友。
2005年,应该是旧年了,属于回忆了,所以这应该是在过去说的话了,那天我说,韵,我准备给你写小说。
韵笑,好啊,最好是千年的题目,有些玄异的味道。
我呵呵笑着,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韵笑,我喜欢沉稳的,有丈夫气的男子。
我打着字,窗外还是灯火万家,杨柳树在轻摇,后弦在低音炮里温柔的唱歌,小白她不学小乔,9527来报到,为了际遇的三笑。
我慢慢的被后弦的音乐感染了,写一篇把自己感动的小说,为了新年,为了好开始,为了完美生活,这大约也是幸福。
首先,不想提那些厚重的历史,千年是个什么概念,不想条分缕析,只是觉得,那个久远的年代应该的充满诗句芬芳,空气里也散发墨香,人们单纯的生活,并不看重物质,一箪食,一瓢饮,照样可以自在消遥,没有股票,没有化妆,没有毒品,只有杨柳如烟如雾,陌上桑频发妖精媚,酒楼猜拳行令壮英雄,后庭花开花残弱女儿。
这个故事应该发生在一个小镇上,黑瓦白墙,青石板上磨光了若干春秋,绿苔黑井,紫水波里摇曳过多少日月。
小镇八卦为相,沿着古井辐射开去,生伤杜景死,乾坤震兑离,房屋间杂其间,丝毫不乱,外人进入,无乡人指引,还得乱了阵脚,不知道东西南北。
小镇被一条小河温柔怀抱,牵起小桥两三架,沿岸杨柳无数,只是喜欢了红男绿女,且不说花前,光是柳下也足消魂,更有那清澈河水,映无数好姿颜,承多少离人泪。
所以这是个发生故事的好地方,我决定让韵来,她一定有好姿颜,肌肤胜雪,长发飘飘,她应该喜欢一袭白衫,年方二八,琴棋书画,只是一般玩闹,女红妇工,此心元不为梅花。
韵家肯定是豪绅,于是后花院里兰犀芳亭,丑石绿池,参差树影,做足了富贵气象,曲廊仄轮,尽染黄昏薄暝。
韵喜欢一个人在水池边喂那些锦鲤,看它们花团锦簇的涌上水面,只是微笑,只是发呆,然后,心里幻想着一个人。
首先,这个人应该身如瘦竹,面色如玉,而后,他应该有点淡定不惊,所以他脸上应该常带微笑,一点点的宽饶和慈悲,当然不能太多,太多则失丈夫气,然后,他应该会一些些的浪漫,不需要名马香车,他至少会在花间舞一回刀,为她一笑回眸。
当然,不能少却诗句,最好在花间造墨,淋漓尽致的水调歌头尽是情爱绵绵无绝期的念想,再然后,在浓香的花间,说些痴痴的话,总是离不开化蝶,树上的鸟儿不会皱着眉,手摘的花儿放在雪白的熟宣旁,汁液饱满的花和纵横酣畅的字痕相映生趣,少不得弄笛,少不得西厢,唐诗三百篇和着空气弥漫着爱人温暖呼吸,还有什么比这更好,不需要QQ,不需要邮箱。可惜,这些都是想象。
这个故事的男主角总是会珊珊来迟的,太早,则唐突,太晚,则无从为继,最好不早不晚,最好是在冬天,像2005年的冬天一样,天空阴积着云,冷风吹得头发扬,窗前没有明月光,孤衾残照红烛影。
同样的天幕下,同样的时段里,在饶城的河上飘一叶舟,乌蓬船中,弱冠男子,就着花生米喝着冷酒,一脸落漠,类同2005年那些微生物,不好不坏不上不下,好象格守中庸,其实就是一俗物,不过一个臭皮囊。做得几首歪诗,发得些少年狂,竟然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可以上得庙堂入不了厨房,可惜中军还得等弱冠,臭小子你阿香婆辣酱,你慢慢熬吧,你慢慢守吧,像巴黎圣母院里一样银币变枯叶。
每个人都可以想象,这是上帝给人的财富,想象无处不在,一花一叶尽文章,在烟波弥漫的河面,映着岸边的灯火,红紫的光芒温柔地打发轻薄的杨柳依依,青石小桥挂着酒家的杏黄旗,偶听觥帱错,但闻陈酒香,顿错琵琶,嘈嘈切切,染湿江州司马的青衫,凋残柳咏步下的迪花,一点点,一声声,可以断肠,可以佐酒。
水边红楼窗,推不出寂寞红酥手,没有三笑,空有怀抱,不是下流唐伯虎,怎么可以厚脸皮?
没有汉堡,没有薯条,没有手机响,没有互联网,在那枯萎的千年里,寂寞是如此的浓稠,像这湿淋淋的黑夜,空有相思的潮。朝发夕至。不绝。
我想韵会失望,因为我给她一个轻狂的爱人,这和她的初衷相悖,可是这世界又什么时候会成全人?于是只好这样了,我带安排他们一次相遇,然后两个人互相倾心,可这样是不是很俗?我还是让他们不见,第一不见最好,免得相思萦绕。哈哈,我还是给她个意外才是,这样才是我的风格啊。
为了故事能承上启下,于是我出现了,我是一个八字先生,会堪舆,能岐黄,我不相信自由恋爱,摆摊在青石桥上,拆散了无数好鸳鸯。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谁能逃脱命里的安排,包括我自己在内。
上天让我在桥头摆摊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或者这是上天给我的使命,让我不厌其烦的告诉人们,要循规蹈矩,不要乱来,不要乱想,老老实实的,是猪的就守着圈,是狗就去咬人,是杂种就不应该怀疑自己的血统,如果当官就要提防自己的头上有绿颜色,要承认,当官的确是件很爽的事情,当官可以是兴奋剂,让你觉得自己还他妈的可以是个人物,可是对着那些刁民大发雷霆,我曾经很想当官,很想很想,可是我的八斗才高,不如婊子自荐枕席,看起来自古的文人都是些很拉圾的东西,诗书满腹,不如日本女士松下裤带子那么受欢迎。我没有挥刀自宫的勇气,看来这辈子只能对着东方不败的辉煌成就叹息。
在古代,***是很平常的事情,偶然收些小红包,也不会被查,所以古代是贪官的温床,如果我当上了官,我才不会当清官。瘦得像猴子,气得生肺癌的傻B我是不会做地,当官之后,我得把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老表大姨妈二姨妈全部上岗位工作,偶尔相聚,吃吃火锅,讲讲刁民,开开玩笑,小日子过得好爽呆。
恩,收住收住,有点离题了,接下来,应该是韵来算命了,我突然很后悔安排了这么个寒冷的天气,所以我不得不在桥边烧一炉火儿,烘着手,流着清鼻涕,瑟瑟如同寒号鸟,望着来往的过客,我的小黑桌上,必然放着招牌,一张老白布上,写满了什么赛神仙之类的广告,本来我很烦这么写,可是在我楼下的小老二说,如果你是算命的,你就一定要写清楚你是神仙,如果你写什么命里穷通之类的东西你就死得很惨,所以我只好当神仙了,韵,你可不准笑哦。
这时,韵出现了,二八的佳人,自然看得我有些晕。
打住,我得插播后弦的背景音乐了,这首歌实在太好听了,我不得不插播一下。
窗前的明月光,安娜在轻轻唱,湖畔的黑土壤,播种着安娜的善良。
在音乐声里,韵穿着纯黑裘衣,笑嘻嘻的在我的八字摊前坐了,先生,请你给我算算。我的鼻血好象在流,韵有些惊讶,先生,你流鼻血了,恩,等我打手机叫120。
不要打了,韵,这是古代,是没有电话地。于是韵只是说,先生,你的鼻子好象有些不妥?我连忙用我的青衫袖揩去,火辣辣有些杀风景,也许有点红,有点匹诺曹。
恩,昨天我喝了些包谷酒,有点上火了的说,不要紧,我们开始吧。生辰一排,天干地支的那么一算,我笑嘻嘻的,今年红鸾星动,合着姑娘你今年会遇见如意的郎君。韵也笑嘻嘻,先生你是不是在骗我?去年好象你也是这么说,前段时间我的阿姐来,你还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