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38700000011

第11章 沙葬(3)

土房外表虽然破旧不堪,里边倒十分干净整洁。靠窗向阳处是一座土炕,铺着单人用的褥毡,旁边放一个四方炕桌,用的年头多,已擦拭得油光铮亮。炕桌上整齐地摆着一摞藏经,上边压着一个精巧的小铜铃,还有一串精致玲珑的乌木念珠。后墙上摆着佛龛,供着铜塑观音和达赖班禅喇嘛的画像。佛龛前点着“珠拉”灯和香。原卉对喇嘛教一无所知,但也被这种喇嘛教的宗教文化氛围感染,油然生出一股祥和、安宁、肃穆的心绪。

“我这位叔叔在诺干·苏模庙上当了二三十年喇嘛,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干净。你看看,这屋里拾掇的白是白黄是黄,乡卫生院都没有他这儿干净。你先坐着,我出去找找他。”铁巴说着出去了。原卉不敢一人呆在屋里,也跟着走出来。

云灯喇嘛正抱着一捆柴禾从后边绕出来。

铁巴急忙走过去想接过柴禾,云灯喇嘛闪开了他。老汉有些喘,但也不愿给侄子一个表现的机会,显然他们之间成见很深。

“叔叔,我可照包村长的吩咐,把客人送到了。人家可是上边儿来的,省沙漠研究所的大教授,到咱们这儿来搞调查的。”铁巴在这位叔叔面前始终提不起精神来,闪烁其词。

“她调查她的,跟我有啥关系?”云灯喇嘛把柴草扔在门口,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人家是专程来见你的。”

“见我?”

“对。”

“我一个野坨子里的孤喇嘛,见我干啥?”

铁巴词拙。他当然搞不清原卉为啥见云灯喇嘛。

“老师傅、老哥哥,是这样:白海生前向沙漠研究所写信,特意介绍了诺干·苏模庙的情况,现任所领导很重视白海的介绍,特派我来学习调查。”原卉观察着云灯喇嘛的脸色,又说,“同时,顺便了解一下白海生前在这儿生活工作的情况。”

当听白海这名字时,老喇嘛迅疾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如刀。他在脸盆里洗洗手,走进屋里坐在炕沿上。没有话。

原卉有些发窘。没想到这老人的脾气如此乖戾和冷漠。

“老哥哥,你能跟我说说白海的情况吗?或者能把他的遗物转交给我?”原卉鼓起勇气,极为诚恳地请求道。

“把老白的遗物交给你?凭啥?你是他的啥人?”云灯喇嘛冷冷地反问。

“我…我…我是他的……妻子。”原卉吱唔半天,终于说道。

“你是老白的妻…妻子?”云灯喇嘛拿眼睛直直瞪她半天。

“老白可没向我说过他有老婆。”

“原先是,后来不是了。我们……离了,现在看……我对不起他,我搞错了些事,我好悔恨……”原卉真想在这位白海生前共患难的人面前,痛哭一场,倾诉一下内心的疚愧。

“他活着时没向我交待过把他的东西交给别人,对他,我也没啥好说的。他向你们说的诺干·苏模‘磨石’,我也搞不懂是啥。这里就是诺干·苏模庙,你自个儿看看吧,有没有啥‘磨石’。”云灯喇嘛往佛前的“珠拉”灯里添进些黄油,一边又说,“天不早了,想看啥快溜看吧,要不天黑前赶不回村里了。”

原卉真有些生气了。老喇嘛不介绍不交遗物不算,还下了逐客令,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使她懊丧和伤心。可见白海始终没有原谅她,老喇嘛是为白海出气。但她不想就此罢休。

“老师傅,我打算在诺干·苏模庙住些日子,做一些调查研究,还希望你提供个方便。”

云灯喇嘛的眉头立刻皱起来,说:“女施主,我是一个出家人,你在我这儿吃住实在不方便。我帮不了你的忙,你还是快快回村去吧。”云灯喇嘛转过身对他的侄子挥一下手,变得严厉,“还站着干啥,不快去套车把客人送回村里,想在半道过夜呀!”

铁巴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原卉说:“咱们回去吧,他就是这个脾气,说不通的。我去套车。”

铁巴出去了。云灯喇嘛向佛龛合掌祈祷了些什么,然后盘腿坐在炕桌前,一页一页读起桌上的藏经来,再也不理睬原卉。似乎屋里压根儿就不存在这样一个大活人。

原卉无奈。“那好吧,不打扰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回来的。”

云灯喇嘛投有任何反应。清癯瘦削的脸上,只有一种超然的肃穆神色,眉宇间透出一股醉心宗教的清雅虔诚的气质。

她们走后,白狼黑狼来了。

白孩儿得天独厚。

两个主人为了争夺它的感情,明着暗着都投入了极大的财力、物力,还有耐力。白孩儿成了他们两人进行智力竞争的特殊阵地。一个喇嘛教高师,一个科学工作者,两个不同领域的智者,各自在白孩身上无意间做起了某种试验。作为信佛的喇嘛,主张给白孩儿吃素行斋,反对喂肉沾荤,要培养出白孩儿的佛性来,“一切众生都有佛性”嘛,使它成为一条慈悲的狗;而白海则主张尊重狗道,按照狗的生存规则喂养它。狗的祖先在荒野上未被人类驯服之前是吃肉沾荤,被人类驯服之后也没改掉这种习性。因此他反对白孩儿吃斋而且还坚持发扬狗的其它传统,不必拘泥于人类的准则。对此,老喇嘛当然地使用了否决权。他是白孩儿的发现者,又是这个三元素之家的首席主人。白海不能不承认他这个权力,只好暗中不服气地观看着发展。

白孩儿白天跟两个主人上坨子,陪他们拉大耙,晚上回来后在他们两个人被窝之间拱来转去,游戏翻滚。云灯喇嘛给它嘴对嘴地喂稀粥,喂菜汤。可是处在哺乳期的小狗老是哼哼叽叽地表示胃肠不满足,而且明显不见长肉。尤其是晚上一进他们的被窝,湿漉漉的小嘴老往他们胸脯上拱拥。有天夜里,老喇嘛从睡梦中被惊醒了,原来白孩儿正紧紧地咬住了他的乳头,拼命地吮吸呢。吮得生疼。

“得给它喂喂奶,它太小了。”云灯喇嘛悟出道理。

“是的,得喂奶,等它长牙了还得喂肉。”白海点头赞成,又不失时机地补充发挥。

“你叫它啥名儿来的?”云灯问。

“小喇嘛。”白海答。

“喇嘛不吃荤,信佛守斋。”云灯白了他一眼。

白海瞠目。心说,好个老喇嘛,真想把它培养成个小喇嘛呀!

这一晚,风高月黑。

云灯喇嘛抱起瘦弱的白孩儿出去了。后边跟着白海。

羊西布河湾里,是生产队下犊乳牛的棚圈。云灯喇嘛悄没声地潜进牛圈,蹲在一头奶房硕大、秉性温和的老奶牛后腿旁,双手举着白孩儿让它吮起奶牛的乳头来。开始,奶牛和白孩儿都不适应。可饿急的小狗真的吮出一口奶后,就咬着乳头不放了。乳房膨胀难受的奶牛,也感到舒服轻松起来。

小狗一边吮吸一边满足地哼哼着。

老牛惬意地哞哞低吟。

云灯喇嘛看着这情景,慈父般地露出笑容。万分感激地拍拍牛背摸摸牛脖。

白海在牛圈口望风。稍有动静就心惊肉跳,可一见圈里的情景,心又暖融融地化成春水。

他们接连几天如此这般。白孩儿明显长胖长大了。而需求量也变大了,口味变高,对他们的稀粥稀汤更不屑一顾。

“小家伙儿,嘴刁了,嘴馋了。”

“再过些日子,可以断奶喂其它过硬的食物了……”他没敢提肉字,只提示一下便罢。

“那也不喂肉,不沾荤腥。”云灯给他点破。

“咱们不用喂,它自个儿会找的。”

“要是真那样,我云灯喇嘛可不养活它了。”老喇嘛不是赌气,而是平静而果决地说。“我决不让它沾上人的恶习。人是个太残忍太霸道的食肉动物,你看看你们这些不信佛的人,啥不吃?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吃得那个全乎,那个贪劲儿。就说吃鸡吧,鸡腿、鸡翅、鸡肚、鸡肠、鸡冠、鸡头、鸡皮、鸡爪、鸡肝、鸡血、鸡脖、鸡胗,除了鸡毛鸡屎外,鸡身上哪样都不拉地全吃够!野狼吃鸡都没有这么细。人啊,早晚把这个地球吃个干净吃个光!唉,你说说,人这玩艺儿还有救儿吗?”

白海听着毛骨耸然。有生以来,他头一次听到这么一种奇怪的高论,也头一次用这种间离的角度,观察思索人的吃鸡和吃其它动物的事情。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如何从哪个角度辩驳它。人是吃的东西花样很多,尤其是中国人,可以说无所不吃,要不然也不会形成个什么“吃文化。”这一点,人类真是这个地球的主宰。他突发奇想,暗暗自问:在地球或茫茫宇宙,有没有一种“吃”人类的动物,或者主宰人类的某种物质或精神的东西呢?

“有的。人类的头顶上有主宰他的东西。”云灯喇嘛似乎是看透了白海的内心活动,又似乎是阐述着自己的思想,“这个主宰就是那个神秘的自然,按道家的话说就是‘道’,‘道可道,非常道’。按我们喇嘛教的信奉,那就是佛,无处不在的佛。佛是人类的最高主宰。”

白海知道面前的这位老喇嘛,不是一位普通的喇嘛,他过去在诺干·苏模大庙上曾升为学问较高的上层“格陪”位置,等于现在的高级职称。但他也不尽赞同“道”或“佛”,作为宗教的信奉,能跟宇宙的自然法则等同吗?而且,白海也不相信,小狗白孩儿真的能顺从喇嘛教的戒律,至死不吃荤腥。除非它不接触这个复杂的世界,至死只跟云灯喇嘛生活在一起。

他们依旧偷偷喂着生产队的乳牛奶,白孩儿长成满地乱跑的小狗。

有一天,云灯喇嘛被民兵叫到村政权办公室。白海一个人去拉大耙。晚上回来,还没见云灯回家。他不放心,偷偷跑到村部寻找。村部院里,那头老奶牛被拴在木桩上,云灯喇嘛双腿跪在它前边,后边押站着荷枪民兵。

白海明白了,他们偷喂牛奶的事儿发了。老喇嘛这是向生产队革命的老奶牛请罪认错。

老喇嘛半夜才放回来。白海搀扶他坐在炕上,用热毛巾敷一敷他那双肿如馒头的膝盖头。端来热粥和窝窝头。他不吃,伸手抱住欢跳着扑向他的白孩儿。抱得那个紧,小狗无法忍受地呻吟起来。他的两行泪水无声地淌出来,滴落在白孩儿的脑袋和嘴巴上。

白孩儿仰头看着老主人的脸,似乎感觉出他的情绪,伸出舌头舔一下掉在嘴巴上的咸的泪水,接着伸出红红的长舌舔起老喇嘛脸上的泪水。

白海的心怦然而动。好一个通人性而有灵性的狗!

于是,云灯喇嘛感到遭受的一切委曲和痛苦,都无所谓了。他宽慰地笑了。

“你知道我给老奶牛下跪请罪时,心里都说了些啥吗?”云灯喇嘛问。

“无非是说:‘革命’的牛奶奶,我有罪,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呗!”

“嗬嗬嗬,不对。我是这么说的:谢谢你老牛,死后转世,老喇嘛一定投生到你肚子里。你比人慈悲,宽容,也比人尊贵。”

“哈哈哈……”。

云灯喇嘛连续去了三天村部。后来干脆不让回来了,说是隔离起来了。不久又转移到公社去了。白海一打听,原来不只是偷喂牛奶一件事,掌权者们让他交出原诺干·苏模庙供奉的金塑三世佛。土改开始时,这尊金佛不翼而飞,为此庙里的活佛、大小喇嘛都受尽了罪,死了几个人。现在老案重提,不追回价值连城的金佛,“革命者”们声言决不罢休。

只有白海照顾白孩儿。可白孩儿每天晚上呜咽着找云灯喇嘛,总是去拱拱去嗅嗅去挠挠老喇嘛的铺盖卷和炕席。有时干脆蜷卧在那儿,熬一夜。不过它已经感觉出人间不祥和的气氛了,变得机警、谨慎、安稳。白海白天已不去拉大耙了,安排到学大寨科学种田组里服务,不能带着白孩儿去。它很是懂事,白天一早,它就躲出去,不知去哪儿度过一天,晚上很晚才回来。也不闹着要食儿吃,吃喝问题全自理,在外边解决完后才回家来。它的感觉就像那时的“黑帮”子弟,从不放肆或张狂,明白身份,明白深浅,决不惹事生非。这倒让白海省去不少心。晚上一回来,它就趴在老喇嘛睡过的地方,呜咽哼哼一阵,那个痛苦难受的感觉,就如失去亲人的孤儿。这时刻白海就抱起它,抚慰摩裟半天,告诉它老喇嘛很快就回来,我们耐心地等他。它就在他怀里渐渐变得安静起来,并睡在他被窝里。第二天一早,白海还没有醒的时候,它就出去了。

白海看出来了,白孩儿每天出去都是在寻找云灯喇嘛!

它在一户一房地找,一处一地地寻。找完了本村,又去找外村。每天晚上回来时,疲惫不堪,无精打采,甚至有时身上带伤,不是爪子流血就是皮毛撕破。有时泥一道汗一道,腿和肚子湿漉漉的。显然它吃了很多苦,与同类相斗,被人追打,而且蹚河涉水走过很远的路。终于,有一天它找到公社,而且找到了隔离喇嘛的那间小磨房。从此,它守起这个小磨房。当然不是在门口,而是在离小磨房不远的小树林里。很机警,只要有人想靠近它,或想逮住它,它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动作迅疾而机敏得直让人干气无奈。

尤其令人吃惊的是,这期间它真没有学会吃肉沾荤的习惯。有一次白海扔给它一块鸡骨,它闻闻后掉头走开了。早先,云灯喇嘛为了防止它学会吃肉,有意扔给它一块肉,在它要吃的时候夺下来,狠狠毒打了它一顿。从那以后白孩儿对肉类失去了兴趣,它是一条有记性、有信义的狗。

后来,云灯喇嘛解脱了,宣布无罪。那时有罪和无罪时常发生转换和易更,今日是主人翁明日可能是阶下囚,或者今日是阶下囚明日可能是主人翁。

白孩儿欢蹦乱跳地欢迎老喇嘛的生还。它围着皮包骨头弱不禁风的老喇嘛撒欢儿。他们三个坍塌的三角架重新竖立起,变化的就是白孩儿长大了,他们两个长老了。而这时,白海也接到了原单位的信函,让他返城。他却把它撕了,说治沙得从这儿起步,他的研究也得从这儿开始。以极大的热情和对人类事业的真诚,投入了工作。每天搜集、整理、研究这里的沙漠植物生长状况和一年的气候变化以及对植物的影响。记笔记、撰写论文,到野外考察。老喇嘛则侍弄着分到手的一片土地。

接下来,就是那个大旱年。白孩儿的厄运开始了。

沙坨子里十年九旱,农民们祖祖辈辈习惯了这种气候。可这一年邪乎,从冬天就开始了旱情,一冬无雪,入春仍无雨。一直到夏初时猴尿似的滴答了一场小雨。农民们抢垧种苞米,眼巴巴地盼着从地里拱出了小苗苗,又守着人参草似金贵地侍弄着。挑水浇苗,除草松土,火辣辣的毒日下撅着屁股劳作,一直熬到命根子般的苞米青苗入秋灌浆。连续旱了两年,坨子里的农民一般都是吃一顿饿两顿,勒着裤带等新粮下来。

村街上晃荡着饿瘪的人,饿瘪的牲畜,还有饿瘪的狗们。

有一天夜里,护青队的民兵们听见正灌浆上粮的苞米地里传出一阵阵“唰唰”的声响。有人偷青。拉开枪栓,民兵们鸟悄儿地摸进青纱帐里。结果并不是人,而是一群饿急的村狗在啃青苞米。它们干得很技术,立起后腿用胸脯一撞一压苞米杆,然后两只前爪摁踩住又嫩又甜的苞米棒子猛啃猛吞。民兵们开枪,机警灵敏的狗们早已逃之夭夭,消失在黑夜的青纱帐里无影无踪。农民们心疼,气恼,又毫无办法。而且,这类狗啃青的事不仅限于一两个村子,狗群串着村子啃庄稼,祸害面积日益扩大。

于是,乡政府贴出告示:打狗。全面消灭狗。各村各户动员起来,掀起一场打狗的人民战争。村长书记带头,当头等大事来抓。打狗护青,保粮保国家。口号很响亮。

同类推荐
  • 女人

    女人

    现在,她在梅岭庄的花卉基地因为办得好,得到了媒体的关注,常有记者来她这儿采访,问她创业的动机,问她创业的艰难与否,还讲起她不计前嫌,让小月庄的人到她公司谋一份差事,等等。还问她花或花树的习性。晓惠对每一种花、每一棵花树的习性和偏好都是那样的熟悉,总是让那些来采访的记者都听得入迷,忘了先前要找她的目的,有人觉得她像百合一样美,又像兰花一样安静。
  • 死亡速度

    死亡速度

    “预备——射击!”“砰——”刑警罗格呆呆地望着15米外的电子屏幕,手枪慢慢放了下来。硝烟味似乎格外刺鼻,他扭过头,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的疤痕也皱了一下。“还不错!0.75秒。”欧阳夏雪边说边从小监控室里走出来。罗格叹口气,似乎自言自语说道:“上次我还打了0.5秒……”“1秒内就算合格,你看你这劲,至于嘛!”欧阳夏雪似乎颇为不屑,她对自己这个搭档最近总是表现出的某些神经质感到厌烦。
  • 一个人去旅行

    一个人去旅行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箫声咽

    箫声咽

    深夜,两名道士不请自来,他们自称来自江湖第一善帮的红筹寺,此行无非两个目的,一是送回文总镖头文玮峰的尸首,二是索回红筹寺的圣物。文夫人悲愤交加,百口莫辩,想要寻找帮手,却发现无论是女儿还是其他镖师都在转眼之间没了踪影……文玮峰的女婿,云台山庄的庄主徐士清觉得岳父死得蹊跷,便请来号称“江南府门三绝”之一的仵作白志远协助破案,谁知,白志远刚找到关键线索便死于非命。若干年后,仵作之女白箫被许配给徐家大少爷,不料新婚之夜,新郎却离奇失踪。所有这些都似乎与当年的文镖师命案有关联,而武功高强的蓬莱四子更是个个有嫌疑,究竟谁是凶手?
  • 柯卡之恋

    柯卡之恋

    小说主人公“苏里坦”的原型为新疆维吾尔族第十二代“库车王”达吾提·买合苏提(1927-2014,生前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县政协副主席),《柯卡之恋》就是以这样一位中国末位世袭王爷为原型而进行的创作。在创作期间,帕蒂古丽深入王爷生前居住的库车王府进行素材采集,与王爷的家人、朋友一起生活了近一年半,为创作积累了许多珍贵的素材与不同寻常的感受。
热门推荐
  • 风吟剑侠传

    风吟剑侠传

    一段几乎颠覆大明王朝的阴谋,将中原武林、南疆蛊术、西域邪教、东瀛忍者全都卷进其中……当南洋泰拳遇到中原螳螂拳当暹罗邪术遇到南疆蛊术当东瀛忍术遇到道教剑术究竟会发生怎样的精彩对决?刀枪剑戟,奇门兵刃见高下。掌指拳脚,一身横练共争锋!
  • 草莽枭雄沧桑泪

    草莽枭雄沧桑泪

    辛年,平地一声旱天雷,把唐省省城里的八旗老少爷们儿震得找不着北了!更令他们瞠目的是,犯上作乱酶不是城里城外填街塞道的那些走投无路的饥民。揭竿而起的,竟是深受国恩的巡防营管带刘梦醒,朝廷耗费巨资用德国枪炮装备起来的精锐巡防营,冷不丁地掉转枪口,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占据了古城四分之一面积的八旗驻防要塞鞑子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八旗统领文虎臣,是古城最高军事长官。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英挺青年,毕业于日本皇家高等军事学府振武学堂,与扯旗造反的刘梦醒同是振武学堂里令日本师长刮目相看的高材生。
  • 位面入侵游戏

    位面入侵游戏

    发新书了!新书《黎明前夕》,直接点我的作者名找吧,简单方便快捷。新书是克苏鲁和网游结合的,只不过把游戏和现实世界反过来了,游戏是人类的大本营,现实世界是已经经历过末日的世界。简介——拂晓..意指黑暗还未过去,而黎明未致之时。在这个黑暗刚刚被驱逐出去的时代,面对着充满旧日支配者们遗留物和残破的世界,新世代的人们拿起了武器决定光复自己的家园..哪怕它已经残破不堪。当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一些人想要摸鱼,毕竟摸是一种态度,在光复家园行动中,包含这一名随时想要摸的青年以及一位随时防止他摸鱼的女仆。那么!目标是成为神奇宝..(划掉)是从后面喊666的咸鱼成成为因为懒得出手所以在后面喊666的咸鱼!蓝绪:摸是一种态度!阿卡:我,阿卡迪亚,打钱,全天候代肝。星彩:物理免疫是游戏的一环,不爽不要玩!延达罗斯:喂?有时间么?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许久不见了呢~
  • 快穿之霉女到货请签收

    快穿之霉女到货请签收

    狗系统坑人不浅,大霉女作妖不断!自从绑定了狗系统之后,陈棠欢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所有毛病一应俱全。“我请求立即解绑系统,原地死亡,谁也不要拦我!”【抱歉,本系统一经绑定概不解绑,宿主老老实实的做任务,否则下个世界我会让你变成丑比。】陈棠欢:我心肝脾肺里都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总之这是一个逗比轻松的快穿故事。注:本文1V1,轻松向,女主角逗比,作者逻辑废,看文图一乐,还希望看官仙女们多多包涵~
  •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生命的精彩是谁也阻挡不了的脚步,正如篱笆阻挡不了攀爬的牵牛花,山川阻挡不了奔流的江河,风雨阻挡不了展翅的雄鹰。生命的过程注定是从激越到安详,由灿烂到平淡。在浮躁而慌乱的世界,让自己活成一株山崖上迎风而立的花蕊,让生命吐露芬芳,你所追求的一切才会款款而来。《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用从容而舒缓的语言,提醒世间所有热爱生命、热爱美好生活的人们,要用微笑来经营生活,用真诚来经营情感,用宽容来经营人际,用淡定来经营心灵。如果你爱生命,如果你相信自己,就请绽放自己,引徐徐清风,留岁月无痕。
  • 鏖兵台儿庄

    鏖兵台儿庄

    蒋介石是当时中国军队的最高统帅,他调兵遣将,任命李宗仁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策定津浦线防御战;他下令处决韩复榘;他同李宗仁及台儿庄前线各高级将领保持密切的电报联系;在台儿庄最危险的时刻,他亲临前线巡视;在举国欢庆台儿庄大捷时,他通电全国,告诫军民保持清醒头脑,“闻胜勿骄”。
  • 俗世仙山游

    俗世仙山游

    凡间有十二个国家,分别是:子国,丑国,寅国,卯国,辰国,巳国,午国,未国,申国,酉国,戌国,亥国……宫斗,商斗,权谋,军事海陆空作战……仙界:天空悬浮着7座山脉,这7座山脉被红,橙,黄,绿,青,蓝,紫这7种颜色的彩云分别缠绕着……在这7座彩云山脉之上依稀还有一座更高更飘渺散发着金光的山脉……即是玄幻,即是悬疑,即是言情,即是修仙,即是权谋争斗......美好的事,物,人,大家都想拥有,这是一本付出与获得的故事......天下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法力无边的法宝,强大的仙术;除此之外便是男人们抢夺最美的女子,女人们抢夺最强势顶级的男子......
  • 田园地主婆

    田园地主婆

    穿越了?!莫筱筱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白领,居然也赶上了穿越大军?!穿越也就算了,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因为病死的六岁小女孩身上!好吧,从一个二十五岁的现代小白领变成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这个她可以忍。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会这么穷?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且这住的是什么地方啊?看着这破烂不堪一下雨就漏水的茅草屋,她忍不下去了!于是她用现代学到的本领,改变家里现在的困境,带领爹娘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看现代小白领在古代如何利用自己的资源,在这落后的古代发家致富最后成为一代地主婆
  • 玄天之印

    玄天之印

    主角帝天被誉为近百年来集丹道,器道,棋道于一身的天才少年,其武道修为在十八岁便踏入了玄天境,然而异域外族入侵,少年所处世界被异域外族所侵占,心爱之人的背叛,父亲兄弟的惨烈牺牲,最后少年被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 太虚禁区

    太虚禁区

    其名韩信,手持葬剑,闯西荒、战神庭、斗星海。断万界生机。其名韩信,独掌荒枪,擒府君、杀殿王、封太虚。绝星海辉芒。化身为翼八百载,作古枪剑葬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