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宫人进来报:“太皇太后请太后娘娘过去一趟。”
孙太后忙起身,对身边的人说:“将巧云和贞儿都带到太皇太后宫中去,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到了太皇太后宫中,巧云一口咬定金镯子就放在皇上的衣帽间,而昨天只有贞儿进过衣帽间。
“那贞儿进了衣帽间后,你又去了哪里?”太皇太后问到。
巧云答道:“奴婢陪着她进去后,刚好有人报皇上午睡醒了,奴婢便忙着出去侍候去了,那时就只有贞儿一人在衣帽间。”
“贞儿,她说的可是事实?”孙太后问贞儿到。
“的确是这样——可是,奴婢根本就没有看到金镯子啊!奴婢一心只想量好皇上衣服的尺寸,所以找出衣服量好后,记下了,便走了。真的没有看到金镯子,也没有留意到有金镯子啊!”贞儿喊冤到。
可是,金镯子就是不见了啊!她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啊!
“那好吧,既然昨天只有你在衣帽间,那么你就有嫌疑。为了避嫌,来人,先去贞儿的房间搜查再说!”太皇太后令到。
于是,便有几个宫人急急地奔向贞儿住的房间去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搜查的人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红绸的小布包进来了。太皇太后令人打开一看,果然就是那对龙凤金镯子。
贞儿大惊,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不但贞儿大惊,就连孙太后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是,金镯子就摆在眼前,而且就是从贞儿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啊!
可是,孙太后怎么也不相信贞儿是小偷,她怎么也不相信是贞儿偷了金镯子!这个小丫头,她偷金镯子来干啥啊?!
书太后眼光定定地盯着贞儿,问到:“贞儿,这真是你拿的吗?”
“没有!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从没见过金镯子,更没摸过金镯子,哪里谈得上拿金镯子啊!求太后娘娘明察!”贞儿哭道。
太皇太后不满地看着孙太后,问到:“怎么办?这可是你的人啊!”
孙太后就是再糊涂她也不相信是贞儿干的,可是事实又摆在面前,她只得说:“母后您别急,本宫觉得这事蹊跷,不是臣妾护着自己的人,贞儿是臣妾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太皇太后白了她一眼,说到:“证据确凿,你却说是误会,难道是你指使她拿的吗?”
“并不是,只是臣妾觉得这事实在是蹊跷,臣妾请求母后给臣妾一点时间,由臣妾来查这件事,臣妾一定会给母后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然金镯子已经找到,孙太后又一再强调这事肯定不是贞儿干的,太皇太后虽然在胡氏这件事上对孙太后不满,但到底还是信任这个儿媳妇的,所以就想,小事一桩,何必大动干戈呢?说不定这里面真有什么蹊跷呢!这皇宫里,干这样栽桩陷害的事的人还少吗?又不是没见过!因此她便懒得管了。
太皇太后一挥手,说到:“你们去吧,这眼看着大喜事就要临门了,你们可别办点冤假错案出来!哀家看着贞儿这孩子平时就不错,不像是那种有偷鸡摸狗坏毛病的孩子——况且这镯子是皇上大婚时用的,就是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做这事啊!”
贞儿一听这话,马上将头叩得山响,口里大声说道:“太皇太后英明!贞儿等着沉冤昭雪!”
太皇太后又不是糊涂太婆,她聪明着呢,心里比什么都亮堂。贞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平时乖巧懂事,她还蛮喜欢的。若不是孙太后执意要将贞儿留在身边,她早就把贞儿放到小皇帝那去了。
所以,太皇太后也不喜欢看到这事是贞儿做的,所以,孙太后既然一再坚持说贞儿是清白的,她便来个顺水推舟,索性将这案子交给孙太后去处理算了。不就是一对金镯子吗?她起身走了,歇息去了。
孙太后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贞儿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现在有人说贞儿偷了东西,那不就是变相说她孙太后偷了东西吗?她有些恼火地瞪着巧云问:“你说,这金镯子是昨天什么时候丢的?”
巧云一件太皇太后走开了,心里就有点不自信了,她原来以为太皇太后与太后不和,必定抓住这件事羞辱一番孙太后。可是,她的智商真的用在小聪明上了,太皇太后又不是大小事情拎不清轻重的庸妇,再不济人家孙太后也是她一手养大的养女啊!
看来,巧云这算盘还真是打错了。
巧云有些心虚地瞅了孙太后一眼,说到:“具体是多久,奴婢不知道,但是昨儿晚上奴婢想拿给皇上过眼,结果就不见了。”
“那有什么好过眼的,不就是一对镯子吗?朕昨天下午就看过了。”
正在此时,皇上朱祁镇突然闯了进来,大声说到。他刚好上了早朝回来,见巧云不在,一打听说是金镯子被巧云弄丢了,现在巧云被带到太皇太后处审查去了。
他心想,不就是一对金镯子吗,犯得着这样大动肝火?而且昨儿下午他偷懒溜回宫里,怕宫人发现他,便躲进衣帽间偷睡了一会,确实看见了一对金镯子放在案上,他还好奇地打开看了一下,见金灿灿的,上面雕着龙凤呈祥,觉得很是俗气,便没兴趣了。
“哦——”这下孙太后来了兴趣了,她问儿子道:“皇儿啊,你昨天下午是什么时候看到的金镯子啊?”
朱祁镇不假思索地回答到:“母后,朕只是觉得累了,早走了一个时辰,临下朝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朕不想有人打搅朕,就躲进衣帽间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是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