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46800000011

第11章 暗中织网(2)

“明天我回大院去,出嫁很麻烦的。”四姑奶的话充满诱惑,说,“你可是要等上一个月沾我边儿,不馋?”

一个诱人的果子再次摆在他面前。

铃木信走进三江县宪兵队,站岗的士兵认识他向他敬礼,可以望到门岗位置的狼狗也未叫,一圈狼狗有生人进院它们凶咬,这是它们的责任,不然白吃了狗粮,说军粮也成。表现好主人高兴还要赏给肉吃,有时是人肉,什么人投入圈里它们不清楚,因为他们不懂政治,一个人和一块牛肉没什么区别,相比较人肉比牛肉更鲜嫩,味道也好。

对狗的友好铃木信不是无动于衷,朝狼狗友好地笑笑。然后走进楼去,队长室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角山队长!”

“唔,铃木阁下。”

宪兵队长角山荣在办公桌子上面掷两只骰子,自娱自乐,谁都知道他是一个赌徒。

“骨头骰子?”铃木信问。在那个年代没有塑料产品,骰子多是乌木、竹子、铜制品,骨头的是其中较高级的一种赌具。

“你看一下,这是什么骨头?”角山荣把骰子扔给铃木信,“您好好看看。”

角山荣的骰子该不是一般的骨头,铃木信往高级料子上猜,说:“喔,象牙!”

“不,比象牙高级。”

制顶级赌具的用料是象牙,还有什么动物骨头可制赌具?铃木信想像不出。

“人!”

“人?你说人骨头?”

铃木信长期在情报部门任职,没亲手杀过人,人骨头制成骰子超出他的想像。宪兵队长差不多随时杀人,人的骨头容易得到,可是用人骨做骰子属于奇闻。

“现在它在你手中,任凭摆布。当时抓捕这个人可不容易,他打死我们七个人,打伤十几人。”角山荣说,“他是报国队的一个副队长,混进城里来搞药品,被瞩托(情报人员)发现报告,我们捉住他。”

三江地区有几支抗日报国队,这个姓朱的副队长是其中一支队伍的,他被宪兵抓获受尽酷刑后丢入狼狗圈,两个小时工夫一具白花花的骨骼出现。那天阳光很明亮,狼狗嘴巴毛上沾的鲜血,啃得未剩下肉丝的骨头闪着白光。

“噢?这么亮?”角山荣惊异。

一个怪异的想法雨后蘑菇一样冒出来,用人骨头做一副骰子,也许是世界独一无二的。人的骨头不是所有部位都可以做成骰子,要结实要美观,首选关节部位。角山荣没学过人体解剖学,对骨骼应该说是不懂,杀人多了自然就明白了,情形和屠户差不多。他选了朱副队长的股骨头,亲手磨制了一副骰子。

铃木信手感骰子很光滑,说明把玩很久,骨头制品越磨越光滑,渐变成淡黄色。

“你喜欢,我给你做一副。”宪兵队长说。

铃木信放下骰子,说:“我不会玩这东西。”

角山荣抓起骰子,在桌面上掷,两只骰子旋转起来,他盯着它们最后停下,说:

“人的一生就如这骰子,自己旋转不了,要被掷。”

宪兵队长的话有些深奥,铃木信没马上明白。他说明来意道:“我们想在索家大院内找个瞩托……三江情况我们没队长清楚。”

“有目标吗?”角山荣问,地头蛇总是傲气十足。

“初步物色一个人,富墨林。”

角山荣摆摆手,说:“富墨林不行,他跟索家亲戚太近。他们姑舅结亲,姑姑亲辈辈亲,砸断骨头连着筋。”

“倒是想找到一个外姓人,问题是那样无法接近索家人,搞到的情报没多大的价值。”

“有一个人挺合适,”角山荣说,在三江如果说铃木信这伙人是蜘蛛,正在编织一张情报网的话,角山荣名副其实第二帮蜘蛛,宪兵队也需要一张情报网,社情民意需要及时掌握,尤其是反满抗日人员的活动,在铃木信他们到来前,一张情报网已经精心织起来,人盯人的做法全满洲国的宪兵都这么做。我爷虽然是日本人推举的商会会长,他也是被监视的对象,日本人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中国人的。只是对我爷的监视没急于,在我们索家大院选一个人,角山荣费尽心思,最后看上一个人,“管家冷云奇,他最合适。”

管家多是东家绝对信任的人,一般说都是亲戚关系。冷云奇跟我们索家也有亲戚,只是远了些,形象点儿说八竿子将打到。年龄比当家的爷爷小两岁,是我太爷选的人,本来是帮助太爷管理索家,他老老人家突然染病交出当家权,连管家也一同移交,爷爷接着用他。

“管家应该是狗一样的人物,”铃木信说,他指对主人的忠诚,其实对人忠诚的动物不止狗,还有马什么的,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这样的人肯为我们工作?”

“使计。”角山荣说,口气是那样的胸有成竹。

铃木信相信宪兵队长不缺计谋,对付大户人家的管家使什么计?不外乎一个是软一个是硬。他试探地问:

“队长有什么高招?”

“对付管家冷云奇,招法大大的有。”

“能透露一点儿情况吗?”

角山荣再次掷骰子,说:“您要的索家情报到我这里来取就是了,冷云奇我负责拿下他,没丁点儿问题。”

铃木信觉得可以,宪兵队去做这样的事情更方便,情报组接触人多不行,他欣然同意,情报擎现成的岂不是更好,不钓鱼可以吃到鱼,把钓鱼的乐趣留给宪兵,本来钓鱼没精力。他说:“富墨林的事我放下,靠队长你们了。”

“富墨林放不下。”宪兵队长说。

“哦?”

“他离开索家大院几年,突然从哈尔滨回来,他在外面都干了什么?”角山荣不会放过他认为可疑的人,说,“这个人……”

亲手去摘和掉在面前都一样,熟透的果子总是诱人。

“墨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四姑奶说,女人总是很敏锐,对心仪的男人都能听到毫毛竖起的声音。

富墨林暗吃一惊,是不是什么东西给她看出破绽,身负的秘密任务他只字未提过,在所有人包括未婚妻面前都不能露底,极力回避和绕过去。跟她在一起大部分时间快乐假炕床上,活动的空间被窝里,话题也没飞离被窝多远。

“我觉得你在做着什么大事。”她猜测道。

“你怎么这样认为?”

“神兮兮地离开家,几年没有消息。你去干什么?我不相信开医院做医生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哇!”

富墨林已经回答了索家人的疑问。大概谁都不信,编造需要严丝合缝。也许大家心照不宣认为富墨林在说假话,没揭穿他罢啦。我无法揣测我的几个爷辈当时怎样看这件事。四姑奶代表了他们的一致声音,因此有了上面的诘问。

无论如何追问谁来追问,富墨林都不能说出自己的任务,面对一丝不挂人的问,他油然几分愧疚。

“我想过你能做什么事。”

“你想过?”

“抗日!”她直截了当道。

富墨林再次吃惊。一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怎么一下子猜中?是不是索家人都这样看啊?如果是则有些麻烦,索家人不都赞成抗日吧?原本打算情报组建在索家大院,现在看来需要重新考虑。以后还要使用电台,被他们发现不成。日伪特务无处不在,隐藏在索家也可能,加上他们对自己抗日的猜测,索家大院不合适做为情报组的办公地。

“我说的对不对呀?”

富墨林予以否认,他说:“你猜的不对,我对日本人是没好感,但我没打算抗日。”

尼莽吉四姑奶也没深问,就当她通情达理。明天她回索家大院去,遵家人命。几年里经营着大戏院,很少和至亲家人呆在一起,正好利用这个兴嫁月,好好跟哥嫂、侄儿侄女们(侄辈中有我父亲)亲近,嫁出的女泼出的水,再回娘家又是一回事啦。她还是放不下大戏院,说:“明天进腊月门了,戏院每年这个时候最红火,看电影看戏的人多。你会那首腊月歌谣?”

富墨林记得这首三江地区的歌谣,跟寡母在山里居住时,迈入腊月门槛,母亲总要说给他听,让孩子有个盼头--

小孩小孩你别馋,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冻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满街走。

那时候,富墨林年纪很小,听母亲说这歌谣离年味不远了,梦里就有了猪肉炖粉条的味道。穷苦人家的孩子都盼年。

“放心回去,我在这儿为你顶着。”富墨林说。

“你不回我家大院去?”

“我俩调换一下个儿,你回大院,我搬来大戏院,为你照顾生意。”他说。

四姑奶寻思一阵同意了这个方案。

“一个月时间够长的。”她依恋不舍道,算一算他们在一起不到两个晚上,相处二十几年到一起只两个晚上时间,厮守又不是整夜,掐头去尾没多少时间,因此她觉得短,“要不的,你今晚别动,我们在一起呆一整夜。”

他何尝不想这样,离不开是双方的,谁磁吸谁难分清楚。实质内容在那个形式--婚礼--前进行了,等于是蜜月只两天分开,断裂的是糖一样链条,欲望被拔成丝,肯定不好受。

“我还是回去。”他说。

“为什么?”

“你们一大院子人,数双眼睛盯着我……尼莽吉,我倒没什么,你是小姐。”

四姑奶心明镜似的清楚他为自己名誉着想,虚伪的世俗不允许你越雷池,越过无可避免无聊的唾沫横飞和指戳。她不怕,敢打猎的女人还怕这些?人言是只熊瞎子她也不怕。

“我们的好日子在后面……”

“要等一个月啊!”她觉得时间还是太长,度秒如年。

“我的心情跟你一样,尼莽吉,克服一下吧!”

“太搓磨(折磨)人啊!”四姑奶顺手拉他。说,“炕头烙挺(太热),我们往炕稍挪挪!”

南方的朋友没睡过火炕,自然不理解什么是炕头什么炕稍。火炕靠近填烧柴的地方为炕头,是一铺炕最热乎的地方,也是一家最能体现辈份、权力的地方,睡在此铺位多是一家之主。炕稍则是靠近烟囱的地方,自然也就凉一些,家庭中地位最低的人睡在这里。大戏院这铺火炕上,鸳鸯没有辈分之分,谁睡在炕头炕稍没区别,她之所以拉他,是炕头太热了,松木柈子填多,炕席都有了糊味儿。

“你睡这儿,炕要多烧,直通炕凉的快。”四姑奶关心道。

“嗯!”

夜有时很短,四姑奶和富墨林同时感到了他们在一起的夜,短得令人心烦。

同类推荐
  • 迷失的坟茔

    迷失的坟茔

    毛驴脖子上的铃铛声、车轮轧雪的吱哑声,伴随着西北风的哨音,汇成一曲生离死别的哀乐。黑丫咬着头巾的一角,眼里含着泪水,一鞭一鞭地抽在毛驴身上。她想一步赶到车站,又多么想叫毛驴慢慢走,能跟于了尘多呆一会。随着火车一声长鸣,黑丫使劲把于了尘推上火车。于了尘打开车窗,把手中的两只玉镯送给黑丫一个。黑丫双手捧着,按在胸口上,跟着开动的列车跑,恩情绵绵,怨离惜别,哀苦万般,言以难表。淮海战役结束后不久,村里来了民兵队,四处清乡,剿匪除霸,大面积扫荡国民党残渣余孽,于仁信是重点专政对象。恶人告状,于家的家丁郎三反咬一口,告于仁信欺男霸女,剥削穷人,害死人命。民兵把于仁信拉出去暴打一顿,关了起来,放出来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 贵族之家

    贵族之家

    《贵族之家》的故事发生在一八四二年及八年以后;主人公拉夫烈茨基是已经丧失了农奴主“热情”的贵族的最后代表。贵族之家的没落已无可挽回,农奴制的崩溃也不可避免;然而由谁来给俄罗斯社会注入新的活力,俄罗斯又该往何处去呢?无论是拉夫烈茨基,还是作者本人,都无法作出明确回答。拉夫烈茨基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应该做点儿什么有益的事情,未来应该是光明的。而作为农奴制贵族阶级的最后代表,回首往事,拉夫烈茨基却感到虚度了一生。“熄灭了吧,无益的一生!”在抒情诗一般的“尾声”中,拉夫烈茨基无可奈何地这样悲叹。
  • 神秘的奎因先生

    神秘的奎因先生

    萨特思韦特先生是一位干瘪瘦小的老头,却有着女性般敏锐的情感。在人生的舞台上,他一直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直到一个风雪交加的新年夜,哈利·奎因的到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奎因先生常与爱情和死亡相伴。他文雅地引导着萨特思韦特先生揭示各式各样的秘密,激发其利用自己丰富的阅历和天生的敏感挽救一段又一段爱情,一条又一条生命……
  • 流言

    流言

    天快黑的时候,桃花一直从村子里走出去,脸上是亮光光的一片泪水,她的手里是什么都没有,她把那根绳子已经放在了口袋里,她从村子的北边那条路走出去,一直朝北,沿着水库那白晃晃的堤坝,堤坝两边长满了碧绿的芦苇,此刻在风里“哗哗哗哗”地发出好大的响声。她沿着这条堤坝往北走,走到水库尽头,再往西拐一个弯就可以走到柏树甸子了。桃花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看背后的刘家甸子,刘家甸子的房屋一下子变小了,像小孩儿玩的积木。她回过头来看刘家甸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一群人正沿着堤坝朝这边追了过来,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后边的人。从她后边追上来的人里边有日生和月生,还有朱粉贵和德忠德良。这些人很快就追上了桃花。桃花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 李自成(第5卷):兵败山海关

    李自成(第5卷):兵败山海关

    本卷分上、下两册。甲申年四月,多尔衮怀着独霸中国的勃勃野心,亲率大军南征。途中接到吴三桂“借兵”的来书,果断地改变路线,直奔山海关。吴三桂在两面夹击的情势下,不得不投靠清方。李自成率大顺军与吴三桂的关宁兵在山海关激战方酣,清兵铁骑突然冲出,大顺军英勇拼搏,死伤惨重。李自成率败兵退回北京,匆匆登基后,又匆匆撤出北京。在退往陕西途中,大顺军又连续败绩。
热门推荐
  • 妃成勿咬

    妃成勿咬

    选秀当天,偏偏冤家路窄!想得美,占用她一辈子,门儿都没有!“你是我的!”强势的帅哥眼神,看得她有些花痴。“别咬我,滚开!”这家伙是谁?太难缠了!郁闷女从此命犯桃花!
  • 毒锁(中国好小说)

    毒锁(中国好小说)

    一次偶然的相遇,是命运的有意安排,还是人性的艰难抉择?本拥有可爱的女儿、甜蜜的爱情、成功的事业,姚其顺却一直暗中从事着贩卖毒品的买卖。命运的玩笑终在他身上上演:女儿被人陷害染上毒瘾,朋友与其合作终进监狱,美丽的爱情不得不在幸福面前止步……天堂之前终得灵魂的忏悔。千万个被毒害的生命编成他命运的毒锁,逃不开,挣不破。
  • 爱人的头颅

    爱人的头颅

    《爱人的头颅》收录蔡骏早年中短篇小说十九篇。作者在时间和空间的迷宫中寻找永恒之爱,然而爱情之花花开有时,人类注定长怀无法解开的忧愁。“爱人的头颅”千年不朽,灵魂长驻其间,千年来他只爱一个女子;她与“爱人的头颅”长相厮守,直至进入坟墓,爱尽今生。神秘的白猫化作美女夜夜来伴,“恋猫”之人是否能放下南泉和尚的那把屠刀?烽火连天,“一封家书”一路平安,两地之人已生死相隔。白衣女子轻轻地绕过卫兵,走上了城门。她来到高高的城垛边,整个城池和城中央巍峨庄严的宫殿都在眼前。你们顺着长长的城墙根看过来,可以看到她缓缓拉动吊着人头的绳子,直到把那颗人头捧在怀中。
  • 福建通志台湾府

    福建通志台湾府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袖舞天下

    袖舞天下

    一见倾心,他给她无尽的信任和宠爱,婚期将近,她却毒杀腹中胎儿,身份揭开原是敌国奸细!她沉溺在他的温柔中,放下国仇家恨,却被人步步紧逼。九死一生,重归故土,等待她的却是物是人非,众叛亲离。再次相遇,她的身边终日不离的是风光霁月的神医。而他亦是美人在侧,如胶似漆。原以为从此相忘江湖,却未料还能再次携手,然两人之间剩下的竟然只有利益和目的,回得了过去,回不去当初
  • King Solomon's Mines

    King Solomon's Mine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娇妻失忆千百遍

    娇妻失忆千百遍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我女人,要么做我妈的儿媳,要么做我儿子的妈咪……”男人把小女人圈在臂弯里,强势送分题。小女人:“翊少,您……识数吗?”一夜之间,洁癖到熟人也勿近的翊少突然强行脱敏,毫无底线地宠上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人。“老公,肚子里的宝宝召唤你!”哪怕横跨半个地球,翊少也要连夜飞回来。“呜呜老公,他们骂宝宝是野种!”造谣的人渣抓起来,花式问候他全家!“老公,我要带宝宝去旅行!”翊少:“别忘了带件行李。”“哪件?”“我。”
  • 铁花仙史

    铁花仙史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读不懂的女人

    读不懂的女人

    本书讲述女人的各个方面的情况。这本书会让你更了解女人,更读懂女人。
  • 骑着粉猪的白马

    骑着粉猪的白马

    其实这个故事是这样的:苏素最大的爱好就是一家三口快乐的“数钱”;在她眼里能白吃的东西绝对不自己买她想当然以为:花花同学这么友爱,一定很大方!以至于后来,大方的花花同学将自己也打包成礼物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