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月见状哈哈大笑,瘪瘪嘴兀自离开了,独留净尘一人在那惆怅,自己到底哪惹到她了,竟然连丫鬟都怪起他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净尘对欧阳妃雪的看法改变了很多,她的努力,她的不言放弃,让他越来越欣赏她。那双奇异的眼瞳,更是深深的吸引着他,拉扯着他,让他抗拒不了,慢慢的沦陷。
那眼眸里时不时透露的倔强和淡漠,总是令人莫名的为她感伤。她话也不多,每天除了练剑就是看书,安静极了,而那种安静很是美好,让人不忍心打扰。
而那两个丫头,映洁和映月也是喜欢这主子的要紧,她们觉得欧阳妃雪虽然性子冷淡,可是心却很细,所以在她们心里,欧阳妃雪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炙热的心。而她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容人忽视的高贵气质,让映月和映洁对欧阳妃雪有了莫名的敬畏。
河边,欧阳妃雪独自坐在树下,微风吹起了她雪白的裙裾,吹乱了她如瀑的秀发,她低头,看着潺潺的流水。水中,那毫不加修饰的脸庞,清新自然,像纯洁的玉兰花,冰清玉洁,给人很纯净、舒心的感觉。
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她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她也是平常女子,自然还是在乎这皮囊的。
这三个月来,那脸上原先的稚嫩气息早已不复存在,清冷的气质给人一种想接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感觉,欲罢不能,那一席白衣,把她出尘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道这三个月来,汤嬷嬷怎么样了,她暗暗的想着,还有母亲和菊儿,她们又去了哪里呢,生活的好吗。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明白她的用心,她那么爱父亲,她会不会怪自己的擅做主张。
想着,心里顿时无限的惆怅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柔软而忧伤起来。
这会儿,净尘在不远处看着她,将她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眉头微微皱了皱,自己真的伤到她了吗,他第一次看到她明媚的眼里的忧伤。他深深的瞥了欧阳妃雪一眼,缓缓的转身,悄然离开。
相府
欧阳谨轩怒火冲天的来到合冉殿。“你自己看看,现在我们的绸庄成什么样了,你不是说卫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吗。现在,他们,竟不惜将自己的绸缎、布匹的价格调低一倍,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为了给他们卫家的掌上明珠卫芯雨报仇!搞垮我们的绸庄!”
赵冉儿万万没有想到,卫家竟然会不惜这样做,可是他们如此,自己也捞不到半分的好处啊。只是她不会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们一样,唯利是图,她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比金钱和权力来得更为珍贵。
欧阳落婕看着愠怒的父亲,眉头皱了皱,小手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柔声道,“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欧阳谨轩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恨恨的看着赵冉儿。
赵冉儿抬头说道,“你是丞相,他们这样调低价格,扰乱绸锦市场的秩序,你完全可以把他们给抓了。”
欧阳谨轩闻言,冷笑一声,脸色更加的阴郁,“抓?你说的轻巧,他说他是为了完成他妹妹生前的心愿才这般做的,更何况他调低价格并不是为了牟利,你让我拿什么抓他!”
赵冉儿顿时语塞,没想到卫家竟然这么的狠,这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卫府
夜里,卫启临忙完绸庄的事,来到书房寻卫天正,此刻卫启放也在,他唤道“父亲、大哥。”
此时两人正在讨论把欧阳谨轩的绸庄搞垮后,下一步该怎么做,见到卫启临进来了,忙道,“快来,我和父亲正在讨论下一步的计划。”闻言,卫启临挨着卫启放坐了下来。
就在三人在屋子里想着下一步的计划时,一道白影悄然的飞上了屋檐,如雪的素白纱裙,此人正是欧阳妃雪,只见她身后还跟着两名粉衫女子,她们正是映洁和映月。三人脸上皆挂了面纱,因为无忧宫有规矩,在外不得一真面目示人。
今日,她跟冷玄月说,她有事情要办要出去一趟,冷玄月见她在宫里也呆了那么久了,每天没命的练功,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便答应了,只是要求她带上映洁和映月。
现在欧阳妃雪的武功,他还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更何况,她那张脸,长得实在是不安全。
在房顶站定后,欧阳妃雪对身后的两名女子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两名女子点点头站在那里不动,欧阳妃雪飞身下去,裙裾飘飘,那轻盈的身姿颇有天女下凡之感。
此次出来,只因为她放心不下汤嬷嬷,若是确认了她好好的,她便可以安心的呆在无忧宫学武了。
她们先去了青云寺,让映洁映月去打听,才得知汤嬷嬷早在三个月前离开了,说是回了相府。
而到了相府,映洁映月上前去问相府看门的小厮,小厮却也说汤嬷嬷不在府里。
他说,“汤嬷嬷是来了,可当日就离开了。”他自然不敢说汤嬷嬷是被二夫人和老爷撵出来的,要知道,作为相府的家奴,要在府里好好的呆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必须要明白的。
欧阳妃雪想着,汤嬷嬷没有亲人,不在青云寺,不在相府的话,那就很可能去了卫府。
卫府离相府很近,只是隔一条街。
她们从相府到卫府这一路上,她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说卫家二爷为了完成妹妹在世时的心愿,不惜大降绸庄布匹的价格,导致相府的绸庄几个月来一块布锦都没能卖出去。因为好奇,她便让映月和映洁仔细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映月向她说明情况后,她抿唇淡淡的笑开了,她舅舅断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母亲的心愿,只怕是故意向相府发难。
卫府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当然不如相府的戒备森严,即便是夜里,也只有几个小厮巡视。所以欧阳妃雪很容易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