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人一行出了亡命谷的辖地,虽说是立春时节,可仍然寒意浓郁,到处荒凉一片,五人跨开大步,向西南而行,中午时分到了一处市集,一打听,才知此处在云南境内叫做牛街。
单宝儿说道:“咱们找家饭店吃饭,然后去买五匹好马,也好加快脚程,大家意下如何!”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身穿缎子长袍,书生模样的年轻汉子走上前来,抱拳说道:“这位可是单少侠吗!”
单宝儿从未见过此人,还礼道:“不敢,正是小可,请问阁下贵姓,不知如何识得小可?”
那年轻人微微笑道:“小人奉他人嘱托,在此恭候多时,请往这边用点粗菜淡饭!”说着恭恭敬敬的引着二人到了一座豪华酒楼之中。
酒楼中店伙计也不待那年轻人吩咐,立即摆上酒菜,说是粗菜淡饭,却是一桌十分丰盛精致的酒席,五人都甚感奇怪,但见那年轻人坐在下首席上相陪,一句不提何人相请,一味地催促各位用好用饱,单宝儿向四人示意,也就不再多问,随意吃了些。
酒饭已毕,那年轻人说道:“请五位到这边休息!”下了酒楼,早有从人牵了六匹大马过来,六人一同上了马,来到一座大庄院前,但见垂扬绕宅,只是有些苍凉了点,白墙朱漆大门,气派却是不小。
任重义低声说道:“单兄弟,你除了结拜我穷叫化子,还结交了不少富家朋友吗?”
单宝儿狐疑不解,说道:“任大哥取笑了,小弟也不知其中原故!”
万华山说道:“单少侠真天意相佑,居然能与你一起这般享受,且看看是怎么回事,不吃白不吃,吃了可也不白吃,定会有古怪,反正咱们也正好一路消受去,乐队一段,也是好的!”
庄院前站着十几名家丁,见那年轻人到来,一齐垂手肃立,那年轻人请单宝儿等五人到大厅用茶,桌上摆满了果品细点。
单宝儿心道:这时候果品也只有南方有,这主人一定是南方的了,我若问他何以如此接待,他不到时候,必不肯说,且让他弄足玄虚,随机应变便是。当下和能智大师等人随意谈论这南方的风物景色,不理睬那年轻人,那年轻人中介恭敬相陪,对五人之间的谈话竟不插口半句。
用罢茶点,那年轻人说道:“单少侠与大师、帮主、掌门及这位姑娘旅途劳顿,长途跋涉,想必好些日子没洗澡吧,就请各位去内室洗浴更衣。”
能智大师微微一笑,单宝儿心道:听他口气,似知道咱们一行人的来历,大师一笑不知是否猜到几分?当下随着宁丁走进内堂,其他四人分别由家丁带到其他内室,却有一个仆妇前来侍候彭丹玲往后楼洗沐。
过不多时,五人一一来到大厅,你看我,我看她,只见五人身上衣衫都是焕然一新,甚至连任大哥的丐帮服装及万华山的道袍都是崭新的,唯有能智大师却仍穿着那身袈裟。
单宝儿走过去低声道:“大师这衣装可不好配换!”
能智大师笑道:“你别这么看,人家可能耐着呢,那件新袈裟比我这身鲜艳得多了,不过老衲还是喜欢这件少林传下来的宝贝!”
单宝儿又走到任重义和万华山的面前,说道:“任大哥和万掌门这是过新年吗?打扮得这么整齐洁净!”
万华山哈哈一笑,说道:“你看你自己,却象新郎官一关,彭姑娘又象新娘一样,怕是那主人十成是相给二位举行婚礼呢!”
单宝儿早见彭丹玲脸上薄施脂粉,便嘻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多谢掌门金言啦!”
彭丹玲脸上赧然,别过头去,单宝儿暗悔当着众人的面失言,但偷眼瞧她,却不见她脸上有何怒色,目光中露出又羞怯又幸福的光芒。
这时厅上又丰陈酒馔,那年轻人向五人敬了几杯酒,转身入内,回来时手中捧了一个红包包,他双手捧着包袱,呈到单宝儿面前,说道:“小人奉主人之命,将这份东西交给单少侠!”
单宝儿望了其他四人一眼,并未接地包袱,问道:“贵主人是何方神圣?何以如此厚待小可?并赠过包袱?”
那年轻人说道:“主人吩咐,不得提他的名字,将来单少侠自然知晓!”
单宝儿好生奇怪,接过包袱,解开一看,只见里面却是一本黄皮书本,书皮上写着“詹氏祖传机关暗器解法”,翻开第一页,上面写道:“请熟记后立即毁掉,不得落入贼人之手!”再翻看几页,那里面记载着然奇古怪的各种机关暗器以及其具体破解之法。
单宝儿大奇,心想:这詹姓主人怎的这般好心?再说这古怪百出的各种机关与我有什么作用?是了,也许这段家堡中暗藏着不少的机关,这姓詹的好心人怕我们五人遭了暗算,枉送了性命,当下就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本来他就过目不忘,但想到段家堡乃是自己的仇家,不可大意,就再仔细地翻看琢磨了一遍,直至将各种机关的情形及破解之法记得倒背如流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