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传来一阵痛意,欧阳宫宇一把推开了莫离流光!
两人皆怒视着对方。
小小的车厢,气氛像是要凝固一般?
如果此时手里有把剑,莫离流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她那愤怒中夹杂着丝丝嫌恶的眼神,不停地刺激着欧阳宫宇骄傲的自尊?向来都是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报的,而她,居然敢拒绝自己,还摆出一副如此嫌鄙的模样?莫离流光啊莫离流光,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外面喊了一句,打破了车厢中的沉默对峙?
“王爷,到了!”
两人依旧保持着怒视对方的模样,直到听到这声喊,莫离流光才冷冷地收回目光。欧阳宫宇,若不是看在你救了自己的份上,任你是王爷又如何,我定不饶你?思及此,身形一晃,没了踪影?
欧阳宫宇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刚刚站过的位置,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弯曲,骄傲如他,自是有些挫败与不甘,然,心中除了愤怒,竟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手上传来一丝异样,他将手抬了起来,手心正握着一根,不知何时缠在食指的发丝?
“小姐你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的冬心,看到莫离流光回来,忙迎了上来。
莫离流光冷着脸,并没有理会她,径直往里面走?
冬心有些纳闷,跟了上去?
走到花厅,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欧阳宫奕。
莫离流光收住脚,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道了一声“六王爷。”
欧阳宫奕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却见她从身边走过了?
“等等”欧阳宫奕忙转过身来。
莫离流光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不如我帮你包扎一下吧?”眼尖的他,从一见到她就注意到,她右臂上的衣袖又染上了血迹。
“不必”莫离流光一口回绝道,声音竟比平常冷了几分?
就在他仲怔时,她已飘然离去。
“薄烟,你说那李黄莺怎么与莫离流光走到一起了?”
傅青青与慕容薄烟随步在繁华的街头,慕容薄烟容貌姣好,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众人的焦点。故,面对路人的频频回头,她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倒是傅青青,非常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明知道那些人看的是慕容薄烟,但她总能把自己也列属其中,幻想自己也备受瞩目?
李黄莺拉拢莫离流光?慕容薄烟轻嗤一声,讥讽道“那又如何,胭脂还不是照样到了我的手中,乌合之众,统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傅青青倒不这么认为“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有没有发现,莫离流光跟以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其实,关于这一点,慕容薄烟何尝没发现呢,她只是不想提起罢了?
傅青青继续道“她不仅不如以前那么软弱好欺了,就连三王爷对她的态度,都与以前不一样了呢?”
提到三王爷,慕容薄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以前三王爷对她怎么样,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吧,简直厌恶至极,厌憎之极,从不肯多看她一眼?可是现在呢,受了伤连御医都不要,竟要莫离流光替他医治,呆在尚书府数日了?你说,何时听说她莫离流光,也懂得什么岐黄之术了?我看是狐术,媚术,妖术还差不多?”话音一落,她猛地一惊,立刻来了精神“薄烟,你说她会不会真有什么妖术?”
见她说得越来越离谱,慕容薄烟有些不耐烦憋了她一眼“哪会有什么妖术?”就算有,这么好的事,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傅青青不赞同“她要是真没妖术,为何让三王爷对她的态度起了如此大的变化,连六王爷都被她迷得团团转?还有上次你那两个丫环,被她整得手肿如鼓,连大夫都查不出原因,不是她施了妖法是什么?还有之前皇上遇袭,那么多御林卫都不是刺客的对手,她一出手,就都解决了,莫名奇妙有了一身好武功,这也太奇怪了吧?”
慕容薄烟细细斟酌着傅青青的话“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小桥流水,青竹雅轩,一袭牙白色帛袍的欧阳宫奕,伴着日落立于小桥,静睹倦鸟归巢。
“浮世偷闲,倒也怡然自乐。”
莫离流光不知何时站在了欧阳宫奕身后?
欧阳宫奕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惯的温润“今日才发现,尚书府真是个好地方,随处都有一番独特的意境!”
莫离流光重新换上了一袭青莲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晚风袭来,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意韵来自于心,那是因为六王爷心有感韵而已。”
也许吧,欧阳宫奕没再接话?
莫离流光轻轻迈开步子,走到了欧阳宫奕身侧。
“日中……对不起”她为自己午时的失礼向他道歉。
欧阳宫奕微微注视着她“能告诉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那语气就像是情侣之间的深切关怀,而不是一般的询问?
温柔的目光,温柔的语气,实在令她无法正视?别过头,看着桥下的流水,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碰到了一些,令人心生烦躁的事而已?”
欧阳宫奕本想再问,但见她有心回避的样子,便只好作罢?
“小姐,小姐……”
这时,冬心嚷嚷着跑了过来。
“小姐,夫人回来了。”
前段时日,夫人回乡探亲,莫离流光交待冬心,待夫人一回来,便立刻通知自己。因为心中有些疑问想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