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伤得并不重,欧阳宫宇担心的是,以那些普桑人一贯的作风,会在貔麟兽的爪子上拭毒,好在经刘太医的检查得知,伤口并没有毒,他这才放心,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正在替流光包扎的刘太医老脸一红,急急忙忙地包好伤口就走了。
看着逃也似的刘太医,流光尴尬不已,一把将欧阳宫宇推开!
谁知,欧阳宫宇闷哼一声,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流光问“你怎么了?”问完才忆起,自己早上扎了他一刀,想必刚刚是碰到伤口了?自己那一刀扎得挺深的,但从入宫到现在,他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来,想必一直是忍着的吧?
“我替你叫太医”说完,她站起了身。
宫宇一把拉住她的手,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你大婚的头一天,就被你刺了一刀?”
此事若传出去,惹人非议不说,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思及此,流光只得收回脚步?
欧阳宫宇满意地看着她道“你让本王靠一会儿就没事了。”语毕,也不理她愿意与否,霸道地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享受着她那独有的温润气息?
半晌,就在他沉浸在那难得的温柔当中时,她突然一把将他推开。
“我还是替你上药吧?”免得他失血而亡?
好在,刚刚刘太医用过的药物都在,无需再去御药房取药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其实,正是在等她这句话呢?
脱下外衣,他里面的衣服,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伤得如此重,他竟可以忍住,不露出分毫破绽,她的心里不由不一窒?
轻轻拉开被血粘住的中衣,她将药粉倒在伤口上,可是仍止不住血,几次都将药粉冲掉了?最后足足用掉了半瓶金创药,才勉强止住血?
“你血流不止,许是伤到了筋脉,这些金创药只能暂时替你止住血。之前六王爷送了我一瓶凝露丸,药效奇佳,我这就去取来。”语毕,她转身离去。
“等等”欧阳宫宇唤住她“本王随你一起。”
“我是去尚书府”她声明道,或许宫中还需要他?
他什么也没说,拉起她便往殿外走?
马车飞快地朝尚书府跑去,好在路途不远,只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
下人们见到小姐与三王爷一起回来,都惊讶不已!流光无暇解释什么,领着欧阳宫宇直奔自己的房间?
待他服下凝露丸,她说:“今日是你大婚,各国使节都在,回宫去吧?”
他纠正道“是我们大婚。”
她欲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却没有点破?只是道“今日是本王带你去见那些使节,如今面已见过,回与不回有何关系?”
他向来自由自在,放荡不拘,若现在能回宫去,反而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了?只是,想起今日这一刀、、、、、、
“对不起!”她自知是自己误解他了。
没想到她会主动向自己道歉,他低头凝视着她,嘴角微微弯起,形成一道很好看的弧度“难得,听你一句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想与他耍嘴皮子,她索性不予回道?
但他却没打算就此作罢?
“府里有马吗?”
“你要干什么?”她问。
“带你去个地方,但既然你不让本王使用内力,那只能骑马了?”乌黑深邃的眼眸,泛出迷人的色迷。
两人共乘一骑朝郊外驰骋,原本两人是各骑一匹马的,但中途欧阳宫宇故意放跑一匹,最后强行与流光共乘一骑。
两人站在山郊,享受着和熙和微风,虽然感觉无比地畅快,但流光还是忍不住问他。
“你为何带我来此?”
他眺望着远处的山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此处就不会隔墙有耳了?”
流光瞬间明白过来。
他转首过来“我问你,你确定二王爷与普桑勾结了吗?”
“当然,若非如此,他就不会想杀我灭口了?”
“你还将此事告知了欧阳宫奕?”他问。
她点点头,看来,爹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欧阳宫宇微眯起双眼,欧阳宫奕啊欧阳宫奕,既然你如此重她,为何眼见她落入险境,却又置她于不顾?
“知道为什么他在得知,二王爷勾结外邦,却并没有按律向我父皇禀明吗?”
流光摇摇头,她正想知道这一点?
他转过头,继续眺望着远方道“小的时候,在众多兄弟当中,只有我与大哥、二哥还有宫奕,四人关系最为要好,经常一同切磋武艺,还结伴溜出宫去玩。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宫外发生了一点意外,父皇就下令,再也不许我们偷偷出宫了?为了出宫,二哥索性从北门的御河游出去,所以,练就一身的好水性。父皇政务繁忙,时常自顾不暇,所以,只好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一天,梅贵妃,也就是二哥的生母,不知怎么中了剧毒?旦昔之间,只想见一见二哥,可当时二哥跟他宫外的师父正在学武,没有人找得到,只有宫奕知道他在哪里?梅贵妃托他去找,结果,还未走出宫,宫奕就失足晕倒,等他醒来时,梅贵妃早已殁去,二哥悲痛难当,找宫奕狠狠打了一架,从此与他关系决裂!这么多年,宫奕对此始终心怀有愧,所以,许是因此才没将他告发?”
原来,他们也曾有过和睦友爱的时候,只是结局令人唏嘘!还有,令她不明白的是“二王爷与六王爷关系决裂,有情可察,可与你、、、、、、”据她观察,二王爷与他的关系也是貌合神离。
“因为太子之位!”
真如流光所料,果然是因为这个?
“太子之位我朝历来是立长不立幼,所以我大哥自然而然是太子。可是,在他战死之后,父皇却改为立贤不立长。大哥在世时,是立长不立幼,而大哥死后,却变成了立贤不立长,二哥觉得父皇有失公允,而这一切的原因,他认为是我们在从中作梗,所以,一切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自古太子之位与皇位,都如同一枚毒药,毒却人心的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流光问。
欧阳宫宇转过头来,来不及收起来的精光,让流光从那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漆眸中,一览无遗,而其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温柔。
“因为此事已牵扯到你,二王爷不会放过你,你必须始终待在我身边?”只有自己才可以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