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隐隐传来一阵痛意,流光慢慢睁开了眼。
想起晕倒前看到的那张脸,明明很愤怒却未表现出丝毫,只是眼神凛冽地足以杀死人,他那样的人竟也会担心人,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很温暖!
思绪转到山洞那一幕,流光心头顿时疑云重重,不由得呢喃道“灵儿,你究竟是谁呢……”
清风湖一派萧瑟之景,但湖面上仍飘着一艘大船,船中两人对坐。
阿奴将煮好的茶替三王爷和自家王爷斟好,便退出到船头。
“难得六弟有此雅兴,寒冬腊月还约我来此?”宫宇率先开口道。
宫奕端起茶盏“我先以茶代酒向三王兄赔个不是,是我照顾不周,才害得三王嫂被人抓走。”
宫宇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将宫奕抬起的手按了下去“她是为兄的王妃,说到底也是为兄自己没照看好,与六弟无干?”从一来他就知道他为何约自己来这里,所以,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上心惦记,即便那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宫奕脸上掠过一丝僵硬,继而恢复了原样“既然三王兄不怪,那此事便罢,不过约你来此,还有另外一件事?”
宫宇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你是想说二王兄的事?”
“你知道?”
“我不想知道,只是他太不懂得掩饰了”宫宇放下茶盏“想来个里应外合,岂料普桑主动降和,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想来才变得手忙脚乱,连马脚都不小心露了出来?”
“所以,我料想待普桑太子来时,他定会有所动作?”那就破坏了,父皇想不动一兵一卒,击倒普桑的计划?
宫宇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你错了,他不会等到普桑太子来了才动手”想必,他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冬心坐在床前,一边给流光喂药一边念叨“真是谢天谢地老天保佑,你都不知道昨天你回来的时候有多吓人?”虽然小姐以前也是大伤小伤地受过无数次伤,但从来没昨天那么严重的,整个人都快跟个死人一样了?
说完继续道“早晨夫人捎来话,叫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府里养伤,她去庙里替你求了一道平安福,头先我放你枕头下面了。”
话音一落,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冬心忙收起话匣子,放下药碗,屈膝道“拜见三王爷!”
宫宇朝床边走来,与流光相视而望,谁都没有说话?
见状,冬心重新端起药碗站在那里,喂也是不是喂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宫宇突然朝她伸出了手,她便连忙把药碗递了上去?
“全都去门外候着”宫宇开口道。
语毕,冬心及下人们都退出了房间。
他正要喂她药,她开口道“我可以自己来”喉咙有些痛,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他却霸道地像没听到一样“张嘴!”
无奈,她只好任由他喂。
从一开始她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不过好在,终于喝下了最后一勺,黑乎乎的汤药?
于是,她便开始等待嘴里那浓烈的苦味散去,可谁知,两片温润的唇瓣,猝不及防的贴了上来?
她睁大眼睛,一时间失去了反应?
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之前的苦,是为医治你的伤,之后的苦,本王代你承受!”
她的脸已经红成了一片,根本无法回应一个字,但他的话,却重重地敲击在了她的心上?
看着她绯红的脸庞,他抬手轻轻在她脸上抚过,像是要抚去那片红一样“未经本王允许,一个人偷偷离府,受了这么重的伤,本王命令你一定要马上好起来,还本王一个安然无恙的王妃!”
心里千头万绪,却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他深沉的目光,她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俊美的脸上舒展出一抹微笑,然后侧首,朝门外唤道“进来吧!”
胡太医带着药箱走了进来,替宫宇和流光问完礼,便打开药箱,开始替流光切脉。
宫宇没有离开,一直坐在房里看着。
待胡太医开完方子,一脸焦急的秋梅突然闯了进来,看到坐在房里的宫宇,惊慌失措地屈了屈膝欲退出房去?
“站住!”宫宇喝止道。
秋梅顿时止住步子,转过身来。看着宫宇严肃的神情,求饶道“王爷恕罪,奴婢该死,不该冒然闯进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奴、奴婢想找一下胡太医……”秋梅目光躲闪。
宫宇神色一紧“烟妃怎么了?”
“没、烟妃没怎么……”秋梅双手摇晃着,想要掩饰什么,可看到宫宇严骏的目光,不敢再继续瞒下去,只得说出了实话“烟妃昨天从这里回去的时候,不慎染了风寒,所以想叫胡太医过去瞧瞧,但娘娘又怕王爷担心,所以嘱咐奴婢不能让您知道了?”
宫宇来不及多想,问胡太医“给三王妃看好了吗?”
胡太医回答道“方子已经开好了,没其他事了?”
宫宇走到流光床前,低语道“本王去去就来。”
流光微微点了下头,看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一点一点敛起了微笑。
李逍寒领着兵,在城郊到处搜索,不放过一寸一毫,既然晚上抓不住怪物,那只能按照六王爷的推测,白天寻找它的藏身之所,或许抓住它的希望会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