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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试牛刀

邵依珊也没孤军奋战多久。老人家睡得少,起床都挺早的,五点多就能听到零零落落地各种声音。

六点多,有人轻轻敲门。邵依珊从绘图软件中回过神来,才发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敲门的是邻居刘阿姨,端了碗小馄饨过来:“看到你灯亮着,就敲门看看。没吵到你吧?”

邵依珊闻着鲜香扑鼻的小馄饨,直接捞了一个到嘴里:“没有,谢谢刘阿姨,刚好饿了。”她突然想到房子的事情,“哦,刘阿姨,你今天有空吗?我上你家量个房子。”

“量……量房子?”刘阿姨突然愣住了。

邵依珊见她这反应,也愣了一下:“哎?我听邓姐说大家都想重新改建一下,就……你不想改吗?”

刘阿姨缓过神来,握着邵依珊的两手:“哎哟!刘阿姨没有不想改建啊,真是谢谢哦。就是……唉……刘阿姨身边没多少钱,这个改建房子要多少钱啊?”

邵依珊大致明白了,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说个预算,我在预算里尽量。”邵依珊虽然搬来没多久,但大致也明白,这里的人家大部分的条件真的不怎么样。

老街坊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刘阿姨这边刚出去没多久,老街坊们就一家家的找上门来。

老式里弄的改建费用不低,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不少。邵依珊听他们一个两个讲得头疼。还是最有威望的蔡老爷子大手一挥,把添乱的都赶走,剩下五六个人组建了旧房改造委员会。

邵依珊了解了一下委员们的背景,一个个都是退休的老专家老学者,她一个本科毕业证书都没拿到的,亚历山大。

老街坊们大都不算富裕,拿出来的预算,差不多刚够装修。但老房子的根本问题绝对不在装修上。

就像邵依珊买房子的时候,对中介男说的,连独立卫浴和厨房都没有的。弄堂口的公共厕所,十几户人家合用的公共厨房,生活非常不便。这还不算各种老化的管道。

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出事情被一把火烧个精光的不在少数。

下水设施前几年市政府改了,不然梅雨天,底楼的住户半个家都飘在水面上。

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几个老先生转了两天,就从街道和市政府申请到了一笔旧城改造专项款。数目不算大,但大大减轻了改建工程的负担。

之后,邵依珊只要把所需要的各种材料、数量列好表格,立刻就有一群老太太杀到建材市场,各种杀价,拿到的价格和质量大大超出了邵依珊的预期。

不同于邵依珊装修自己房子的时候,几乎是单枪匹马。

街道里会几手水电工的人,还是有几个的。

在老教授的统筹安排之下,工程进度一日千里,甚至还上了电视节目。

薛美华看到节目,抓着邵依珊:“珊珊啊,你看过这个新闻了吗?”

邵依珊拿着纸笔画图纸呢,扭头一看:“嗯?怎么这也能上电视?”电视台的人看来比她们做前台的还清闲。

薛美华撇撇嘴:“这有什么不能上电视的?果然求人不如求己,真的等市政府来弄,不知道要多久。原来破破烂烂的地方,现在已经有点样子了。说起来这地方离我们公司不远嘛。”

“嗯。”邵依珊继续画图纸。

改建一个街道,和改建一家住户,涉及到的方面和工程量完全不同。这方面对邵依珊来说问题不大,问题在于她的设计方案多次被街坊邻里各种枪毙。

偏偏连个半文盲的老太太随便拿枝铅笔划拉两下,都比她的效果图有味道。这种苦逼她有地儿说去么?

破房子还法式洋楼,洋楼个鬼啊?!

“啊!”邵依珊突然想到,扒拉出手机微信:“师傅,你晚上在家吗?我下班过来。”师傅的房子似乎也是法式洋楼来的?

邵依珊并没有避讳,用的还是语音。薛美华一耳朵听到,诧异了一下:“你师傅?现在不都称导师叫老板的吗?”

邵依珊摆摆手:“不是导师。我又不读研。”刚说完,云初回过来三秒钟语音,点开。

“小兔崽子,还记得有我这个师傅?!给我乖乖把脖子洗干净了!”

即使是邵依珊的破手机,薛美华都听得出男人口气中的怒气。她手指戳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缩着脖子的邵依珊:“你这师傅,岁数听着不大啊。”

邵依珊拍了拍脸:“哪有,老妖怪一个。”真是恐怖啊!说起来,自从那一次之后,她再也没修炼过……

不管怎么样,邵依珊下班之后还是去了云初那里,准备好挨骂,结果……“大失所望”!

邵依珊到的时候,云初很没架子地直接就在入户花园里等着。

粉红底的格子布、藤编的野餐篮、不失精致的各种点心……如果忽略时间已经到了晚餐点的话,画面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邵依珊眼角一抽,总觉得她的师傅越来越年轻了,乍一看已经大学生了有木有!亏得他皮相好,否则这么娘C的格子布……想想就寒。

云初对着她一招手:“过来坐,傻站着干嘛?”微信里吼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生气。这个徒弟刚入门,考虑到现实的方方面面,他也没给她讲得很详细。总想着,她有什么不明白的话,会主动来问他。结果呢?大半个月都没消息!

本来,他都考虑好怎么罚她了!但,今天一看到她,他就改了主意,和颜悦色道:“看来这段时间,你没偷懒,都练气三层了。”

云初当时跟邵依珊说的时候,对练气期多有不屑,但实际上,炼气期也没那么容易。大半个月的时间,在云初看来,邵依珊能真正进入练气一层就非常不错了。练气三层,云初感到非常惊喜。无论如何,徒弟资质好,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邵依珊比云初更吃惊,但面上一点都没显出来,多亏了这段时间的礼仪训练,一天8小时地保持微笑待人。

练气三层啥的,她一点都没感觉到有啥变化啊?天知道她根本就没修炼好嘛!

云初没往别处想。在他看来,这点修为必然是自己修炼上来的。

邵依珊则因为心虚,也没说明。云初自从变成她的师傅之后,虽然亲近了许多,但威严日盛,邵依珊见到他,总会先胆怯上三分。

两人都没想到,“问题”其实出在邵依珊的手串上面。手串的灵气逼人,邵依珊佩戴多年之下,早已和她形成了非常亲密的关系。上次邵依珊入定后,真气流转同时也沟通了手串。之后,就算邵依珊本人没有修炼,手串本身却灵性已成,一直自主修炼着。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修炼的进展速度比较慢,若是邵依珊自主修炼的话,大半个月的时间,远远不止练气三层那么点修为。

云初问了一下邵依珊关于修炼的问题,邵依珊没真正怎么修炼过,倒也没啥问题。最后,云初教了她几手实用小法术,让她参详。

两人聊完,天已经暗下来了。

邵依珊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拿着PAD,把云初的房子里里外外拍了个遍。路过茶室的时候,看到里面又是一整套的海南黄花梨,邵依珊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云初跟在后边,飘过来一句:“世俗界不能放太好的东西,等你以后回了师门,师傅给你置办。”

邵依珊回头,幽怨地看了眼云初,决定不跟土豪讲话。海南黄花梨,一整套的茶桌、博古架、琴桌等等的摆设,竟然还不是太好的东西……

回到家之后,旧房改造委员会的孙阿姨,倒是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今天电视台采访了他们,有关部门看到之后,决定给他们一定的扶持。双方协商之下,最后折算成现金,用于老房子的基础设施和外观装修。

具体数额还没确定,但白捡的钱,谁会往外推?唯一麻烦的是,收了这笔钱之后,他们得把款项的用途向上面报备。当然,这也不是大事。孙阿姨本来就是老会计,现在都还兼着几个小公司的账,旧房改建的费用都是由她来做账的。都是老街坊,也不会有假账那一套。

邵依珊听到消息后,觉得还不错,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孙阿姨就笑眯眯道:“小邵呀,所以你那个装修方案要抓紧了呀!要提交上去审批的哦!”

邵依珊觉得自己的审美又被打击了一下,但想到PAD里面师傅家的房子各种高大上,顿时有了底气:“没问题,明天给你们看方案!”切,原创她不会,山寨她还不会吗?

说来,老房子的改建本身由于经费问题,在结构上除去一些必须要改建的,如水管电线的老化之类,邵依珊并没有做多大的改动。但毕竟上个世纪建造的房屋,对现代人的居住已经有各种不便之处。尤其是必要的每家每户都需要的独立厨房和卫生间,她还是做了不少改动。再加上采光、楼梯、天井、晒台等等……就连邵依珊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之前的效果图就想游戏里的缝合怪……

邵依珊挑灯夜战,第二天果然交上了一份还算不错的答卷。再经过委员会成员你一言我一语地建议,和老街坊们东一笔西一划的勾勒,最终的定稿各种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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