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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且行且珍惜(2)

阿彦被我的气势镇住,哑口无言。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老王去东莞出差回来,腰就出问题了,看着他走路像螃蟹似的样子。我们都暗指他是否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老王指天誓日地说自己是清白的。阿彦却说:男人有几个是心无旁骛的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阿彦最近的反常表现,老是偷偷接电话,以前不管做什么都会对我解释一下,现在根本提都不提。半夜里已经睡觉了,手机里信息音还不断。还有一次阿彦在开车,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嗲里嗲气的声音:陆总,最近在忙什么啊?好久不来,我很想你啊!阿彦一边看看我的反应,一边哼哼嘿嘿地说:最近忙,没时间啊,有空就来。

这些还不算,偏偏他经常去洗澡的时候,把手机丢在床头,信息“滴滴”地响个不停。我心里的魔鬼不止一次窜出来:要不要看看最近他到底在干嘛呢?

好歹还算受过高等教育,硬是把那偷窥的念头压了下去。告诉自己:要是他真有问题,不用我查,迟早会东窗事发,要是他没问题,我这样做岂不是太不磊落?

可阿彦的异常一直在持续,经常看见他在书房里上网,只要我一进去,他就立刻手忙脚乱地关窗口。我一直琢磨:我是应该继续暗暗观察他呢?还是索性挑明了问他?

周末,阿彦说要出差,有个重要会议要去参加。我陪着他把行李整理好,心里忍不住想:大周末的,还有什么会议要开?就算他不休息,人家也要过周末的吧?该不是和新欢去度假吧?

但我只是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一切如常。

阿彦走后的第一个晚上,我破天荒失眠了,打开电脑打算找个人聊聊天。刚上线,阿彦就发了视频过来。

我点接受,阿彦的背景显示是一家酒店的房间,我故意打趣他:哎呀,我们陆总怎么这么宅呀,这良辰美景窝在房间里岂不是太浪费了吗?

阿彦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懒洋洋:开完会和他们简单吃了个饭,他们去唱歌了,我没什么兴趣,就回酒店了。

心突然像回到了肚子里,所有的烦躁和不安都不见了。原来,我也就是俗人一个。

阿彦突然腻歪地问我:你想不想我啊?

我嬉笑着说:想啊,你没看见我一副相思成灾的样子吗?

阿彦委屈地说:我感觉你已经不在乎我了。

我一愣:我不在乎你了?这从何说起啊?

阿彦委屈地说:人家老公一不在家,女人就会打电话追问行踪,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了,可是你呢!从来不这样,你这不是不关心我是什么啊?

我现在知道身为女人的难处了,要是打电话频繁一点吧,嫌你碍事,不打就怪你不上心,横竖都是错。不过这话我没说,只是无比煽情地说:怎么会呢?我不这样做是因为我相信你对我的爱,相信你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呀!

阿彦被我夸得晕头转向,不等他回过神来,我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其实我还是有件事情想问你的,最近你时不时地接些暧昧的电话,又背着我偷偷上网,到底在搞什么啊?别以为我是瞎子!想到阿彦最近的表现,我气不打一处来。

阿彦的脸在电脑那头放大,笑意非常明显,还带着一丝揶揄: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呢!

我死鸭子嘴硬:谁说我在乎,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阿彦一听,满脸黑线,闷闷地说:那既然你不在乎,我就不回答了。

我拿他没辙,不情不愿地说:好啦好啦,我在乎,我在乎还不行吗?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我今天晚上肯定失眠。

阿彦又开心地笑了:还能是怎么回事啊,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吃醋。你说我好歹也是个高智商高情商的男人,我要真搞什么事,会做得这么明显,让你发现?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其实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所以今天本来打算主动跟你说的,想不到你在最后一刻问我了,你终于问我了呢!

阿彦在电脑那头开心地像个孩子,我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可不可以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啊?

阿彦继续说:我是不喜欢你像有些女人天天像只警犬似地盯着老公,可你太超脱了,我就会以为你不爱我,有时候你适当地吃吃醋,怀疑怀疑我,我会觉得你很重视我。不过,我现在知道你还是很紧张我的。

阿彦依然笑得很开心,看着他的样子,我若有所思。

原来,男人并不想要绝对的自由,有松有紧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状态。至于如何掌握分寸,是每个女人毕生都要学习的一门大学问。

一尺和一丈

今天和阿彦狠狠地吵了一架,吵架原因也不复杂,就是他出差半个月,第一天回来,我想小别胜新婚,离开了那么久,彼此能够说说话。

可是刚吃完饭,他就接到朋友的电话,约他一起打麻将。我有点不情愿,忍不住说:他们不能找别人吗?言外之意很明显,我希望他留在家里陪我。阿彦为难地看着我:我出去了半个月,好久没见到他们了,他们想和我聚聚,一起打打麻将,又不是去什么不好的地方,拒绝他们好像不太好吧?

我心里说:我也半个月没有见你了啊!可是看到他比较想去的样子,我只好违心地说:那你去吧!

阿彦亲了亲我,说声我就说你最懂事了,然后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我保证不会玩得太晚,十一点之前一定回来。

他已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微笑着送他出了门,然后回到书房上网听音乐,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我想阿彦应该快回来了吧?直到十一点半,也没见到他的影子,我压抑着不给他打电话不给他发消息。

以前他跟我说过一件事,说他们当中有一个朋友的老婆,在他们打麻将的时候每隔半小时就打一次电话给老公,其他人都觉得这个老婆好烦。这个男人就觉得很丢脸,在一次又接到老婆电话的时候说:我只不过是打个麻将而已,你连个麻将都不让我打爽快,难道你希望我去找小姐吗?

阿彦当时跟我说的时候就当成一件趣事,可我听了却很心疼那个老婆,也许她很寂寞才会这样打电话给他,可我更生气她为什么不自己找点事情做呢?

时间很快过了十二点,我的怒气也越来越盛。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十二点过一刻。

我冷着脸给阿彦开了门,阿彦大概知道我不高兴了,一进门就赔笑着说:宝贝,对不起啊,本来十一点之前可以结束的,可是他们非要再玩一圈,我推辞不过,只好又打了一圈,就这么晚了。

我等了一晚上,窝了一肚子火,听他这么一说,不但不觉得消气,反而觉得他是把责任推给别人,于是冷嘲热讽地说:是啊,他们拿枪指着你,你能不玩么?

阿彦知道自己理亏,继续赔笑道:好了,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在路上就反省自己了,都那么晚了,我出去那么多天刚回来,我们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生气中呢?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简直就点着了我,我噼里啪啦地数落了他一顿。和所有女人吵架一样,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翻了出来。阿彦起先还哄着我,慢慢地也不耐烦了,只是没和我对抗,耷拉着脑袋坐在一边,后来我吵累了,暂时休战。

临睡前阿彦跟我说了一句话:其实我一结束就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这么没节制,我本来心里还是很内疚的,可是你这样折腾了我两小时,我的内疚就被你折腾完了。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睡觉。可心平气和下来,琢磨着他说的话,觉得确实如此,只是我当时在盛怒中,哪有那么理智呢!

第二天,我和阿彦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彼此对对方比往日更温柔了些。

后来再遇到类似的事,阿彦就会想方设法地推辞掉,而我知道他在努力做得更好,也给他更多的体谅,主动让他出去应酬,阿彦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晚归的情况。

伴侣之间的相处,说难很难,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而已。

爱与不爱

一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吃糖炒栗子,于是打电话给阿彦:你下班回来记得给我买袋糖炒栗子哦!阿彦在那头说好的。于是,窝在沙发上等待着糖炒栗子的降临。门铃一响,我就冲过去开门了,阿彦手上空空如也,我心想难道是想给我惊喜,拉着他转了一圈,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买。于是,生气,怪他不爱我,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赌气连晚饭都没有吃。

半夜,突然肚子痛,想来是没吃晚饭引起了胃痛,阿彦惊醒,看见我痛苦的样子,二话不说就连夜去药店买来胃药,喂我吃完后,又去给我熬粥。虽然那粥熬得实在不怎么样,我心里还是挺满足的,我一边喝着粥,一边给他灌迷汤:这碗粥意义非凡,胜过燕窝鲍鱼,它代表了你对我的爱,所以滋味无穷,是我今生今世喝过最好喝的粥。

阿彦并没有很感动,只是淡定地说:我忘了给你买栗子,不代表我不爱你,因为一个人不是电脑,无法记住所有的事,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我给你熬粥喂药,也不能代表我爱你,如果是另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出于人性的关怀,也可能这么做。所以不要用一两件事去看待一个人爱不爱你,这样得出的结果往往是片面的,你要看一个男人是否一直愿意守护在你身边。

这家伙,还借机教育我。

朋友小雨怀孕了,我去看她,这个小女人一脸幸福地说:这次怀孕我才知道我老公原来这么爱我,上次我半夜里想吃蛋挞,他立刻开车去帮我买。我妈说女人怀了孕是最硬气的时候,这个时候不管女人有什么要求,男人都会无条件满足,所以女人一定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说着,小雨嗲声嗲气地说:老公,我想吃黑布林,家里没有了。

她老公正在厨房给她冲孕妇奶粉:哦,那我等下出去买菜的时候,帮你多买些回来。

小雨不依:哎呀,等你去买菜还要两小时呢,我现在就要吃,你快去呀!

她老公立刻放下手中的奶粉,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出门了,小雨看着老公远去的背影,得意地说:看,他现在对我就是这么千依百顺的。

我欣慰地点点头:果然是个好男人!

回到家里,阿彦正在玩微信,我跟他说了几句话,都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于是,不满的情绪滋滋上涨,立刻拿小雨的老公来教育阿彦,我想阿彦也许会用你又没怀孕来回击我。

哪知道他听了后,只是淡淡地说:你觉得男人纵容无理取闹的女人,这就叫爱?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当然了,如果不是有足够的爱,哪个男人愿意这样去迁就啊?

阿彦拿起手机拨了小雨老公的电话:兄弟,我家这个正拿你半夜给老婆买蛋挞的事情教育我,说我不够爱她呢!

小雨老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告诉她,半夜买蛋挞和爱不爱没有关系,我当时的反应是:我儿子想吃蛋挞了,我必须去买,这是为了我儿子。爱体现在相互体谅上,绝不是百般刁难上。

我愣在一边,久久说不出话来,当我们给男人出了一个个难题,看见男人屁颠屁颠去满足我们的要求时,便觉得这个男人无比爱我们。可是,男人在做的时候,也许心里已经积压了怨气。当我们在验证爱的时候,也许爱正在悄悄流逝。

你来我往

阿彦是个很独立的男人,这份独立可能来自他经常出差,也可能来自他比我年长许多,总之,他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

有一次约会,身体突然不舒服,万般纠结中让他送了回来。于是,我的香闺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阿彦终于见识了我人前一枝花,人后乱糟糟的德行。他对着我大摇其头,我恼羞成怒地说:不喜欢干家务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女人生来就是洗衣做饭带孩子的吗?

阿彦见我动了真气,连忙表示一定不会让我做家务,何况他本来就请了钟点工。

在一起后,一些琐碎的家务都是阿姨来做,只有那些贴身衣物要自己洗。阿彦履行之前的承诺,打算全包,可我的小女人情结发作了,豪气地说:有我在,怎么可以让你来洗呢?这要是传出去,我还算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吗?何况我喜欢的男人必然是顶天立地的,怎么可以呆在家里洗这些呢?

一番话,说得阿彦感动不已,捧着我的脸亲了好几口:宝贝儿,你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温柔贤惠呢?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于是,每天晚上换下的贴身衣物都由我负责,起初干的时候,我还觉得心里甜蜜蜜的,那是一种身为女人特有的缱绻感觉。

一段时间后,渐渐烦了。一天,阿彦洗过澡后,对我说:宝贝,去给我把内裤袜子洗了。

我边洗边说: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你的保姆,天天光伺候你了,而且还没工资。阿彦笑嘻嘻地捏捏我的脸:怎么可能嘛,我对保姆不可能像对你这么好,我随便给你买一件首饰就顶保姆一年的工资了,你还不满意?

我搓了搓手上的洗衣液,一本正经地说: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啊,我的重点不是工资,是干嘛每次都是我洗啊?

阿彦不乐意了,振振有词地说:这不是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不应该干这种事吗?怎么现在埋怨我啊?你去别家问问,哪家不是女人给男人洗的啊?我们家还好呢,至少有钟点工,人家洗衣做饭拖地全部要干。所以说,老婆给老公洗衣服是天经地义的。

我一听这话,怒气就腾腾地上来了:哪条法律规定老婆有给老公洗衣服的义务啊?我告诉你,我愿意帮你洗,那是因为我爱你,不代表就是天经地义的。我希望你做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男人,要不然你顶天还是立地,关我什么事啊?还有,我是新时代的女性,我的劳动价值要得到尊重,我可不是那种以夫为天的人,在我看来,如果一个女人甘愿为了男人放弃自我,那只能说愚蠢至极。我才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阿彦生气了:我踩你尾巴了?洗个衣服这么为难你?

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知道女人应该见好就收,于是撒娇道:你知道女人有几天会发发神经的嘛!想我们陆总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不知道多少女人等着你的垂青,想给你洗衣服的女人说不定从复旦排到外滩,我能伺候你,那是三生有幸,我要是还唧唧歪歪的,那就太不识好歹了!

一番迷魂汤把阿彦灌得晕头转向的,未了,还有点不相信地问我:我在你心里真有这么好?

我一甩长发,笃定地说:要是你不够好,像我这么骄傲的人,会站在这里给你洗衣服吗?

于是,这男人开始得瑟:其实不只你一个人这么说,很多人都这么夸过我,所以你要珍惜啊!

哼,自恋的家伙,看你这么陶醉的样子,暂且满足满足你吧!生活中的两个人,太过计较,免不了吵吵闹闹,伤了感情。太过谦让,少了生活情趣,疏了感情。你来我往,有进有退,才会历久弥新。

洗完衣服,我躺在沙发上玩游戏,阿彦过来把我的脚抱到怀里替我揉着,嘴里说:刚才站了这么久,腿肯定酸了。

我心满意足地说:明天我还给你洗衣服。

其实女人无所谓做什么,只是希望男人看得见她的爱。我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你愿意替我揉揉手,仅此而已!

大奔和奥迪

朋友找了个开大奔的男人,我们都替她高兴,因为这个男人除了有钱,对她也很不错。

有一天,朋友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聊天,我心想估计恋情快要修成正果,有好消息告诉我吧!于是,欣然前往。

一见之后,发现她满脸怒气,没有恋爱中人应有的甜蜜和娇羞,我问:吵架啦?

她气冲冲地说:他要给我买奥迪。

我一愣,脱口而出:这是好事啊!你生哪门子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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