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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适合自己的路,用坚韧去摸索

——茱蒂·福斯特在耶鲁大学的演讲

今天,我站在这里,面对着被四周庄严的建筑所环绕的一张张面孔,回首往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你们要知道,回到这里是我的梦想。这个地方对我和我的一生都意义重大。不过别担心,我不会犯那些令人讨厌的、穿着海狸毛大衣的校友们犯过的错误。我不会一边用校合作社绣着“Y”字的手绢抹着眼泪,一边喋喋不休地历数耶鲁的黄金时代:“啊!为了我的青春、为了上帝、为了祖国、为了耶鲁!”我不会这样。我出生于 20世纪70年代,这不是我的风格。我也希望为你们免去这种场合常见的故作高深的夸夸其谈。没有晦涩难懂的希腊诗人,没有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外文单词和曲里拐弯的鼻音的长篇大论。这也不是我的风格。

但我更不会自降身份(也许会有一点点),用不近人情的男女同校的笑话和无伤大雅的厕纸幽默博你们一笑,就像1984年在我的毕业典礼上致辞的那位先生一样。恕我在此不公布他的大名。

那么我能说什么?更准确地说,在这个你们一生中如此辉煌、庄严、令人害怕的时刻,我到底要对你们说些什么?为什么选中了我在你们最个人、最独特的一段经历结束时发表评论?我的意思是,我有哪一点与乔治·布什、威廉·巴克利之类的耶鲁校友相似?我比你们大10岁都不到,而且我属于娱乐圈,就是被今天的媒体称作“魔鬼”的那个圈子,那个自由主义的精英们搞道德污染的邪恶之源。那就是我。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一个人本主义者,我喜欢辣得呛人的食物。而且在向你们坦白这一切时,我既不畏缩也不抱歉。令人遗憾的是,我对那种需要离开家两三个小时以上的耶鲁俱乐部的活动或社交场合不感兴趣。除了因为一点成就而为我们的校友杂志增添些许色彩之外,到底有什么传统意义上的耶鲁纽带将你们和我联系在一起,比方说一个秘密的握手暗号或者弗林斯通驼鹿的叫唤,引用我最喜欢引用的比尔·考斯比的一句话:“谁封我做了今天的果冻总管?”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选中,我想我会只管吭哧吭哧地往下讲直到大家醒过梦来把我从讲台上踢下去。我怀疑这就是耶鲁冒牌货的典型症状。我相信你们现在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也就是说你听见时钟在滴答作响,然后你等着一个类似于女管理员的人在你肩头轻轻一拍,说道:“对不起。我们的成绩管理部门出了个大差错。您是个不知所云的白痴。请取出您嘴里的土豆片,随我到地牢里去。”等一下,难道我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这真让人难堪!简直糟糕透了!

既然我今天已经下定决心在你们面前暴露我所有的不安全感,那就让我老老实实地从实相告。我记不住从这里学到的任何一件事实,我记不住任何一个日期、一段引言或者一段深奥的典故。但我却记得这样一个情景:我记得和一群朋友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沿着就在前面不远的高街走下去,一路放声高歌、开怀大笑,在狂热和醺醉中宣誓效忠。现在我仍然对着同一面旗帜宣誓效忠,却回忆不起那晚的任何事情。

记得还有一天,我刚从一个我所听到过的最刺激、最开眼界的研讨会上离开。我从怀特楼的台阶上跑下来,看到我的朋友们坐在草坪上。他们穿着黑衣服,横七竖八地躺成一堆。我的心在奔驰,我的头在狂跳,我激动得坐不下来,只是不停地、控制不住地结巴着、傻笑着,看上去既热忱又害怕。用斯堡丁·格雷的话说,我刚刚经历了一个“完美的时刻”。那一刻,你的大脑、心灵和精神在你的身体内部合为一体。我模模糊糊地记得那一次是与俄狄浦斯神话之类的东西有关,但我记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无论从现在看来我的顿悟是多么的傻气和短暂,那一刻却是无与伦比的。它不同凡响、惊天动地。那天我告诉了朋友们我的感觉,他们居然没有笑话我,而是像抱一只流着口水的大笨狗一样拥抱了我。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我们都是一群大笨狗,还没有学会为此而感到羞愧。

我记得因为失去初恋而撕心裂肺地痛哭,心中充满了痛楚和渴求。我看见四周的墙壁晃动着,我的双脚完全脱离了我的意志兀自在下面行走,像科幻片中还了魂的尸体。那真是痛不欲生,无论你怎样骗自己而真相又是怎样可怕,你最终还是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然,我不会忘记发生在我大一时的里根总统遇刺案。那件事对我的一生产生了巨大影响,对美国新闻发言人詹姆斯·布莱迪更是如此。他是那次谋杀的幸存者,也是一位枪支管理的积极倡议者。那个事件之外,我还记得自己的隐私骤然对我的影响。我在耶鲁隐姓埋名的生活,更准确地说是我自以为拥有那种生活的幻觉一去不复返。我还记得自己不断重复的那句话:“太可怕了。”这些将永远成为我生活和工作的一部分。我想我就是在那里(茱蒂·福斯特指着大学街那一边的老校园)生平第一次失去了控制。那是一堂宝贵的生存课。不管你摔得多重,你都能够再爬起来。

我的耶鲁经历给了我选择的奢侈。我选择了让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的爱、我这个人具有某种意义,不管它们的影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你们每一个人也将有你自己的道路、自己的斗争和自己的过程。最终,什么样的路最适合你完全要靠你自己去摸索,别人没法告诉你,因为他们没有处在你的位置。你会又一次找到回家的路。在我30出头时,我走的路把我带向了一个范围更小的重心。我想从体制内部改变体制,而这意味着集中化和专一化。我不可能再和所有的妖魔和巨人作战。我必须要精确无误。所以,你们知道我不会一天读三份报。我对音乐界的情况不像从前那么熟悉,对影响我们国家的重要时事也所知不多,我对有些很基本的事情都不十分了解。但是如果你一提起70年代怪诞的法国电影或者最近制片公司之间的合并,我准会劲头十足、情绪激昂地投入进去。讲故事,这就是我的奥林匹克项目,这就是我选择参加的革命。而你如果已经死了或者没做好准备,你就对革命毫无用处。

那么,我到底要传给你们什么?我来到这个弹冠相庆、长袍加身的场合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我要你们继续活着。更努力、更深入、更迅速、更有力、更响亮地继续求索,并且知道有一天你将会受命去运用你在这个过程中所积累的一切。有了对自己的充分了解,你就能够把我们所有人的未来都掌握在手中。所以,最好干出个样子来。睁大双眼、敞开心胸,穿过表层去洞察事物。什么使你感动?什么令你厌恶·什么让你身不由己?先做人然后再确定做人的含义。让你的生命代表某种东西,无论它看来是多么渺小。不看看计时器的用途就往里面塞硬币是不行的。让生活以更荣耀的名义从你身边溜走也是不行的。这就是生活,这也就是你拥有的一切。既然如此,那么就去爱这份生活、诅咒这份生活,将这份生活占为己有。

去玩个痛快吧!同时,做个深呼吸,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开个玩笑而已。谢谢你们,耶鲁1993届。谢谢你们让我分享这一时刻。

人物剪影

茱蒂·福斯特,美国著名的演员、导演和电影制片人。茱蒂·福斯特1962年11月19日出生于美国加州。小时候的福斯特就和摄影机结下不解之缘,从两岁开始,她就在经纪人妈妈的安排下参加各种广告的拍摄,到她八岁的时候,已经拍摄了40多个广告,同年参与了电视剧《拿破仑与约瑟芬》的拍摄。

茱蒂·福斯特从童年到青年一直在影棚穿梭。1975年,她因演《计程车司机》中的雏妓,而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虽然忙碌的拍摄生活占据了她很多时间,但是并没有影响她的学业,最后她以全年级最优异的成绩毕业。1980年她申请进入了美国有名的耶鲁大学就读,在校期间她努力学习,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耶鲁大学学士学位,再度荣获优异生称号。

大学毕业后,她主动出击,获得了《暴劫梨花》的拍摄资格,并因此部影片获得了她电影生涯中的第一个奥斯卡女主角奖。后来的《沉默羔羊》使她获得了第二个奥斯卡影后奖座。她是第一位在30岁之前拿下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演员。

《锦绣童年》有机会让她实践自己当导演、制片人的梦。为了以后的成功她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公司,并成功导演了《大地的女儿》和《假日返家》等作品。2002年由大卫芬奇执导,她与佛瑞斯特惠塔克联袂主演的《战栗空间》,首映以3020万美元的成绩勇夺北美票房冠军。此部影片不仅创下了福斯特个人从影以来最佳首映成绩,也创下历年北美票房复活节假期最佳票房纪录。

她没有辜负人们对她的喜爱和期望,她如今已成为好莱坞最受欢迎的女性之一。 

读·品·悟

这是1993年5月23日,美国著名演员茱蒂·福斯特在母校耶鲁大学毕业典礼上致辞的节选。在演讲中福斯特说:“我记不住任何一个日期、一段引言或者一段深奥的典故。”但是她在耶鲁的每一次经历都让他难忘。特别是里根总统遇刺后,福斯特在耶鲁大学隐姓埋名的生活被揭露,在那次事件中,她上了一堂宝贵的生存课:不管你摔得多重,你都能够再爬起来。

是啊!我们每一个人也将有自己的道路、自己的斗争和自己的过程。最终,什么样的路最适合自己完全要靠我们自己去摸索,别人没法告诉我们,因为他们没有处在我们的位置上。在我们更努力、更深入、更迅速、更有力、更响亮地继续求索的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的挫折和困难,会走入迷途,会摔跤。但是不管怎样,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总有一天我们将会受命去运用自己在找寻、摸索过程中所积累的一切,然后就会对自己有了充分了解,我们就能够把我们的未来都掌握在手中。

但是在摸索的路上,我们要时刻记住:不管你摔得多重,你都能够再爬起来!因为我们的生命就像花种一样,具有坚韧的生命力和无穷的潜能。面对压力和挫折,只要我们能够坚强面对,就一定能够克服这些人生前行中的障碍,谱写出更美好的生命乐章!

链接

每个人生活中都会遇到不同程度的麻烦,但是请不要用可怜这个词来同情自己。

——茱蒂·福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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