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屋内的灯光亮了一夜,龙衿睡的很不安稳,总觉得有个身影在屋内晃荡。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微眯着,见是表姑婆在屋内走来走去不知在干什么。
“表姑婆?”她揉揉睡眼。
三婆动作一顿,看向龙衿。“吵到你了?”说着她走到床前,将她的衣服拿了过来,又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稍会儿我们要出门。”
“现在出门做什么?”龙衿昨起身子,嘟哝道。饶是如此,她还是抓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等天亮了就来不及了。”三婆呢喃一声。
龙衿没有听清楚表姑婆说的话,只看她脸色有些严肃,就没再多问。等三婆在屋里忙活完时,龙衿也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了。
临走时,龙衿瞄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此时的时间才凌晨三点,她实在想不通表姑婆在这个时间带她出门究竟要做什么。
牵着龙衿的小手,三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促使她下山的步伐走的有些急切。龙衿跟不上只能小跑着,可惜她身子还太小,即使小跑也没跟上,一个劲地太口喘息。三婆见她如此,停下步子弯腰麻利地将她抱在怀里,才又快步朝山下走去。
还为走到牛大婶家的院子,三婆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喊声,顿时脸色一边,急匆匆地往牛大婶家走去。一进门就见牛大婶趴在大楞子身上哀嚎恸哭。
被三婆抱在怀里的龙衿顺着三婆的目光看去,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和莫哲差不多大的男孩,此时满脸黑紫色,褐红的血自他的嘴角溢出。
龙衿心想,这个男孩就是那个抓蛇吓人,结果自己被蛇咬了,也害的这具身体前主人被‘吓死’的罪魁祸首啊。她嘴角偷偷撇了撇,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恶有恶报呢。
三婆放下龙衿,走到床前谈谈大楞子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烫的吓人,神色急切地扭头对趴在大楞子身上的牛大婶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
来之前她就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我……”牛大婶正六神无主时见到三婆的出现,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似得一时心情难以言明,惶急的心情也变得稍有缓和。可面对三婆的厉声询问,她不禁胆怯了起来,唯唯诺诺地说。“我看大楞子躺了一天,而且他的嘴唇也干的很,就喂了些水给他。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变成这样了……”说完,又低头哭了起来。
三婆一听她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他是中毒!毒素在体内不停循环,你还给他喂水。你是嫌他活的太久了,想要他早点死呢?”
牛大婶惊慌地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看着脸色苍白的大楞子,她难过不已,“大楞子,都怪妈不好!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收起你的眼泪!”一见牛大婶哭哭啼啼的,三婆的脸色就不好看,她不耐烦的斥道。又翻了翻大楞子的眼皮,神色稍有缓和。
“去远离抓只活鸡来,记得要鸡冠是三寸长,而且是黑红色的!”
“是是!”牛大婶连连点头应下,匆匆跑去院子里抓鸡去了,嘴里还不断的喃喃‘要三寸黑红色的鸡冠’。
龙衿站在旁边疑惑不解,大楞子毒发跟要鸡冠有什么关系?她走到三婆身旁问道。“表姑婆,这时候抓鸡做什么?还一定要三寸长的黑红色鸡冠。”
“大楞子是被毒蛇咬伤的,又被牛大婶喂了水,才让他身上的毒提前发作。要救治也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那条咬伤大楞子的蛇给引出来,让它把大楞子身上的毒吸出来,大楞子才有的救。”三婆叹气,若不是牛大婶给大楞子喂的那口水,也不会出这档事。
“那随便抓只鸡不就行了,为什么还一定要三寸长的鸡冠。”
“那蛇名叫瘾君子,最喜的就是有这黑红色的长鸡冠的鸡了。我们抓来就更容易将它引出来。”三婆说着走到床边的小桌子旁,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炷香,一条红丝线,和一把小刀放在桌上。
床上的大楞子突然开始抽搐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困难了些,三婆走过去手指掐着他掌心的劳宫穴,眼底闪过焦躁。
看到这一幕的龙衿眼中显出一抹了然。她很清楚大楞子现在的情况是即将休克的前兆,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会出现呼吸停止,内脏器官工作暂停的情况,对人的身体已经生命有极大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