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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聪明媳妇闯三关

一:进门第一道考题

南江市的古玩行业竞争得非常激烈。广东古玩大鳄陈明远的四海古玩分行已经开到了南江市,虽然短期之内不能撼动秦汉古玩店行业霸主的地位,但四海古玩分行的实力也不容小窥。

陈明远和古昊的父亲当年可是亲师兄弟啊,他们都是京城古玩鉴定大师牛神眼的传人。牛神眼去世后,他给陈明远的先父留下了水晶羊毫笔,千年枯松墨两件宝贝。牛神眼给古昊的父亲留下了什么,陈明远就不得而知了。牛神眼临死前,曾经告诉陈明远的父亲,那两件宝贝中,隐藏着一件重大的秘密,谁要是能参悟透这个秘密,就一定能称霸古玩界!

可是那两件宝贝里隐藏着的秘密,陈明远却至今也没有悟到。

秦汉古玩店的掌门人古昊年逾花甲,精力已经大不如前,可是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儿媳,都不是执掌秦汉古玩店帅材。最可气的就是学习建筑学的小儿子古天笑,他简直对古玩生意一窍不通。

古昊正踌躇无计呢,忽然接到了儿子古天笑的电话,古天笑在电话里,告诉古昊,他目前处了一个女朋友,名叫梅秀秀,梅秀秀是考古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她对鉴定古董很再行。

古昊一听大喜,他连忙道:“周末领着女朋友,回家来一趟吧,我要考她一下,看看她能否当我古家的儿媳妇!”

古天笑“吱吱吾吾”地和梅秀秀一说父亲的邀请,没想到梅秀秀答应得倒很痛快。

转眼到了大周末,古天笑开着奥迪车,直奔500里外的南江市,临近家门,他才吞吞吐吐地把老爷子很有可能设置难题,考未进门的儿媳妇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梅秀秀竟“噗嗤”一声乐了!……

秦汉古董店坐落在最繁华的中央大街上,店铺是一座古朴典雅的三层红楼。古家就住在楼后的一个大四合院子里。古天笑刚推开大门,就看见他大哥的儿子古小龙正在影壁墙前面玩耍呢。古小龙看见古天乐兴奋地叫道:“老叔!”

梅秀秀也很喜欢虎头虎脑的古小龙,她走到古小龙身边,看着他摆放在地上的一列白瓷玩具,说道:“你在玩什么啊?”

古小龙在影壁墙前的地上,摆了一列豌豆大小的羊、马、猪、狗等十几样动物造型的白瓷玩具,梅秀秀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小动物,一皱眉头,她从手提袋子中摸出了一只电动的机械狗,说道:“小龙,喜欢不喜欢卡通机械狗?”

梅秀秀的意思是要用手里的电动机械狗,换小龙玩的这些白瓷小动物,古小龙捧着电动机械狗,乐得小嘴合不拢,那些不能动的白瓷小动物,自然就归了梅秀秀。

古天笑瞧着奇怪,难道这些白瓷的小动物是什么稀罕的宝贝?梅秀秀将十几个小动物捡起来,用面巾纸包好,然后她将这十几个白瓷的小动物,全都丢到了院子角落的垃圾筒里!

古天笑刚要细问,梅秀秀低声说道:“这些白瓷的小动物都是冥器,它们是装殓死人时,放到死人嘴里的东西!”这种白瓷的冥器做工低劣,根本就不能算文物,再说活人的院子,留有冥器,总叫人觉得丧气,梅秀秀将其丢弃,做得极对。

古天笑听完,吓得一吐舌头。古昊和古天笑的母亲远远地接了出来。古天笑的母亲拉着梅秀秀的手,一个劲地嘘寒问暖。

古昊低头一看地上的白瓷小动物,都被丢进了垃圾箱,他也不由得暗中点头,能轻易破解自己设置的第一道考题,看来这个梅秀秀不简单!

二:摆放文物可有讲究

古天笑的母亲领着梅秀秀走进了客厅。古昊一指屋子内的博古架,他对古天笑说道:“你娘要去鸿宾楼订一桌酒席,我也要到店里去看看,你和梅姑娘帮我把博古架摆设一下吧!”

古天笑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梅秀秀,看来这入门的考试真是一个接一个!

博古架前,放着个紫檀木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九件质地各异的古董,而博古架上也正好有九个空闲的地方。取盒子里的古董上架——这么简单的考试,还能难得住谁?

古天笑自告奋勇地拿起盒子里的古董,将它们一一地摆放到了博古架上。梅秀秀站在一边,她瞧着架子上的古董摇了摇头,说道:“不对!”

古天笑还以为梅秀秀再说自己将古董摆放的位置不对,他正要将它们的位置重新调换一下,没想到梅秀秀一抬手,她把已经上架的九件古董,又重新取下放到了盒子里。古天笑刚要问原因,就听房门一响,竟是古昊推门走了进来!

古昊看着盒子里的九件古董,皱眉说道:“还没摆完吗?”

梅秀秀想了一下说道:“古伯伯,我觉得盒子里的九件古董,都不适合摆放到博古架上!”

看着不置可否的古昊,古天笑纳闷地从紫檀木的盒子里,捧出一只带盖的精致花瓶,他说道:“多精美的花瓶啊,它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

花瓶哪有带盖子的,这只瓷瓶是古人盛放骨灰用的魂瓶啊。听到魂瓶两个字,古天笑两手一哆嗦,瓷瓶掉下“咣”的一声响,正砸在盒子里的一个瓷花盆上。两件瓷器竟一起都碎成了瓷片。

那个砸碎的花盆也并非花盆,如果是花盆的话,它的底部应该有一个漏水孔,这个大肚长脖子的东西竟是个瓷痰盂!

古昊听梅秀秀讲完,他面色一缓,说道:“这两件东西确实不应该摆到架子上,可是剩下的七件古董也有问题吗?”

剩下的七件古董,梅秀秀只能看出六件有毛病,那枚铜印是宋代在流配犯人身上烙字的刑具。而玄铁的鬼脸则是萨满教法师戴在脸上的面具,这种驱鬼用的东西物自然不应该摆到博古架子上。

那只黑色的陶碟子年代虽然久远,可它是茶碗底下的托碟,上面的茶碗迭失,这只碟子就是残件了。青瓷枕上铭着荷花和云朵的图案,这绝对是死人枕到头下的枕头。翡翠玉镯上尽是疵点,俗称苍蝇屎,当不入行家法眼。那把带鞘的镶珠匕首竟是一把古代妇女用来自杀的贞洁卫,这东西主凶,属于极度不详之物!

梅秀秀滔滔不绝地讲完,古笑天也听傻了,古昊却面露笑意,他把盒子里的那串玉葡萄捧了出来,对梅秀秀说道:“难道这串玉葡萄也有毛病?”

九件古董装在一个盒子里,其中八样有毛病,剩下一样也应该不对劲儿。梅秀秀脸色一红,说道:“我正想向伯父请教呢!”

古昊听完呵呵一笑,讲出了谜底,原来当初这串玉葡萄里面竟有珍贵的水胆。可是因为年深日久,水胆竟从玉葡萄身上一个细微的裂缝处渐渐流淌干净了,这串葡萄水润尽失,已经成为一块死玉了!

这九件东西,虽说也值一些钱,可是他们都是有缺憾的古董,也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古天笑听父亲讲完,他一把抓住梅秀秀的手,对着她连竖大拇指。古昊一见他们亲热的样子,正要转身退出门去,就听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古天笑和梅秀秀跟在古昊的身后,三个人来到了院子里,竟是一个中年人和古天笑的大哥古天乐正在吵架,这个中年人拿了一方石砚,到秦汉古董店里卖来了,可是古天乐却觉得石砚市值不大,他张嘴就给出了一个低价,中年人骂他不识货,这就是他们吵架的原因!

古昊一摆手,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他领着那个中年人来到院子心的茶桌旁,那个中年人就把他带来的那方石砚,放到了桌子上。

这方古砚名叫云龙冰砚。那是一整块青玉雕刻出的一条云龙,云龙背上琢出了一个砚池。这方砚台质地细腻,雕工精美,因为青玉是一块冷玉,砚台的中心时常会有水珠凝结,研墨写字时。砚台可以不用加水,这就是冰砚最大的妙处!

三:最后的秘密

古昊瞧了瞧云龙冰砚,他把头转向了梅秀秀,梅秀秀走过来,点了点头说道:“这云龙冰砚是个好东西,我想您应该收下!”云龙冰砚材质是一种冷玉,这种冷玉可以使人退净心火啊!

云龙冰砚台被古昊用30万元买了下来。那个中年人拿起支票刚想走,梅秀秀却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家中应该还有一件宝贝!”

云龙冰砚寒意甚大,如果经常接触,对身体虚弱的人是不利的。古人一般会在冰砚的旁边,再配上一个用赤焰玉雕刻的水丞(装研墨用水的器具),这一阴一阳,两下一均衡,寒热两毒就不会再对人体产生危害了。古人提倡的中庸之道被两件宝贝诠释得淋漓尽致!

中年人的家里果真还有个赤焰玉麒麟水丞,古昊又开出了一张30万的支票,他派儿子古天乐开车到这个中年人的家里去取宝贝。当天晚上,火玉麒麟水丞就被古天乐取了回来。这两件宝贝和二为一,其市价绝对是原来的3倍以上。

就再梅秀秀和古天笑回天水市的当天,古昊把云龙冰砚装到了精致的红木盒子里,送给了梅秀秀。那个火玉麒麟丞被古昊送给了儿子古天笑。老爷子看样子总算接纳了梅秀秀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了。

可是梅秀秀坐在古昊的奥迪车里,却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古天笑还以为她是累了,一路说着笑话,逗梅秀秀高兴,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梅秀秀回到了天水市,下车就把装着云龙冰砚的盒子还给了古天笑。

古天笑脸当时就绿了。梅秀秀低着头说道:“天笑,你是个好人,你父亲也是个好人,这个宝贝还给你,我们俩再一起,真的不合适!”古天昊好不容易找了个令家里满意的女朋友,梅秀秀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梅秀秀最后被问急了,她挣脱了古天笑的手,竟快步跑到街上拥挤的人群中消失了。古天笑垂头丧气地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古昊听儿子讲完,他忙叫司机开车,他和自己的老伴一起来到天水市,古天笑上了车后,司机开着卡迪拉克,轿车沿着高速公路一路飞驰,在太阳下山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东莞,最后汽车停在一座大宅子面前,这片大宅子,就是梅秀秀的家。

古天笑上前一按门铃,古玩界的大鳄陈明远竟冷笑着从门里走了出来。

梅秀秀是陈明远的女儿,她随的是母姓!四海古玩行在古玩界一枝独秀,可是在南江市的分行却始终被被秦汉古玩店压得抬不起头来,陈明远明着争不过古昊,就暗中寻找古昊的弱点,当他得知古昊挑选接班人的消息后,他就把自己的女儿梅秀秀派到了天水市,只要自己的女儿打进了秦汉古玩店的内部,那么秦汉古玩店固若金汤的防线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梅秀秀存心善良,她竟被古家人的厚道和真诚感动了,破坏秦汉古玩店的计划她竟没法再实施下去了。古昊何等精明,他得知儿子处了女朋友之后,便对梅秀秀的身世,展开了调查……如果梅秀秀以奸细的身份,进入古家,古昊自然会拒绝这个儿媳妇,可是梅秀秀并不想执行他爹陈明远破坏秦汉古玩店的任务,古昊的第三次考验梅秀秀已经通过了,她这个儿媳妇,古昊更是要定了。

陈明远自然对古家求婚的要求,一口回绝,古昊满脸是笑,他一挥手,司机竟拿出了两个红木盒子,这里面装的就是火麒麟水丞和云龙玄冰砚!

云龙冷砚和麒麟水丞就是牛神眼留给古家的宝贝,那个假装卖宝的中年人就是古昊的二儿子古天庆。

古昊竟要把这两件宝贝当见面礼送给陈明远,条件就是叫陈明远同意古天笑和梅秀秀的婚事。陈明远望着那两件叫他朝思暮想的宝贝,不由得两眼冒光。他看了一眼梅秀秀说道:“只要秀秀不反对,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我没意见!”

梅秀秀听完这句话,气得眼泪“唰”的一声,流淌了下来。这是新社会,自己的婚事还可以自己做主,这要在民国和晚清,自己还不得被父亲给卖了呀!

在陈明远的眼中,火麒麟水丞和云龙玄冰砚可比她这个女儿重要多了!

古昊呵呵一笑说道:“秀秀,你不要恼火,我们古家不仅欢迎你这个儿媳,未来秦汉古玩店的总经理也一定非你莫属!”

古昊刚把话讲完,陈明远却轻蔑地笑道:“秀秀要是能当总经理,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入古玩行了!”

梅秀秀一见父亲看不起自己,她一扬眉毛说道:“那我就做给您看看!”

梅秀秀嫁给了古天笑,她随后就成了秦汉古玩店的总经理。三年后,秦汉古玩店的分店开遍了大江南北,陈明远的四海古玩店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陈明远没有办法,他只得亲自上门,找女儿认错。两家古玩店合并后,成立了一家实力强大的龙腾四海古玩公司。

陈明远这天手托四件宝贝,找到了古昊,他低头惭愧地说道:“古兄,都说这四件宝贝里包含着两个重大的秘密,可究竟那秘密是什么呢?”

其实这个秘密被古昊早就参悟透了——这四样宝贝里的秘密并不复杂,云龙冷砚和麒麟水丞代表的就是——中庸,水晶笔和千年古墨只有合作才可以写出字来,它们代表的就是相互——扶持。

古昊的父亲脾气不好,容易走极端,牛神眼就把代表中庸之道的砚丞留给了古昊的父亲。而陈明远的父亲不能容人,代表着扶持之道的笔墨,牛神眼就留给了陈明远的父亲。

古昊看着脸色通红的陈明远笑道:“明远兄,我这辈子经营古玩,只相信一句老话,那就是人为宝中宝啊!”

陈明远的眼睛只是盯着古昊的古玩店和那两件宝贝。而古昊却看中陈明远的女儿。不管怎么说,陈明远的眼光早就输古昊一筹了!

古人讲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只要把能把人的潜能激发出来,相信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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