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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登门造访

等一直在这边照料他们的丫头端着水果进屋后,她便从椅子上起了身,问道:“你们家二夫人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她?”

“二夫人目前不在庄内。”小丫头如实回答了她。

“不在?怎么可能。”苻钰不满的样子,“你别开玩笑了,带我过去吧,她要是知道我来了,肯定会过来。我和她可是好朋友呢!一定是你们没有告诉她我们来了。”

“姑娘,二夫人真的不在庄里。”丫头把水果盘放在了桌上。

“那她在哪里?”

“二夫人回娘家几日去了,过几日应该就回来了。姑娘想见二夫人,要再等几日了。”

绝壁峰木阁前。

彩遥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白夜,他竟会这么久没有言语。她问的问题就那么不好答吗?

“这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他想,依着紫幽的脾气,是不会告诉她的。从跟随了彩遥一段路的车夫那里,他也知道了彩遥在向车夫有意无意都打探着这件事。

“听着庄里的丫头们说的。”彩遥并不欺瞒。

“这些丫头真是过得太悠闲,还有闲心搬弄主人的是非。”白夜嘴角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几个丫头……”

彩遥看见他锋利的眼神,如果知道了,那几个丫头的下场堪忧。

“如果不是这样,我倒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是知己之交吗?三年的老友了,这点事,都不知道?”白夜挑了一下眉。

彩遥沉默了。

“这事应该由紫幽告诉你的。他没说?还是,你并不在意,所以,他也没什么说出来的必要。那么,你现在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想要知道紫幽的事?”

不得不说,白夜这一张嘴确实毒,咄咄逼人。和紫幽相似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性格,紫幽永远不会一直逼着她给出一个特定的回答,总是温温柔柔笑着,她不答也就不会再提。

白夜看她略微晃神的样子,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他不动声色的逼迫着人,和紫幽有同样的洞察力,但是掌管紫云山庄的他,可学不来紫幽那温文儒雅。

他要知道凤彩遥对紫幽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也要她自己知道,只是知音相伴?还是爱到深处习惯成自然?

此刻,紫云山庄内。

“二公子就在前面的小院里等你,请。”小梨在一个廊门前停了步,为栎凛指了方向便退下了。

栎凛跨过廊门便看见了一个精致的花园,站在桃花树下的紫幽正背对着这边。

“大驾光临。”紫幽听到细微的声响,微微转过了脸,“找我,想谈有什么重要的事?”

只有他们两个人,便什么也不用顾忌了。三年不见,这一见,没有寒暄,没有客气,直截了当。

“想跟你谈谈彩遥的事。”栎凛向他那边继续过去,停在了他不远处。

“怎么谈?”紫幽的嘴角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你应该见过彩遥了。”

“是见过了。只是,还有些事想弄明白。”

“彩遥说得还不够清楚?”紫幽假意困惑地伸手扶了一下太阳穴,“想和我说之前,先告诉我为什么拿走彩遥的琴。”

栎凛眉头一动,他竟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那件事是我大意,不该任由苻钰胡来。”栎凛看着他现在安然淡然的样子,他还和三年前一样,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成竹在胸。

紫幽和彩遥的知己相交的情谊,当初仅仅相识一两月时栎凛便看出来了。萧紫幽这个人太细腻太敏锐,总是不声不响的呆在旁边,但却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晰明了。他对彩遥也太过于了解——应该说是是太用心,只肯把自己的细腻敏锐用在她身上。对于那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女,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了解到了她的一切。

彩遥没有告诉他的事,他还是会想办法知道,现在也是一样。

那日,栎凛和苻钰寻人未果便只好离开紫云山庄,栎凛在山庄高墙外等了好一会儿苻钰才出来,当时,姗姗后来的苻钰背着一把琴。

“严苻钰?”紫幽浅浅微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着,“看来,漂流的剑客还是多情。”三年相伴,现在双双出现在彩遥面前。彩遥会不多想些什么吗?

紫幽话锋一转,“这么说,拿走彩遥琴的事,不是你的主意?”

“我如何,也不会这样糊涂。彩遥曾为了自己的琴险些丧命,我怎么会想着拿走她的琴来吓她?”

紫幽微微点了一下。那时是栎凛救了她,所以知道。

栎凛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青衫之下,是一道长长的吓人的刀疤。

“是,我知道她的琴是多么重要。”如果那时没有及时发现彩遥那么重视那把琴,那琴早被他一剑劈毁了。

“那此次的下策真的是你身边的苻钰出的了。上次那样不告而匆匆离开,这次又突然出现……栎凛,你想跟我谈什么?放不下吗?”风过掉了一枚小叶,紫幽顺着叶落的方向举头望去,“那为什么当初会离开?放得下,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回来?”

看来,咄咄逼人,是这两兄弟都会的本事。

但,紫幽对彩遥是温柔的,不会逼迫彩遥,从很久以前就不会。

现在,他只想确定栎凛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到彩遥身边。

山里阳光虽足,依旧有些阴凉。

彩遥面对白夜的“刁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以前是我忘了去在意。但是,我希望现在我可以多了解他一些。”

紫幽一直在她身边,她习惯了。

不问,怎么知道你想知道?

紫幽也会有自己的骄傲,她怎么能奢望着紫幽一直那样无条件的坦诚呢?

“紫幽身子骨有些弱,好好照顾,没什么大事。那么现在随我回山庄去吧。”白夜微微笑了笑,“紫幽一直在等你。”

眼前,栎凛听了紫幽咄咄逼人的问话,心中沉了一下,放得下?怎么会放得下?!但是,离开就是离开了,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那就说说吧。”

“我当初会匆匆离开的理由,本来不想和任何人说起。”有些事情,彩遥不能知道,但是萧紫幽,你必须知道。

三年前。

栎凛第一次见彩遥是在拥挤的大街上。那时他受聘于严家,保护苻钰,安全送她到苻钰外公家去。那日正好陪苻钰在街边买些女儿家喜欢的小东西,彩遥也正在那里。

起初栎凛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抱了满满一怀东西的丫头,只是期望着苻钰快点挑完早点回客栈休息。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慢慢靠上了这边的摊子,趁着彩遥双手没空又专心致志地用目光在商摊上挑选,悄悄把手伸向了彩遥挂在腰带上的荷包……

栎凛凭着剑客的直觉从他靠近就开始警惕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一直靠近彩遥,直到伸手去偷东西。而这一切,彩遥没有一丝察觉,还在盯着满眼花花绿绿的东西。

栎凛也从那一刻开始注意到彩遥,她似乎是一个人,但是很愉快的样子,她眉眼里的快乐和满足感让人只盯一眼就被不知不觉地扬起嘴角。

栎凛瞥了一眼那个猖狂的小偷,竟敢在他面前行窃。

他刚想出手,彩遥就在兴奋地说话,“那个翠绿色的小袋子我要了,老板,我看到了,我要买!”

荷包就要被顺走了还买……

彩遥这一说话,身子也不禁动了动,小偷碰到荷包的手咻一下缩回去了。

栎凛想麻烦事可能就此结束了。但是,身边的苻钰的声音突然也响起了,语气微微还带些不悦,“我拿到在手上的,这个是我的。”

这时栎凛才注意到身旁两个女人眼睛里已经燃起了战火。

“这位姑娘,这个是我拿到了,所以归我。”苻钰对着彩遥,高人一等的说。

她手中拿着是一个绣样精美的小袋子,是在摊面上唯一一个翠绿色的。两个女人看中同一样东西了。

“我已经先跟老板说我要买了,你只是拿着而已,我先看到,并且已经是确定要买它了。”彩遥抱着一堆东西,目光直直盯着苻钰。

苻钰一下子无话可说,但很明显,她生气了。

“老板,给我这个。”彩遥不理会她,直接跟老板讲。

“姑、姑娘……”老板支支吾吾,迟迟未动,显得相当为难。

“我说姑娘,你也太无礼了,我拿在手上的东西,你说要就要,这明明是我要买的。”苻钰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想要这个袋子,只是手中的东西突然被旁边的人宣布是她的,心里是十分的不舒服,于是就很想要这件东西了。

小偷见着她们忙于争斗,一时胆大,手飞快地摘下了彩遥的荷包,扭头就走……

“等等,老板,我现在就付钱。”彩遥连忙把怀里的东西挪挪,想腾出一只手来付钱,但在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一声惨叫。

回头一看,一个男人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右手哇哇叫疼。

“荷包。”栎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好好、好……”他痛得什么也顾不了了,连连答应,然后一边爬起来一边从怀里把彩遥的荷包掏出来,“姑、姑娘,你的荷包……”

彩遥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怀里的东西上多了一个荷包,还是自己的荷包,然后那个小偷嗖地一下跑没了影……

“我的,荷包?”彩遥还没回过神来。

“姑娘只身在外要格外注意,人多小偷容易盗走东西。”栎凛好心提醒她。

“栎凛?”苻钰撅着嘴埋怨,看着她荷包都快被偷了,栎凛偏偏又出手,出于私心,微微有些不满,“没钱还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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