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针滴滴答答,叶寒站在镜子前等待,5、4、3、2、1,午夜12点,听说12点在镜子前可以看到前世的模样,这是真的吗?大大的落地镜里依旧是穿着睡衣的孩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寒寒,你在那里干嘛,还不去睡觉吗?”妈妈的声音陡然想起,惊醒了怔怔的叶寒。“哦,我就去睡了。”我回到房间,窗外漆黑一片,今夜似乎没有什么夜光,烟火也早已停息,暗暗的,静静的。天花板还是白白的,为什么啊,是假的吗,看不到,看不到……慢慢的睡着了,十岁的小孩不明白,因为那时的我是相信的,相信有鬼神有灵异有前世今生。
一直以来的坚持,对生活的不满,她放弃梦想,选择事业,也许很不成熟,可是时间会让她明白一切,终于开始相信整个世界,可是却难以拥有平静的幸福,青春的痕迹划过,不知道会划下什么色彩,女主人公美妙画笔之下的世界又是什么斑驳的影子呢。
时间一晃又是十年了呢,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家里静静看着落地镜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不记得了,时过境迁,我变了多少啊。又看着落地镜,宿舍里的落地镜,还是静静的,室友都睡了,镜子里还是一样的自己,还是叫叶寒啊,还是纯净的面容,可是心还是那个时候吗,上大学了的自己变了吧,对啊,至少再也不信什么前世了,什么缘分命运通通都不要相信,没有,一切都没有。不过还是好喜欢画画呢,从柜子里翻出小时候的画,一张张打开:蓝蓝的天空,有飞机划过白云白白的痕迹;高高的奇形怪状的楼房在天空下的模样;绿绿的麦油田随风摆动的样子;小小的像娃娃屋的农庄在农田中闪闪阳光;对了还有自己呢,对着镜子画自己哦,很喜欢玩呢,一张张的叶寒跃然纸上,可爱天真的样子,有甜甜的笑靥,至少看起来清纯的模样呢。现在呢,看起来还是这样呢,笑笑的,对谁都一样,似乎天下都是好朋友,可是画呢,不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画画了,是想的吧,不过不画了。又摊开一张画纸,是一个好淡定的一个人,没有笑,是恬静的面容,冷漠的眼睛,是睥睨众生的模样呢,可是那张脸是自己的,我的心里一阵阵颤抖,这个画……
不是自己画的,为什么,是谁?因为那个是自己,面具下的自己。我不知道画是谁画的,又是怎么到自己这里来的,自己决定不会画这样的,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有人看得到,那个淡定的自己,打动的一直冰封着的我的心,要找到那个人一定,一定,然后要拿起画笔,画身边的每一个人了,画自己心目中的他们,也有自己,画下自己的世界,对,人生也许不会是自己的,但画一定是自己的!
这就是我的日记。
大概就是从十岁那一年起,我慢慢有了在半夜里站在镜子前面的习惯,小时候听过那个关于前世的传说,所以在还相信那些奇怪的东西的年纪,会在夜晚专注的望着镜子,似乎那里面可以看到真正的自己,披头散发的懒孩子,不是别人眼中的洋娃娃。
又因为爱画画的关系,会想要画出自己,画出真实的自己,于是开始对着镜子描绘镜中的人,别人用照的写真集,自己用画的。可是镜中的一直都是孩子,仅此而已。
从知事时起,我就有不同于常人的聪明,像个什么都懂的小大人,家里的亲戚当时用不知道怎样的情绪称呼我为“小妖精”,那时以为是一种喜欢与亲人的爱护吧,所以我喜欢和他们撒娇,快乐的笑,说在他们看来很好玩的话,每个人似乎对我都很好,我有一种会永远是幸福公主的错觉。
是的,幸福的小公主,很不错的家境,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骄傲的公主,是我,叶寒。然后我会很傲气的对我的兄弟姐妹还有同学炫耀我的一切,多么满足,希望永远都这样,被每个人当成崇拜的对象。
小小的我,有很多关系很好的女生朋友,她们都围绕着我旋转,那种感觉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多余,人嘛,都总是在以自我为中心的活着,小时候的我就不例外。可这些仅仅是对女孩子,我讨厌那些会环绕在我们身边的男生,因为他们会很粗鲁,会在我的同伴身上贴小纸条,会乱涂乱画,会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好脏好邋遢的样子,这些男孩子们还是不要理他们的好。
其实他们不敢直接得罪我,不敢对我做那些小动作,我想他们也明白和我之间的距离,而且我是公认的狠人一派,论起踢打闹来样样都不会输给男生。可年少的孩子怎么会不做几件坏事,我实在是有些厌烦,又觉得学校的生活太过无趣,于是某一天我们几个女生做了一件事。
那时候大家课间都要出去做操,然后我们几个小姐妹就装不舒服,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留在教室里,我们偷偷地用小刀划破几个小男生的书包,撕破他们的书,扔掉他们的笔,怎么样,很野吧,那时候的我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毫无目的的损坏着别人的东西,当着掠夺和破坏者,却还是扬扬得意的模样。
那些男生回来看到自己的东西变成这样,有两个直接哭了起来,真是没有骨气,女生也没有这么爱哭的,还有一个恨恨的模样,直瞪着我们,估计也都猜到了使我们使坏,但我相信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我家有钱有势也是小有名气的,所以他们找了个容易欺负的,一个小男孩来问我的一个同伴,是不是她干的,我仗着别人不敢动我,还真是敢作敢当了,超级干脆冲上去就说:“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怎么样!你有本事也撕我书啊!”那个男生没有做什么,用一双充着火焰的眼睛看了我很久,最后说了一句狠话:“总有一天你会灾在我手上。”
那时的我完全不在意,就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吗?这些小男孩的狠话对那时的我来说简直来惊都不惊一下,嚣张的回了一句:“你以为你算什么啊,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看你还能不能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