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啊,不是说会有人来找你吗,不是说我不会有好下场吗?可惜啊,你都睡了两天了,也没有看见有人来啊,呵呵……”
原来他们的那些承诺都是假的,我又是被抛弃了的,从小时候被金钱抛弃之后丢掉了那些亲人和朋友,再到现在,我到底丢掉了什么,你们都不来找我了,原来一直是我自以为是自己的重要,原来少了我你们或许都活的更加快乐。
我心灰意冷的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和抵抗,随便他怎么虐待我好了,最好是等我死了,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我去世了,看看有没有哭泣,看看我的白骨上会不会长满茂盛的草。
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的父母远在异地,要是他们在我身边,会不会焦急的寻找?应该会的吧,但是对不起,也许我只能悄悄的说再见了。于是我根本再不想跟他吵架,他爱说什么他说好了,更何况是事实啊。我放弃了!
“怎么不说话啊,你恢复能力倒是挺好啊,都能结痂了啊。”
他用手轻划我的小臂上的新痕,指尖一紧,指甲就要嵌进我的皮肤,我已经不再有感觉了,疼吗,我不会再有反应了,我像是木偶怔怔的,整个人都被抽走了一层,三天了吗,没有人找到我,还是根本没人在意我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他对我的反应似乎是愤怒的。
“你不会说话了吗?不再反抗了吗?啊,你现在就这样了啊。”没人配合着尖叫痛苦,那么你的折磨也是没有意义。
“随你怎么说,怎么嘲笑都好,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的脸上应该还有一种已经超然的微笑。
“不在乎了是吗?那我来找点让你在乎的好了!”
“是的,你可以让蛇咬我,可以用刀在我身上或者脸上滑下无数道伤痕,随便你,或者直接了结我的生命又如何?”
“好,你要一直躺在这里吗?不打算逃跑了是吗?那不如我们一起来做点事情吧,虽然现在的你实在有点脏!”
“随便你。”一起做?侵犯我吗?随便了,身外之物,我自己也是身外之物。
“你去洗洗干净,我会放你走。”听起来好像是认真的。
我也讨厌躺在这里,像是一个垃圾,即使死亡也该是干净清洁的。我半走半爬的去了浴室,好惨痛的经历,我慢慢的泡澡水里,看着身上的每一份伤痕,水流进去,更加的挑战着我的神经,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触上那些伤痕,心却在滴血,那不仅是林浩天造成的伤害,还有思雨,凌海,他们的不在乎,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我清理干净了,穿上衣服,却不想走出浴室,呆在里面是舒服的,小小的地方,很暖和,蜷缩的紧紧让我觉得安全,大大的镜子反射着苍白的我,那样的面色和无神的双眼,已经像是一个死去的人了,镜子,我可以?我能选择死亡了吗,这样就再也不用面对,不管他让不让走,或者再次见到更加深刻的伤害,我都能够远远的离开,这是机会,我拿起东西砸碎了镜子,迅速的捡起碎片,当我准备给自己一个痛快一个解脱,放下所有的责任仇恨的时候,当我准备猛地划向手腕时,却一把被人抓住了手,林浩天竟然冲进来,使劲的甩掉我手里的玻璃片。
“我以为你不会再寻死了呢,还是想死吗?可惜我真的还没有玩够,我之前说的不是开玩笑。”
“你怎么进来的,门我分明是锁着的。”
“那只是你认为的,我自然是能够打开,随时可以进来,要不然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里面,我岂不是碰不到你?”
他逼近坐在地上的我,指尖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恐怖,“你什么都不怕对吧,你不是说随便我吗?那么让我毁了你。”
“你不是说要放我走的吗?”
“你之前还说过随便我?现在又想要反抗了吗?可惜你反抗不了的。”
的确我反抗不了,所以我不反抗,一动不动,用一样荒芜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我一定会变成一具尸体,在他动我之前,即使我视我的身体为无物,我依旧想在这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逼得很近很近了,玻璃就在一边,太好了,解脱了,玻璃已经刺进我的手腕了,我用最大的力气来伤害自己,我还是成功了,血液几乎在喷射,快了,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在流逝……
“你疯了啊,你有这么想死吗?那我不如再多给你一点伤好了。”他怎么会不发现,看着我的血液,他的火气冒了上来,又拿起玻璃在我的胳膊上划了几道,我说过我无所谓的啊,血流的很恐怖,好像流的整个地面都是,反正我的眼睛看到的全是红色,然后他的眼睛睁得越来很大,完全不再有轻薄我的意思,然后恨恨的说,“你要死,滚出去死。”
我被扔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地方,我能感觉到我的血液还在流淌,可是为什么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了?不过人的血还真是多,怎么一直都流淌不完,慢慢的我的意识终于开始失去,我知道我要解脱了,再也看不见刺眼的阳光和鲜红的血液,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看到了天使向我走过来,说要带我去天堂,我甚至微笑着欣然说:“好。”
幽幽的醒来,我已经在天堂了吗,都是白色的,天堂真美好,我试着轻轻动了动,“哎呀……”怎么还会疼呢,天堂还有疼痛,还会感到痛苦吗,天使呢,快点过来告诉我怎么还会疼。
“你在东张西望什么呢,请不要乱动,你的身上有很多伤,而且失血过多,也很多天没有进食,身体很是虚弱。”天使也说汉语的吗,还穿着白白的衣服,为什么还没有翅膀。
还说那么多伤,到这里来还要治伤吗?到了天堂不是应该什么都好了吗?进食?虚弱?
“为什么要治伤?”我竟然问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不是治疗那要做什么?请您好好休息。”
咦,我在?这是医院吗,我还活着吗?谁救了我呢,他们终于找到我了吗,救了我吗,真好,是你来了吧,凌海,现在你在哪里啊,怎么不在这里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