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的小动作依旧逃不过薛扶风的法眼,女人有时候就是直觉太好,一双眼睛盯着你的脸半响,你若是再没任何反应,那就真是愧做女人了。
玎珰委实装不下去,索性睁眼看向他,干笑两声,“我……我饿了……”
薛扶风换洗过后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被雨水淋湿还未干透的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比起平日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清冷,现下这般模样倒是让玎珰觉得真实了许多。
而且,还更吸引人了。
玎珰看着他起身走去,连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得赶紧给自己降降温。
薛扶风端了热粥过来,却将另一碗红糖水递给她,玎珰闻了闻,仰头一股脑便喝了。
“谢谢……”这两字说得容易,却无以表达她此刻复杂又悸动的心情。
薛扶风见她如今这般纤细无力,与她平日里飞檐走壁的模样着实相去甚远,想来不禁莞尔。
“你如何找到我地?”玎珰舀着勺子喂着粥,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汹涌澎湃了。
薛扶风是有心特意去寻她的罢?
否则,谁会在这大雨天的出门?就算是出诊也得带着医诊箱吧?就这么毫无预料地出现在她面前,别说是偶遇!打死她都不信……
不料他想也不想,“直觉。”
玎珰手里一顿,直觉?!谁来告诉她这是个什么破解释!
其实玎珰也知道,这种问题再问下去根本没有意义,再怎么套也不可能从他口中套出满意的答案来,但是,气氛也不能就这么尴尬地僵着,她会给憋死的。
“那个……薛扶风……”
“?”
“你为什么不爱说话……”玎珰虽是舀着碗里的粥,可眼风处却是不放过着薛扶风任何一个表情。
“……”
见他不语,她又继续道,“不爱说话的人,心里一定装着很多事,我知道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人,你在外人面前装哑巴,是有原因的对吧?”
薛扶风眸光暗了暗,“这不是你该关心地。”
“我只是……”
“喝粥。”
玎珰被他冷漠的语气一命令,也没了追问的底气,何况腹部还在隐约绞痛着,距离上次,她好像有俩月没来月事了,难怪这么痛……
可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什么重要事儿?
“啊!”玎珰脑袋嗡地一声,面子立马就挂不住了,她将粥碗塞到薛扶风手里,一边推搡着他道,“你背过去,赶紧背过身去!”
薛扶风对她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早已习惯,便依言转过身不瞧她了。
玎珰也顾不得他了,连忙掀开被子一看……
果然,葵水跑到人家的褥上去了。
平生中最丢人的事莫过于此了。
玎珰捂着脸欲哭无泪,由于情绪过激,腹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她捂着腰,很快又蜷缩在了一起。
薛扶风察觉身后声音有异,转过身便见玎珰呈匍匐跪倒的姿势,额发抵着床榻,抱成一团。
他欲上前,却见听她孱弱的声音喝道,“别……别过来……”若让他瞧见那痕迹,多难为情啊。
可是薛扶风哪里由得她杵在那里,上前便将她抱起放平在榻上,继而用捂热的指掌按上她的腹部,虽是隔着衣料,但他却还是能精准地找到小腹任脉的关元、气海两处穴位,从而进行反复轻揉地推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