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丫头,你别冲动,有大舅在这,没事的,没人能够伤害你!”安大志在旁边劝和着,水意这样子还真是把他给吓了。
“大舅我没冲动,安大辉,是不是你先挑衅的昨天!”水意上前了一步,霍地举刀就指着安大辉问。
“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安大辉退后了一步,有点结巴着说。安大辉还真不信水意敢拿刀子砍人,但是要是随便挥舞错了的话,那误伤了还是有可能的,所以安大辉稍稍退离了一点点。
“你们还说没有记恨我们,你们看这简直是没人性啊,纵容个恶女在这里拿着刀子指着自己的长辈,还要杀人,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样更忤逆人伦的吗?各位乡里乡亲,你们来说说,来评评理啊。自己的孩子被人没缘没故的打了,谁家不会找上来啊,现在才说几句,要杀人要砍人的,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一边的金凤恶毒地造谣着,安凝香一向就是个没用的,当初就是仗着一张脸让水阳看上。现在好了,人老珠黄的回到小洲村,还想摆弄自己的高姿态,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水意给他们磕头道歉。
“我们什么时候说了不记恨,现在就是记恨怎么样,我大表哥年纪小小的,还不到十五岁,你们就以虚龄将我大表哥给报上去县衙,保住你那个大儿子!现在还颠倒黑白说我们记恨,大家来说说,你们也有儿子,也是为人父母的,现在儿子这么多年生死不知,难道还不给我大舅和大舅母恨,不给我大舅和大舅母怨?到底谁没天理没人性?”水意看着周围围观的人,各人都是在看热闹,听着水的话大家也看着金凤母女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儿啊,我的儿,是娘没用,护不住你啊!我可怜的儿啊!都是娘的错啊,这么多年来娘就没有怪过任何人,还要对将你送死的人毕恭毕敬的,娘真是瞎了眼珠子啊!”林氏听到水意的话,就噗通地坐在了地上,然后锤着自己的心口,锤着地上痛哭起来。林氏不蠢,水意的话就是暗示自己,而且林氏也突然被水意给道清醒了。
自己的儿子替了自己的舅舅给生死不知,现在自己还要被他们说事,这是什么理啊,她没做过的事情都被说成有的,她还要顾及什么呢!
林氏为人纯朴热心,这小洲村的都是知道的,听到林氏的话大家更是没有顾忌了。
“害了人家儿子还能这么嚣张,都不怕有报应!”
“可不是,那安家的事情有她那个外嫁女什么事,她那样不分是非的人能够生出什么儿子,铁定就是欺负安家妹子几个孩子小。”
“就是,我家孩子就被他们欺负过,人家在京城的事情谁都没见过,来我们小洲村几天,可都是有礼貌勤恳的,哪有那些小偷的作势,那几个就是借机生事,活该被泥巴扔!”
“这是我们安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话了啊,要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话,乱说是非的长舌妇!”被人当着面驳了面子,金凤咬着牙齿,瞪着水意。这臭丫头竟然在这里搬弄是非,还有林氏,果然就是一早就不安好心。
“大舅大舅母,你们别听那些烂了心肠的人的话,大表哥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水意对林氏的机灵是十分的满意的,比起自己的娘和大舅,林氏更加的通透些。“不像有些人,就是因为缺德事做多了,所以烂了脸,这就是报应!”
看着安大辉的脸,水意煞有其事地骂道。虽然青春痘正是安大辉这个年纪长的,但是这村里面的人可都不懂,尤其是安大辉这样严重的,简直就能是用烂了面来形容。
“你胡说八道,安凝香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女儿拿泥巴打人这事不教训就算了,现在还要这样纵容你的女儿来诅咒我儿子,大辉好说歹说都是你弟弟,你怎么这么毒,难怪你被人赶出来,就是因为你心肠坏!”张氏见到不能攻击安大志夫妻,就来拿安氏出气。
“你要找人出气是你的事,可是安大辉的脸这样可不是一两天了,看那些印子,就是因为坏事做多了,就出了又出,所以才有疤痕的,这就是老天的警告!”看到水意说的玄玄乎乎的,安大辉知道自己的脸真如水意说的,就是长了又长,心里更加的害怕了。“告诉你,你要是再在这里诋毁别人,将来就等着当个麻子脸吧!况且,这种我听说,可不止脸是,连身上背上可是都有的!”
见到安大辉害怕,水意又加重了几分力度,让原本嚣张的安大辉一下子就怕了。
毕竟脸在他的身上,而且身上没人看到,但水意却知道,就让安大辉觉得更诡异了。
连张氏一下子的气势都灭了下去,怀疑是不是真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不然怎么好好的自己没试过,大儿子大女儿也没有,村子里也没有几个人会这样,偏偏自己的小儿子就是满脸甚至身上都有。
“这一次我们不跟你们计较,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安大辉指着水意,愤愤不平了几下,略为没脸的跑走了。张氏见状,也只能够追自己的儿子去,但却不甘心地吆喝安大志,“你们现在是不用吃饭了是吧,家里的田地农活要我这个老婆子动手伺候你们是吧,还要不要你老子亲自给你们做饭!”
张氏最后的话,是对着安大志夫妇讲的。
金凤见张氏和自己的弟弟都走了,也只好不甘心的跟着走,她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会随了安大辉,所以这一次才算了,但眼睛盯了一眼安氏,那眼底的意思就是绝对不会轻易地算数的。
张氏几个闹事的人走了之后,屋子里面就立刻安静了下来,周边看热闹的也纷纷散去,水意才松了一口气地将手里的刀子放下,就看到安大志他们都沉着一张脸。
“好了,你别伤心了,孩子会平安无事的。”安大志和安氏将林氏扶起来往屋内坐着,“我们这不是还有大妞和二郎吗?你还得顾着两个小的。”
“我这不是顾着两个小的,我能容忍这么久,她们摸摸良心,自从我嫁到老安家,这么多年下来我怎么对待他们一帮人的,那个金凤跟你不过是个挂名的,出嫁的时候我们都几乎比对着凝香的嫁妆,现在我们的大郎被他们祸害了,还要说我们没良心,害他们,说我记恨说我心毒!他们不怕话说出来遭雷劈,遭报应!我这是冤,为我大郎不值啊,他们没半点愧疚,还要说我们大郎是命不好,当年大郎眼看着就可以去考秀才试了,结果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