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意的话,明摆着扫了水母的面,同时还是威胁水阳和王氏,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儿子,真传出去,不但水家没面子,就是将来王氏的儿子,也别想在京城找到好人家的女儿。
王氏气得发颤,指着水意,“水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恶毒的女儿,居然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都要这样诋毁,你的心是毒药浸泡的吗!”
“反正我话摆在这里,我娘的陪嫁单子也在官府有备份,你们识趣的给回我娘,不然我们就一拍两散!”水意环视水阳他们一圈,反正他们现在是光身不怕湿脚,硬碰硬的,谁怕谁!
“爹,娘,我们不怕她,有本事她就说去,哥哥那么厉害,还怕她么!我们不能轻易地被她威胁到,不然下一次她又来威胁我们,那就是没完没了的!”水柔盯着水意,本是天真无邪的水灵灵大眼,却是像散着乌黑的毒气一样,阴森的可怕。
水意蹙了蹙眉,这个女孩看起来怎么这么恐怖,就算是王氏教导成这样的,也不至于这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像她是她的仇人一样。
“没错没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绝对不能容许!”水母也点点头附和着,厌恶地剜了水意一眼。
“放心,你们想娶我娘第二次,我们还不想呢,这嫁妆单子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要是想抵赖也是可以,瓦砾和瓷器,就看谁比较贵重了!”水意不以为然,安氏的东西,怎么能够便宜了他们呢!
虽然是不多,但也不能让他们占了。
“好,既然你要,我就给回你,反正你也不过是个妾,什么休书也没有必要了!”水阳轻笑了一下,冷冷地道,一个妾字,像是一把刀一样生生地插在安氏的心口上。
王氏这次倒是无所谓了,安氏嫁进来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但是能够将这一群眼中钉赶走,这是值得了。
安氏踉跄了一下,这水阳分明就是休了她啊!控制不住地,安氏的泪水就像是缺堤一样哗啦啦地掉下来。
“那就请水老爷按照单子的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吧。”不过就是片刻的时间,安氏止住了泪水,像是放下一样,让水阳将自己的嫁妆交还。
水意诧异,随即却笑了起来,安氏果然是不一般,这样好的女人不应该浪费在水阳的身上!
这是水意此时唯一的想法,以后安氏的幸福也是她要看好的。
“来人,去官府报备单子,然后让人将东西整理出来!”水阳铁着脸吩咐人去准备,咻地转过脸,声音带着恶气,“现在你们可以收拾东西滚了!”
“走我们是会走的,但是还有我们这一份父亲怎么也得给出来,不然我们如何走呢?”水意笑吟吟地又问,刚刚安氏是一步,现在他们是第二步,她可不会什么净身出户,怎么也得让水阳他们不那么顺心。
“给你们那一份,什么东西是你们的,你们真是异想天开!想要钱,没门!”王氏这时候也不装温柔了,“老爷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我们水家书香世家,向来慈善积德,怎么会出了这么些个孽障呢!”
王氏说完,还要在水阳耳边吹着风,她嫁给水阳之前水家压根什么都没有,这院子还是她父亲提携水阳之后才有的,所有东西跟安氏这贱货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养着他们这些年怎也够了!
“不给也无所谓,反正将来我们要是饿死街头,一定会让人知道我们是翰林院编修水阳的儿女,好有人给你们水府报丧!”水意抿着嘴,弯弯地勾起唇际,露出轻淡的笑容。
王氏想要置她们于死地,没那么容易。
“你敢威胁我!”水阳自然知道水意的意思,就是要去告状了。
“这怎么会是威胁呢?我们身上好歹留着爹爹你的骨血,爹爹你抛妻弃子的,我们又身无分文,饿死是必然的,将来让爹爹收尸也合情合理嘛!”她都快要饿死了,还敢不敢威胁,等下是杀人都敢了!水意暗暗咬了咬牙,水府不能待,但是她也要找点未来谋生的本钱。
“好,来人,把乡下房子的地契和田契拿来!”水阳沉了沉气,立刻就有了决定。
而水母和王氏母女却面露不甘,尖声大叫了起来,“老爷,我们怎么能够把田地给他们!”王氏是最为生气的,一双眼充满了怨怼,这没想到还要让安氏这帮贱货拿到他们的东西。只是水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情舒坦了。
“我还没死,想分家也轮不到你们,安氏犯了七出之条偷盗,纵容子女行窃,水意以下犯上,残害手足,现在将你们流放到乡下,不得回到水府!”水阳说完,又朝着旁边的小厮吩咐,“将刚刚说的备好文书,送回给水府的老族长记在族里面。”
“老爷,你不能这样做……”安氏一听,仿若天塌了一样,水阳这样污蔑水意他们,将来他们脸上都带着污名,就别说还如何在村子里面立足,如何找人家!
王氏和水柔却满意地笑了,这样下来,水意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一辈子都是不干不净的偷儿。有安氏这七出之条的母亲,养出的儿女能像样?王氏心里乐开了花,安氏的几个孽种,永远都别想跟自己的儿女比,永远都低她们一等!
水意也没想到,这个水阳狠毒至此,明明知道安氏和两个孩子不过就是拿了一碗不要的米汤来救自己,居然就能够将它说成了盗窃,不但用这个七出之条来休弃安氏,还要让亲生骨肉带上这样的污名一辈子。水意这时候,对水阳仅剩的一点点父女情分也没有了。
水景晖和水思两人压根听不懂水阳的话,只看到自己的娘亲又哭了,不由地就抱着她,无声地安慰着。
“你们现在立刻滚,要是还想威胁我,那就看看谁死谁活!”说完,水阳就甩甩袖子,掉头就离开了。
“偷货,贱人秧子!”水母朝着安氏几人呸了一声,转头也像是厌恶什么脏东西似的飞快地离开了院子。
屋内只剩下王氏母女,“啧啧,跟我斗,安凝香你一辈子都斗不赢,你这辈子就是个贱人秧子,而我呢将来还会成为一品夫人。我的儿女富贵荣华,你的呢,男盗女娼!”王氏得意洋洋地吹嘘着,睨了一眼安氏然后又道,“你们不是没钱吗?这不是正好,你可以当老鸨,连带你的三个贱货,刚好可以营生了,老娼妇跟两个小娼妇,还要有一个小娈儿,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