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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峰回路转

傍晚的时候,张管家领着那个瘦小男子来到饭堂,一堆的毛皮摆在桌子上。墨天化指着桌子上的毛皮看着大家说“你们都过来看看,喜欢哪一张就告诉张管家,让他去给你们做一件制品。”

“皮毛都是上好的!”瘦小的男子在一旁介绍着。

“你是贩卖这些毛皮的商客吗?”墨芊轻蔑的看着瘦小的男子说。

“那是当然了。”男子拍了拍胸脯说“我袁拓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怎么能骗你们呢!这些都是我们草原部落积累的上好毛皮,小姐喜欢哪一张呢?”

“哦,”墨芊想了一下走到墨天化的身边小声的说“爹爹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墨天化点了点头和墨芊一同来到饭堂外的院子里。

墨芊将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墨天化讲述了一遍,然后说“不知道您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些东西不太干净,我怕他不仅仅想将毛皮卖给我们的吧!”

“有这样的事情?”墨天化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进去先挑选,让他留在这里呆着,我派祥子去出去打探一二,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会让他知道骗墨某的后果的。”

墨天化说完,扭身离开院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毛皮的事情结束的很快,骗子袁拓被大城府衙的差役收押进大牢。毛皮被墨天化全部收购了,贩卖毛皮生意的铁木真也拿到属于自己的银两,并且与墨天化达成了长期毛皮买卖的协议。

翠烟阁包间里,墨芊和铁木真坐在里面。铁木真感谢墨芊的出手相助,与墨天化打过招呼后,将墨芊请到酒楼。

“多谢姑娘了!”铁木真端起酒对她说。

“不客气!”墨芊端起酒抿了一口说“古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也不过是赶巧碰上这个骗子去我家行骗,否则真是不能帮助你了。”

“那也要谢谢姑娘了,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可否告之呢?”铁木真认真的说。

“哦,我叫墨嫣儿。”墨芊犹豫的回答道。

“嫣儿姑娘啊!”铁木真说道“听说汉族名字都很正规,嫣儿姑娘的名字怕是你的小名吧。”

“是吗?我还真没有在意过,等我回家问问娘亲后再告诉你吧!你就叫我嫣儿就可以了!”墨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嫣儿姑娘可成家了?”铁木真忽然问道。

“没有呀!怎么了?”墨芊回答。

“哦,没什么。”铁木真脸上的表情忽然松懈起来。

经过矫怡情的房间,看到她正依靠在床榻边上看书。墨芊走了进去,她坐在床上说“娘亲看的是什么书呀?”

矫怡情放下了书说“有什么事你就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的。”

“娘亲,我。”墨芊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嫣儿?” 矫怡情关心的问道。

墨芊就把在酒楼与铁木真对话报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有没有大名啊?”

“有啊!”矫怡情伸出手掌放到墨芊的额头上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

“不是啊!”墨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听着你们叫我嫣儿都习惯了,就慢慢忘了那个大名了。”

“也是!”矫怡情点头说“你叫墨芊。是你姥爷给你取的名字,姥爷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也没有反对过。”

“原来也叫墨芊呀?”墨芊念叨着,心里却是颇有些震动,她万万没有想到两世为人的她竟然与墨芊的名字这么有缘。

“墨芊这个名字很好!”墨芊幽幽的说道“嫣儿是我的小名,但是大名也应该用,我的名字怎能弃之不用呢!”

“嫣儿,你没事吧!” 矫怡情奇怪的看着她。

墨芊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在草堂书屋里成为众学子注意的焦点,但是当她在书屋里看到铁木真的时候,她忽然感觉白丁和金光看着她的目光都和以往有些不同了,而他们之间相互的目光也变得有了很多的内涵。

铁木真的文采也很好,精通着经书传记,也许因为不是汉人的缘故,经常会在课堂里引来大家崇拜的目光。墨芊知道他有些时候是故意的,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金光会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抄写的笔记借给她,而白丁总是会找出各种逃课的借口拉着她一同去藏书斋后面的花园里吃茶。

本来这一切的感觉是很好的,墨芊享受这种感觉没几天,就被墨宇冲的几句话给浇得无影无踪了。

墨宇冲以帮助墨天化管理墨家襄阳城账目为借口,要求墨芊也参与墨府的生意。墨芊本以为一向看重学习的墨天化不会同意这种要求,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家不太讲究让女儿家抛头露面,但是墨天化却默认了墨宇冲的作法。

马车没有停在书院,而是直接将墨芊拉进了襄阳城里的墨家绸缎店前。墨宇冲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站在店铺门口,他看到墨芊下了马车后,便指着屋里柜台上的绸缎说“这些就是店铺的货品,你来了先熟悉一下吧!”

“书屋那边的课怎么办呢?”墨芊反问道。

“没关系,我和先生请过假了,你和我暂时帮家里做生意,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墨宇冲平淡的说。

“除了这些货物需要了解外,我还能做点什么事情吗?”墨芊看着他说道。

“你可以参与经营这个店铺,过几天我会去其他店铺帮忙,这里会全部交给你管理。”墨宇冲说道。

“你再也不回到这里吗?”墨芊问道。

“父亲已经同意我的安排,也是为了锻炼一下我们,毕竟我们俩都是生意人的子女,如果不会经营之道,传扬出去恐怕父亲的面子也说不过去吧!”墨宇冲振振有词的说“堂姐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呢?”

“那以后我接管了这里,是不是决定什么事项都要和你说呢?”墨芊又问道。

“不用!”墨宇冲摇了摇头说“这家店铺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完全属于你,除了固定的供货渠道不需要你去参与外。店铺的一切经营,包括账目都要你自己决定管理。爹爹也会给你派几个伙计来帮你打杂,但是不会参与你的任何决定。经营的问题全在于你的本事,我是不会干预的。”

“那要是赔钱了怎么办?”墨芊看着他说道。

“现在不是淡季,绸缎店只要开张就可以赚钱的,你只需要注意一下,小心被骗就可以了。”墨宇冲说道。

“哦。”墨芊点头着。

墨家绸缎店的面积不是很大,正屋柜台上摆放着十几匹布料。店里有四个伙计和一个裁缝。裁缝姓任,是绸缎店固定的老裁缝,平时呆在店里负责给客人们丈量需要布料的尺寸,偶尔也会为购买绸缎布料的客人制作衣服长袍。

墨芊坐在柜台旁的椅子上,翻着厚厚的账本,无聊的数着柜台上一摞的布料。她起身走到绸缎店的门口,此时已经是晌午,店门口临近大街,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经过门口的人,但是进入绸缎店买卖的人却没几个。

“为什么我们店临街开着,却没有多少客人关顾呢?”墨芊扭头与任裁缝说。

任裁缝放下手里的活儿说“我们绸缎店在这条街上不属于大店,品种和档次都没办法与那些绸缎作坊相其媲美,要不是一些常年与我们乐家生意有往来的商户照顾着,恐怕这个绸缎店也不一定能维持的了。”

“既然绸缎生意这么不景气,为什么不想想办法解决呢?”墨芊询问道。

“小姐,这条街上除了我们墨家绸缎店外,还有几家大作坊经营的店铺,我们的店铺在这条绸缎街上数不上什么大店。另外我们绸缎店本小势微,老爷又不是以此生意为主,所以能够维持平衡就满足了,那还谈得上解决呢!”任裁缝说道。

“咱们绸缎店的货品与其他店铺比较起来属于什么档次呢?”墨芊沉思了一会儿说。

“中低档次吧。”任裁缝说道。

“中低档次是针对哪一些人呢?”墨芊接着问道。

“一般百姓吧!”任裁缝回到。

“任裁缝可以制作一般百姓穿的衣衫长袍吧!”墨芊看着任裁缝说。

“可以,但不知道小姐打算怎么做呢?”任裁缝好奇的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墨芊回答。

绸缎店里四个伙计分别叫赵大、钱二、孙三和李四。墨芊吩咐钱二在店里收拾清理店铺,按照她的设想重新布置店铺里的摆饰。

让赵大去集市收购四个农庄常用的稻草人,然后让任裁缝按照稻草人的身材,分别制作了男式各两套衣袍后,穿在稻草人身上,矗立在绸缎店的门口一边。

吩咐孙三用纸筒和麻茎裹火药编成串做成“编炮”准备在绸缎店门口燃放。叫李四换上百姓的新装与四个稻草人一同站在墨家绸缎店的门口,并在其中一个稻草人身上悬挂着一张条幅,上面写着“出售最新款式百姓衣袍!”

书屋上课时,黄万川并没有表示什么,依然在前面讲着课。白丁晃悠悠走进课堂,坐在自己的位置,习惯的朝着墨芊的位置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便悄悄用脚趾点了点一边的金光说“她去哪了?该不又是被黄先生撵出课堂了吧!”

“她没来!”金光摇了摇头说。

“为什么?难道是病了吗?好像几天都没看到了。”白丁说道。

“不是,听说是临时休学在家学做生意。”金光皱了皱眉说“你就不能文雅一些吗?”

“做生意?”白丁扭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墨宇冲说“女子也能做生意吗?你们家真是有意思啊!”

课间休息时,萧天从外面小跑着走进院子里,看着懒散倒在地上的白丁,对金公子说道“你知道吗?我刚才在街上看到墨芊了。”

“是吗?她在做什么呢?”金光大声问道。

“她呀,真是让人猜不透。”萧天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丁一骨碌爬起来,站立着拽着萧天的衣襟说“别卖关子了,都看到什么事情了?”

“她在绸缎店做生意呢!”萧天回答道。

“做生意有什么好奇怪的?”金光说道“她本来就是生意人的子女,学做生意本就是她应该会的。”

“不是这样的。”萧天顿了顿说“我看见她的绸缎店门口立着几个穿着新式衣服长袍的稻草人,店里还有几个伙计也穿着新衣袍走来走去的。新衣袍款式不太像我们常见的,价格也不太贵,很多进到绸缎店的人都在疯狂的购买着,本来我也打算买一套试试,结果却发现没有货了。”

“什么?”墨宇冲睁大眼睛说“她在门口立着穿着衣服的稻草人,她这是做什么呀?难道是做妖法吗?”

“是不是妖法我不知道,购买她的绸缎店里的绸缎布料的人很多,据说她一上午的时间就将绸缎店里及库存的货物全部卖光了。”萧天说道。

“她真是厉害啊!”铁木真赞叹道“天才的生意人!”

“妖法!这一定是障眼法!”墨宇冲晃动着脑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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