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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鸵鸟的若素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原来思念没有被人思念快乐。

从日出到日落,昨天你没有来,今天你也没有。

若素坐在厨房前的葡萄架下,白色的长裙上都写满了没落。昨天和外婆又晃了一下午的若素。

回来时没有看到夕阳下的身影,今天在打不打电话的纠结中度过了整整一天。

墙角的扫帚梅的花瓣都被揪掉了大半。摇椅摇啊摇,宛如若素摇摆的心。

连迟钝的安爸爸下班回来都觉得家里的气压很低很低,何况已经看了一天脸色的姥姥。

姥姥向安爸爸使个眼色,安爸爸磨磨蹭蹭的凑到边上。

“丫头啊,今天没出去呀。”

“没有。”

“晚上吃什么菜呀?”

“羊肉。”

头垂在肩上,有气无力的回答。呃,彻底被冰到了。安爸爸摊摊手,表示没办法,转头进厨房。

“妞妞,木头来了呢。”若素怒。“让他在门口立着好了。”

姥姥哦,这一天你都骗第八次了,谁还会信啊。姥姥讪笑着凑过来。

“让个地儿,姥姥坐会子。”说着不由分说的挤了上来,若素怕她摔着,急忙坐起让地方。

皱着好看的眉头,嘟着小嘴。

“姥姥不要捣乱,那么多椅子,干嘛抢人家的坐。”姥姥一脸这个椅子比较好的表情,盘着腿就没打算挪窝。

若素更不敢动,怕一动把个老太太晃掉下去了。这样比较亲近,姥姥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

“木头今天不会来了,天都黑了。”姥姥前天刚刚学的和若素一样喊林峻木头。

“谁说我等他了。”嗯,没等,没等会被骗那么多次,姥姥一副了然的笑容,继续啰嗦。

“妞妞啊,明天他来了,我们就让他在门口立的好不好?”

“最好站成一棵歪脖子柳树。”若素恨恨的说。

可明天他要不来呢,杀上门去?就这么办。挑眉看向姥姥,骗到我六次呢,利息利息。仿若感受到杀气,姥姥急忙离去。

“我去看看羊肉好了没?”

就是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就是这样盘腿坐在自己身旁,细声细气的说‘你要走,姥姥也不留你。林峻那孩子,姥姥也看好的很。你若今儿个了断,姥姥绝不等明天,咱俩个一起走,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姥姥的话掷地有声,绝不是威胁,让若素不敢不信,老太太的钢骨和主意一样的硬。想当初外公突然离去,是她老人家带着赵家子弟撑下了老爷打下的一片天,没有人会小瞧这个身量不大,一脸笑容的老太太。

“我要进龙组,阵亡不算自我了断吧。”

“不算,但你的内功得到五级才能出任务。”

“说话算数。”

“你放心,只要姥姥在一天,说话就算一天。”

这样一过就是五年,除了不准死之外家人从不逼她做任何事。

若素淡淡的笑了,这就是她的家人,和很多人家不同。除了姥姥对于若素跑那么远去读书耿耿于怀之外从不干涉若素的事。可能也是因为若素疯起来像个假小子,凶起来像只母老虎有关,根本不用担心在外边吃什么亏。

姥姥常说我们那时候啊女孩‘十三上绣楼,十四留头发,十五出家门,十六抱娃娃’,大户人家的姑娘可不抛投露面的往外跑。

从十六岁开始姥姥关心的就是若素的婚姻大事,关注着若素身边的男生们。开明的安爸爸安妈妈也乐得省心,记得上一世全家还为哪一个人能最后娶到他们家的宝贝而打赌。

上一世他们可操了不少心呢,那几年是整个家的包容和疼爱支撑着她,纵容着她,温暖着她。一定要更坚强呢,若素,你一定能的。

“饿死了,开不开饭呀。”若素嚎叫着冲入厨房,引来惊呼一片。“出去,出去别烫到了。”

“碗,别打了碗。”

好吧,我出去了,被嫌弃了呢。其实自己已经不是笨丫头了呢,可是改变太快也不好吧,那就继续笨着好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

姥姥拄着拐杖进来。“妞妞啊,门口有个大个子站好长时间了。”骗人,不要理,不晓得腿脚多麻利,又拄着拐杖骗人。

若素翻个身把被子蒙着头继续装睡。“可是下雨了呢,好大哦。”下吧下吧,看你怎么打球。

“好大一个娃娃呢,可惜要被淋湿了,真可怜。我去把他赶走好了。”您可怜的是娃娃还是人?老太太边说边往外走,一边还偷偷看向床上鼓起的大包。

腾的翻起,这次是真的?挑眉。真的,姥姥亦挑眉。祖孙俩打着哑谜。若素看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

“您干嘛不让他进来呀。”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是谁说要站成一棵树的?“妞妞,衣服,换衣服啊。”屋里的老太太急的三只脚直跳,当然最后一只是拐杖。

女大不中留哦。

若素打开大门,看着站在雨中的林峻,不算太笨,还晓得找棵树。四目相对,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站着,头发没有梳,直直的垂着,散落着,些微的凌乱,脸红扑扑的,穿着大大的卡通T恤,一脸关切。

“呆子,还不进来。”瞧,这称呼都升级了。

林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进了大门洞。姥姥又骗人,明明是只熊还说是娃娃,塑料袋包装的好好怎么会湿。

“给我的?”好大,快和自己一样高了,若素接过林峻手上的大熊,突然看到自己粉红色的长T恤,比较长,不至于走光。

呃,她好像还没有洗脸呢,若素华丽丽的囧了。

“你进来,我去换衣服。”急忙转身,走太急,大熊绊在高高的门槛上,一头往前栽倒。

趴在客厅门口偷看的姥姥一脸不忍,闭上了眼。若素还没来得及反应,连人带熊被揽入怀中。

香香的软软的,林峻低头,入眼一片雪白,头嗡的一声,脸涨得通红,急忙偏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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