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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兽人

第一卷第十一章 兽人

乾世公元1390年秋。安徽黄山以北一百五十里处,鼎日帝国兜沙城。

兜沙城是鼎日帝国的交通要塞,也是安徽的重城。

兜沙城西往可去湖北,北上可到江苏,南去可达江西,东向可至浙江。因此兜沙城的商业十分发达,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当锵当锵当……”

这日,兜沙城内的广场上突然响起了一连串鸣锣声,不片刻,便有许多人围了过去。

只见在广场上围了一圈铁栏,铁栏里面,又围了一圈小铁栏,小铁栏里,放置着十数个盖着黑布的笼子。

一个留着半白山羊胡的瘦个子中年人手里提着一铜锣,沿着外栏紧密地敲打着。待得聚集过来的人多了,他才大声吆喝起来:“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公子小姐们,欢迎大家前来观赏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见过会走钢丝的狮子么?”

说罢他瞪大了眼睛瞅着围观之人,见那些人摇了摇头,便笑道:“没见过吧。那你们见过会喷火的猴子么?”众人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见过会跳舞的大蟒蛇吗?见过刺猬猴子斗狮子么……”那瘦个子中年人的一连串问题引起了观众极大的兴趣,纷纷追问。

那瘦个子没有马上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更为神秘地道:“这些都只不过是我们木丛兽戏团最普通的表演项目,还有更精彩、更不可思议的表演,你们想不想看呢?”

刚才他说的那些,就已经引起了众人极大的兴趣,此时看他那神秘之样,以及他所说的“不可思议”表演,好奇、欲一窥究竟的欲望便被扯至了最高点。

一青年人喊道:“喂,我说江湖卖艺的,要表演就表演,别他娘的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吊人胃口,象个婆娘似的。快快快,不然我们可就走了。”

兜沙城商业发达,每年里来往表演把戏的戏团不少,这些人大部分倒都是看过的,此时见这瘦个子故作神秘,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瘦个子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微笑道:“俗话说得好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位兄弟莫心急,且听小老儿慢慢说来。”他人长得瘦小,脸上也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加上一绺的半白山羊胡,看起来还颇象一个小老头。

“我木丛兽戏团秉承与百姓同乐的宗旨,经过数年的特殊训练,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训出了一只能够听懂人类一切语言、能做出任何人类动作的棕毛猴来。大家想不想看?”这小老头终于砸出了他们兽戏团的重头戏。

他话声方落,观众便一阵哗然,人群中有一个人高声喊道:“山羊胡老儿,你哄人开心的吧,世上哪有这样的猴儿。”

瘦个子老头哈哈笑道:“有没有待会儿便即明了,请大家拭目以待吧。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木丛兽戏团千里跋涉,餐风宿露,不外乎是想混口饭吃,大家若是看着开心,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若是看着不爽,大家大可拿臭鸡蛋、拿石头砸下来,小老儿绝无一句怨言;若是看得爽了,大家便拿铜钱银子砸过来,那小老儿更是开心感谢。”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自是不好说什么,纷纷催促快快开始。

随着一个一个铁笼上的黑布揭开,一个个精彩的节目上演,观众的叫好声不断传来,而这瘦个子老头先前承诺的节目倒也一个也没落下,博得了众人的一阵阵掌彩声,落在木丛兽戏团铁盘里的铜钱碎银也越来越多起来。

而观众们看到一个个精彩节目的兑现,对于瘦个子老头所说的压轴大戏——那一只几乎无所不能的棕毛猴的表演均自无比的期待起来。

“当锵锵当……”

瘦个子老头将铜锣敲响,众人都静了下来。

“非常感谢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公子小姐老少爷们的热情支持,知道大家都在期待我们木丛兽戏团的最后压轴大戏——可堪称兽人的棕毛人性猴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咯……”每一个表演开始之前,这老头都要煽动一番,目的自然是为了待会儿收钱的时候,能收得更多一些。这最后一个压轴大戏,他的煽情之语自是更为精彩。

“喂,山羊老头儿,快快表演,少说废话,我们都等不及了,若是真如你所说的,便是多打赏你几个钱也无所谓。”观众早就不耐烦了。

“好好好,马上开始,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瘦个子老头听到这句话,乐都要乐死了,这才停止了煽动。

万众瞩目中,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终于从后面拖了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出来。

“大家注意,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首先说明一下,这是一个与观众互动的表演项目,大家先看一会儿,然后可以申请进入栏子里与这只兽人面对面要求他怎么表演,当然,那肯定是有条件的。不过大家可以放心,这只兽人很善,从来不攻击人。”在表演之前,瘦个子老头又来了一个开场白。

“哇——”

随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将那块黑布刷的抽开,一只全身长着棕毛的猴子从笼子里呼地窜上天空,在空中刷刷刷连翻了几个筋斗,之后才啪地落在地上,两手一拱,向着观众环行一礼,再深深鞠了一躬。

这下所有人都轰动了起来,均凝目向那棕毛猴望去。

只见这棕毛猴大约有六七岁小孩一般高矮,腰间围着一条虎皮裙,将前身和屁股都遮蔽住,除此之外,全身都赤露着,而且赤露之处,均都长着近两寸长的棕色毛发。

不过令众人甚为不解的是,一般的猴子脸上倒有一半是光洁的,可是这只棕毛猴脸上每一个地方都长满了棕毛,而且五官甚为清晰,若是剔开它身上的棕色毛发,根本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类。

就在众人有所怀疑之时,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突然冷哼一声,这棕毛猴便飞纵而起,单手扣住早就搭好在上面的架子,瘦小的身体一甩,便真的以猴子的动作飞快地在架子上翻腾表演起来。

运动之中,但见他身体的柔软度、手脚的灵活度、完成动作的难度等等有的比一般的猴子还要好上许多,这一下,观众才打消了那些怀疑的念头,真的相信这是一只棕毛猴。

不过,不用说看官们都知道,这“只”所谓的“兽人”“棕毛猴”,其实就是在两年多以前落在姚西木和袁大丛手里的丁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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