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诗作以独特的创造力和强烈的感染力,展示其民族的淳厚本质。
致拉马丁我将《米洛依》-我的心,我的灵魂,我花朵般的青春岁月还有科罗的葡萄和绿叶-献给一个农夫。
米斯特拉尔于美兰尼1859年9月8日
颁奖辞
瑞典学院常任秘书C·D·奥·威尔森我们时有耳闻,诺贝尔文学奖乃是颁给正值盛年时期的作家。因为此时正是他们创作发展的顶峰,其目的乃在保护他们免于物质生活上的困难,以确保他们拥有一个全然独立自主的环境。
因此,在选择介乎一个逐渐受到肯定的才能与一个已经达到他个人创作发展极致的俊彦之间,绝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评审委员会无权忽视一个仍保有活力的作者在欧洲的声望,仅因他年纪已老,一个老作者的作品,通常被证实有独特和年轻的精力。
是以,瑞典学院已将诺贝尔奖颁给蒙森和班生,表达对他们的敬意。虽然他们两人都已经过了全盛时期。在今年诺贝尔奖提名候选人之中,学院仍然注意到一些已获有声名的文学界老将,希望能重新表示文学世界对一位天才的高度尊重。
瑞典学院特别考虑到两位作者,这两位值得获得全额的诺贝尔奖。两者不仅仅在诗艺上已臻至顶峰,并且在人生的旅途上亦是如此。他们一个74岁,另一个贝年轻两岁,因此学院认为不需要耗时在讨论他们同等的价值上。虽然从不同的观点看来,学院只颁了一年奖金的半额给予他们,果真这奖的物质价值如此减去了两位桂冠诗人的荣誉,学院希望公开说明这个特殊的情形,认定这两位获奖的任何一位皆相当于独得这个奖。
学院颁发其中之一的奖给诗人弗里德里克·米斯特拉尔。在他清新的诗篇灵感中,这个值得尊敬的老人仍是比我们这个时代多数的诗人要来得年轻。他的主要作品之一《隆河之歌》(LoupouemodouRose)不久之前才出版,时为1897年。当普万斯诗人在1904年5月31日庆祝他们的50周年纪念日,米斯特拉尔吟唱了一首抒情诗,在神韵和活力上,丝毫不亚于他先前的作品。米斯特拉尔生于1830年9月8日。美阿诺小村(在法国南部美兰尼)介于阿威侬和亚耳之间的半途上,他生长在这壮丽的自然环境和乡下人当中。很快地,即对他们的工作非常熟稳。
他的父亲是个出色的农人,热爱他的信仰和先人遗留的习俗;他的母亲以歌曲和出生地的传统养育孩子的灵魂。
当他在阿威侬中学求学时,这年轻人学的荷马和维吉尔的作品,这给他深刻的印象。他的一位教授-诗人卢曼尼鼓励他,使他深爱普万斯母语。依照父亲的愿望,米斯特拉尔在爱克斯普万斯学院取得法律学位。在这之后,他有了自由选择所喜爱的生涯的机遇,他很快地作了决定。他热衷于诗作,以乡野的方言来描绘普万斯的美,他是第一个把这种方言提升到文学语言层次的人。
他的第一次尝试是首长诗,定名为《普万斯》(LIProuvencaloc1852年)。之后,他这首诗的情节非常单纯,一个美好而吸引人的乡村姑娘,由于她父亲的反对,不能嫁给所爱的穷年轻人。她绝望地逃离老家,前往位于隆河三角洲、卡马格岛上供奉三圣玛利的教堂,以寻求安慰。
作者用迷人的方式描写年轻人的爱情,用巨匠的手笔叙述米洛依如何通过科罗多石的平原;不幸的年轻女孩,在酷热的卡马格中暑,挣扎着到圣盒所在的教堂逝去;在那儿,三圣玛利在她临终前的一刻向她显灵。
这篇作品的价值并不在于主题,或是其间想像力的发挥,不论米洛依的姿态多么吸引人,其中的艺术乃在于对故事情节的连接贯穿手法,和在我们眼前呈现整个普万斯的风光、记忆、古老风俗及其居民日常生活的描绘。米斯特拉尔说他只为牧人和庄稼汉歌唱,他用荷马式的单纯做到了。他实在是伟大荷马的私淑弟子,但绝非是奴才般的模仿。有充分的证据可以显示他拥有个人独特的描写技巧。黄金的气息对他的描述方法有许多的鼓舞。有谁能忘得了他为卡马格白马作的画像,奔腾骄纵的马、马鬃在风中飘扬,它们似乎被海神的三叉戟驯服,现在从海神的马车释放出来。如果你将它们从它们喜爱的海边草原迁Provence,法国东南部之一,中世纪时以诗歌与武侠著称。连续用了七年的时间去创作,建立了他世界性名声的《米洛依》(mireio,1859)。
移至别处,他们终会逃逸。甚至经过好几年的远禺后,已们还会回到这片著名的草原来,重新聆听海涛的声音,用它们愉快的嘶鸣致意。
这首诗的韵律,美妙和谐,艺术生的组合十分成功。米斯特拉尔描绘的泉源并非心理学,而是自然,这人对待他自己纯洁得像自然的孩子,让其他的诗人倾听人类灵魂的深处吧,米洛依是朵半开的玫瑰,在朝阳的红光下,永远闪亮。这是一个独创精神的偶然作品,而不是纯然辛勤工作的果实。这首诗从首次出现以来,便受到热烈的欢迎,拉马丁虽精疲力竭于个人的照料,但总是受到美妙诗作的刺激,他写道:“一位伟大的诗人诞生了”他把米斯特拉尔的诗和爱琴海岛上诗人的作品相提并论,对于漂浮的狄洛斯岛而言,必然曾经离开它的群体,静静地加入馥郁的普万斯海岸。《米洛依》出版七年之后,米斯特拉尔出版了两部同等分量的作品,《日历》(calendalu1876年),这本诗集的情节被形容得过于幻想和不真实,但是它绝不逊色于《米洛依》中对于描述的魅力,有谁会怀疑人在历经磨练后而变得崇高的那种伟大理想,当米洛依欢庆农民的生活时,《日历》乃呈现了一幅大海和丛林的动人图画,就像那水面闪亮的一些动人景象,反映出渔人的生活情景。
米斯特拉尔不仅是位叙事诗人,还是一位伟大的抒情诗人。他的诗集《黄金岛》(LISISclodor,1876年),包含了一些不朽的美妙诗章,它让人回想起阿科勒之鼓、垂死的割草工人,以及对吟游诗人时代的记忆似乎唤起落日余晖的卢曼尼的城堡等情节,另外还有应该在傍晚微光下吟诵的美丽神秘诗篇。
米斯特拉尔在其他抒情诗中,热烈地坚持新普万斯语独立存在的权利,并且极力予以维护,《涅托》(Nerto,1884年)是首像短篇故事的诗,提供了许多美丽的篇幅让读者欣赏。但是叙事诗《隆河之歌》贝更为深刻,由一位67岁的诗人写来,仍然充满了生命力。于此描写到隆河所流经的许多景色,显得清新动人。那位高傲又热诚的阿波罗船长,他以为一个人必须是水手才会知道如何祈祷,这是多么崇高的典型呀!其他令人可喜的情节,还有船长的女儿安格拉,她的幻想已加入了古老的传说,有一天晚上,她幻想她发现了河神陆达,在月光摇曳的隆河水波中,她深受感动,这些诗行乍看起来似乎奔流而闪耀在月光之下。
工DeloS,爱琴海岛屿之一。以反抗各种蔑视和污辱的袭击简言之,米斯特拉尔的作品犹如一座高大不朽的纪念碑,用以荣耀他所钟爱的普万斯。
今年对他而言,是值得庆贺的一年,因为50年前在圣埃斯德尔节,米斯特拉尔和六位文学界的友人建立了“普万斯诗人协会”他们旨在净化并确立普万斯语言,此种语言从圣雷米到亚耳都被使用,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不同;所有隆河谷地,从奥兰奇到马地格,都将它当作一种新的文学语言,就像早期的佛罗伦斯方言被拿来当做意大利语的基础一样。如同专家贾斯东·巴利斯(gastonPariS)和高斯威兹(Koschwitz)所说,这种运动一点也不违反时代潮流,它不在寻求老普万斯的复苏,而是在人们所通用的方言基础上,企图建立一个为众人所了解的国家。普万斯诗人的这种努力,并未因为成功而迟缓下来,在他伟大的《新普万斯字典》(TresordouFelibrige,1879年一1886年)中,他化费了20多个年头的岁月,不仅记录下普万斯方言的宝藏,并且为奥克语建立起不朽的纪念碑。
不用说,像米斯特拉尔这样的人早已得到了各种荣誉,法兰西学院曾颁给他四次奖;法国学会也曾颁发雷诺奖金一万法郎给他的字典;哈勒和波尼大学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他的一些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米洛依》还由古诺(Gouned)改编成音乐,而《日历》则由马赫夏(Marechal)改编。米斯特拉尔曾赠“普万斯诗人协会”如此的筒言:
“LOusouleumefaicant”(太阳使我歌唱)事实上,他的诗把普万斯的阳光洒播在许多国家,甚至在北方的国度中,给许多心灵带来了欢乐。
理想主义是阿弗列德·诺贝尔对于获奖作家的期求,能有像米斯特拉尔那样的作品,以杰出的艺术理想主义,汇集健康繁花于一身,为了复兴和发展故乡的精神遗产、它的语言、它的文学,而穷心皓首,终生奉献而无悔。这样的诗人,世上并不多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