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家伙到处喧嚷看到她了怎么办?
蹭了蹭额头的红星,她暗恨这个擦不掉的记号不知何时才能消失。
自己胡思乱想了一番,最后自己认定不会有问题,他是傻瓜,哪会分析的出她是谁。
况且,她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而太子是已经仙逝的闵妃所生,算起来,她比较亲的吧?
只是听到那几个孩子所言,那玉佩是闵妃的遗物……
连自己母妃的遗物都可以随便送给别人,只为了换到一起玩耍的机会,是说他没心没肺,还是说他可怜呢?
叹口气,舞倾城洗了把脸,就躺倒床上去补眠了。
一觉睡醒,天又擦黑了。
因为不用背书,难得轻松下来的少女太子妃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从柜子里拿出叠的工整的墨色外袍,纤细的指头轻轻地摩挲而过,上面是凤千寻让人过脑不忘的凛冽气息,是某种特殊的香料吧,不是那些奢靡的甜味,闻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股凉意包围了。
可是他的怀抱和手,分明又是暖的……
只是抱着那件外衣嗅了嗅,她就已经心跳加快。
蓦地,她看到领口的位置有指甲盖大的一块刺绣,凑到蜡烛前细看,工整的针脚绣出了一个‘夜’字。
她微怔,这样细致的刺绣,必定出自贤惠女子的手中。
“呀!”云儿忽然惊叫了一声,几步奔过来,“小心蜡烛!”
舞倾城慌忙低头看去,自己走神的时候,竟然把那件衣服的袖子晃在蜡烛上烧了个小洞!
她咬了咬嘴唇,气恼的凿了凿自己的脑门,“糟了!”
云儿抢救下来那件外袍,用指头拨了拨焦掉的布料,还好破洞不大,补一下应该看不出来。
拿出针线,云儿就要坐在灯下绣补。
咳嗽了一声,舞倾城按住她的手,“那个……可不可以教我,我想自己来。”
云儿吃了一惊,那眼神让舞倾城也觉得不好意思,笨手笨脚如她,可是他的衣服,她却很想亲自缝一缝——
灯下,倾城头一次安静贤淑的学起了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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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饱了墨汁的笔尖在纸上行云流水般的游动,每一笔都强劲有力。
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面色清俊的男人运笔依旧,头也不抬,“又偷跑出来了?”
舞倾城从外探头进来,看着一身素白长袍的凤千寻,展开红润的唇角,笑着,“倾城有没有打扰四叔?”
凤千寻这才搁下笔,“只是信手写些东西,进来。”
舞倾城露出娇俏的笑脸,抱着衣服走了进来,一边抖开外袍,一边坦白的承认,“四叔,倾城不小心把你的衣服烧了个洞,不过我已经亲手绣补过了——”
凤千寻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她捧着衣服,带着歉疚和心虚的表情看着自己,那副怯懦的娇羞模样,任谁也不忍苛责——哪怕,她把自己的衣服缝出了一个疙瘩。
“四叔生气了?”少女咬着嘴唇,抓着他的袖子撒娇似的轻轻一摇,“我拆了重新补好不好?”
瞥见她指尖的一点伤口,凤千寻眸子微微眯起,语气喜怒难辨,“这是你该做的事情吗?宫里的奴才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