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城一震,下意识的握着那条被自己体温捂热的石头手链。
“小女孩总是爱幻想,如果你见惯了杀戮鲜血,就会觉得有安逸的生活最为不易,什么真爱,什么执着,都是暂时被蒙蔽了双眼而已。”
舞倾城神色淡淡,似是觉得自己多说也无益,叹息一声,“自己想吧,有一天你会明白,但愿不是到了无法收场的那天。还有,别以为皇后是吃素的,你的事,她多半有了解些。”
舞倾城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也没有说出话来。
是吧,她一向毛躁,多少次公然的在宫里不避讳的去找他,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她的去向。
现在不追究,是还不知道她和凤千寻发生关系了,还是没有到揪出这件事的时候?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生活在充满虚伪与欺骗的世界里。
相较而言,无岚还算得上唯一真心待她的吧……
最终,兄妹俩也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她只说稍后会叫人送些最好的日用品到舞府,请求他帮忙转给舞倾心。
看着舞少秦走掉,她有种自己已经无药可救的感觉。
是吧,她和无岚一样是疯子,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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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东二殿有些阴森。
舞倾城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如果她当初抗旨不回宫如何呢?有没有可能师父拼死护着她,随便编个暴毙恶疾之类的理由,是不是可以逃过这一劫?
师父……
她的师父和她的母亲一样,自小严厉又骄纵的把她养大。
她只是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去那么冷的圣雪山隐居起来,她只知道‘荻夫人’三个字是被西陵人奉为在世神灵一般敬仰的。
想起师父,她红了眼眶。
披风落下来,带着暖意裹着她娇小的身子,还没等骂一句,她就被卷入漩涡般的带走了。
东二殿里清冷空寂,房间里却是干净的。
被丢在床上,舞倾城迅速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恼愤的咬牙,“怎么,怕我投井之后会有人彻查东二殿的人?怕你的人暴露了身份?”
凤千寻看着她刻薄的模样,蹙了蹙眉,俯身就吻了她。
狠狠的咬他,男人带着怒意捏着她下巴,用力有些重,她低呼,他就窜入她嘴巴。
翻搅着挑动她心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很无力,也很绝望,舞倾城抽噎了一声,泪水落入两人嘴里辗转流动。
拖着她后脑,男人呼吸有些沉,气息吐在她耳边,带着微微的疼惜,轻拍她身体,“我都知道,不要哭,我在这里。”
舞倾城捂着脸哭的厉害,心里面又酸涩又绝望,“不是不管我了吗……我只会耍小姐脾气,我只会连累其他人……你不该来的,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这辈子也不会累着你了……”
凤千寻用袖子擦掉她的泪水,拉着她按倒自己肩头,抚摸她的手臂,“我不管你谁管你。傻瓜,真爱哭。”
稳定了一下情绪,舞倾城慢慢的把手链摘下来递给他,难怪那次亲热之后他只是叫她回去泡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