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了顾秋水,朝顾秋水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而后半蹲下来,似乎在查探车夫的伤势。
这名车夫狗仗人势,围观的百姓都唾弃万分,见男子似乎要救车夫,又觉得这车夫命真不是一般的好。要不是这名白衣男子,只怕没有人会对车夫伸出援手。
你说那孙家小姐?孙家小姐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她又怎么会去在乎别人的生死?
男子抬起头来,薄唇一张一合,半天却没有发出声音。
顾秋水很快就明白,这名白衣男子是个哑巴。
“什么?”百姓们一个个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白衣男子表达的意思。
“他说找大夫来治伤,不然这个人会死。”顾秋水为了窃取秘密,在以前曾经学过唇语。因为只有如此,就算听不到别人所说的话,她只要远远看着,也能明白那个人在说什么。
男子似乎没有想到顾秋水竟然能看得懂,眸子深处藏着讶异,但是很快又隐入他的眸底了。
他的薄唇微微勾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如今就像是月牙儿一般,煞是好看。他薄唇微动,顾秋水旋即明白他在与她说话,回了一句,“顾秋水。”
她话音刚落,孙家小姐便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提着裙子哪里还管什么大家闺秀的形象,直接小跑过来,一脸的笑意,“这位侠士,我家就有大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带回府上?”
说罢,她还不忘故作一副扭捏的姿态,偷偷的瞄上白衣男子几眼。
这么俊的男子怎么以前她没有见过?城里有什么样的美男子她可是了如指掌的,而今天碰上的这名白衣男子,她从来没见过。
特别是那温润且有彬彬有礼的言行举止,一看就知道出身不低,什么楚公子商墨公子,早就被孙羽琴抛到脑后去了。
沈清寒摇了摇首,温润的双眸仍是有着笑意。
他视线转移到顾秋水的身上,又是用唇语说了句话,顾秋水轻轻一挑眉,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变成这沈清寒的翻译师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沈清寒似乎使唤她非常的顺手?
“他说,他到这里有要紧事要办,所以只能请孙小姐你自己将家仆带回去。”顾秋水的语气可不怎么好,她对眼前这个孙羽琴可没好感。一眼就看出孙羽琴和顾淑嫣她们是一路货色。
果不其然,孙羽琴见顾秋水插入她与沈清寒之间,平时那小姐的任性与无理取闹就显露出来了。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干涉我与这位公子说话!”孙羽琴怎么看顾秋水怎么不顺眼,忽然转念一想,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贪图公子的美色,所以才来阻挠我!”
她现在全然将沈清寒当做是自己的人了,只要有人一干涉她靠近沈清寒,她就会将那个人视为敌人。
像是沈清寒这样的人,与她站在一起才算是天生一对。
孙羽琴似乎忘了,她之前对着楚云朝、商墨等人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什么叫做喜新厌旧,水性杨花,估摸着说的就是她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