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超万分难过的时候,身后的寨子里头欢呼连连,那些羌兵们全都叫着:“马超!马超!马超!马超!”马超激灵一下子醒过神来,看了看身后的那些残兵败将,再看看眼前的鲜卑铁骑,这就像是捉虫子喂鸟儿一样,你不把虫子喂了鸟儿,鸟儿就得死,是杀生,你把虫儿喂了鸟儿,鸟儿活了,虫儿死了,同样是杀生!这就看你怎么取舍了,佛陀也有亲近远疏之分,何况是人了,想到这里马超收拾心情,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那边儿,拓跋归寿没有办法,一边儿派人去填平那些讨厌的小洞洞,一边儿安营扎寨,一边儿派人往后急报,要说填洞还真不容易,他们出门儿没带着家伙,用刀枪干这个点儿有难度,对于这一切,寨子里头什么反应都没有,看着鲜卑人团团乱转无计可施。
到了中午时分,鲜卑大王檀石槐带着大队人马杀来了,把个小小的马场团团围住,拓跋归寿去见檀石槐,檀石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把拓跋归寿叫进去,二话不说,不容分便先拉出去打了五十鞭子,然后才把他叫进来问是怎么会事儿。
这个檀石槐今年有五十来岁,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兽皮的长服,头上戴着铁盔,盔头上插着雉鸡翎,脖子里头挂着兽牙项链,四方大脸,浓眉大眼,阔嘴裂腮,满嘴的连鬓胡子,坐在那里有百步的威风千分的煞气,听完了拔跋归寿的话暗暗皱眉,知道这里面有了高人了。
他手底下的众位头领可不这么想,全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拓跋归寿,心说这天下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的人啊,不说你和你的手下饭桶草包就完了,你还在这里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先让士足们饱餐战饭,然后点队出营,等到了马场的外面一看,檀石槐不由得暗暗点头,寨子虽然不大,可是布置的很合理,他们正在打量着,寨门一开,一人一骑从寨子里跑了出来,一匹高大的红马,四个黑蹄儿,马上端坐了一员小将,跟银娃娃似的,这个人打马来到了两军阵前,离着檀石槐不到十丈远了才带住了马,看的檀石槐暗挑大指,这就叫艺高人胆大,最少这个娃娃没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
来的正是马超,马超抬眼打量了一下檀石槐,伸手点指:“对面的可是檀石槐大王吗?”没等檀石槐说话,左右的副将,各部落的首领,酋长全都破口大骂:我家大王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小汉狗叫的!马超当时脸就沉下去了,等他们全都骂完了,冷哼了一声,说道:“檀石槐,我敬你是天下的英雄才和你阵前答话,请你自重,看好了你家的狗,别给脸不要脸!”
这下这帮人架不住劲了,没等檀石槐下令,一骑飞出,直取马超,马超一看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这里好说好讲的到落了个人闲狗不待见的,看来今天非得要做个恶人了!见一将飞骑而来,提着枪看着,这个人到了近前也不答话,抡刀就砍,马超一看火往上撞,喝道:“死来!”
话到手起一枪,那叫一个快叫,手起枪落,正挑到他的胸口上,一下子扎进去了多深,单臂一较力,把他从马上挑起来抡起来往檀石槐面前一甩,死尸摔倒在地,这下子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冲出的这个人在鲜卑族里面也不是无名之辈,此人名叫车里根,也是一员猛将,结果被马超一枪挑死了,再联想到拓跋归寿说的昨天马超连捉十六将,全都傻在那里了。
这下拓跋归寿反到乐了,大声叫道:“好!利害!好功夫!”这会儿他恨不得跑过去抱着马超的脚狠狠地亲上两下子,从刚才一开始就窝了半天火了,现在你们看见了吧,我一点儿都没夸大,我和手下能在此人的枪下留得活命,虽然都被捉了吧,但是怎么着也比死了强啊,只要没死,那就证明我的手下一个个全都是个顶个儿的好汉,比你们这帮囊膪强多了!气的众人宰他的心都有了,心说你是哪头儿的啊!
檀石槐一看,哈哈大笑,说道:“好,好个神威天将,好个马超,你杀的好!”底下的众位大头领一听都愣了,心说你气糊涂了吧,他杀的可是咱们的人,你还给人家喊好儿呢,你不会和拔跋龟寿一样变白痴了吧?大王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那时候有没有那个病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檀石槐。
用手指了指地下的死尸,檀石槐说道:“哼!像这样大意轻敌,只知有已不知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该杀!像这样不尊将令的人就该杀!像这样目无君上的人就该杀!呵呵呵呵,你这是替我除了害了,我怎么能够不谢你呢,就是你不杀他,回来了我也要杀他!我手下的鲜卑勇士都是听从指挥的真英雄!”众人一听,心说对!这个白痴之所以死这么快都是因为他太大意轻敌了,不是这个马超太厉害了!
要么说檀石槐不简单呢,就这几句话,把失落的士气提升上来了不少,这些鲜卑人一个个都把胸脯拔的老高,撇着嘴瞪着眼,就等着檀石槐一声令下开始攻击了。檀石槐一看,军心可用,就现在吧,反正看那意思单打独斗谁也不是这个马超的对手,把手一挥,喝道:“杀!”鲜卑铁骑嗷嗷叫着就冲过去了。
马超一看,这不行啊,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啊,叹了一口气,心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呀,说时迟那时快,马超一看也没别的办法了,现在也只好如此了!一夹马肚子,照夜玉麒麟往前一窜,马超舞动大枪就奔着檀石槐去了,原来他离着檀石槐就近,再加上马超马也快,枪也急,眨眼之间就杀到了檀石槐的近前了。
檀石槐一见不好,一挥手,手底下的亲兵卫队就围上来了,马超这匹马那是马中之王啊,当时唏溜溜一声长吟,那些普通的战马全都扑通扑通摔倒在地下了,有的落晃而逃,马超趁着这个机会就冲到了檀石槐的近前,檀石槐一看,吓的脸都绿了,我地娘哟!拔马就跑,他的马也是难得的马中之王,比马超的马慢不了多少,再加上他玩儿了命了,鞭鞭打马,马上加鞭,他的这匹马可就惊了,唏溜溜暴叫,蹽蹶子就奔出去了,檀石槐在前面跑,马超在后面追。
他们两个一追一逃,他们后面的鲜卑骑兵们一看得了,先甭打人家了,先救大王要紧,在后面兜着就追马超,这下好了,全都乱了套了,追来追去,越追越近了,檀石槐回头一看,吓的魂不复体,马超手里头倒提着大枪追来了,眼看着就要马头连上马尾了,檀石槐跑着跑着一带马,战马人立而起,马超的马也到了,这时他再想收势就收不住了,一马冲过了檀石槐,马超手里的枪一划拉,没有刺中他,刺拉,把他的裤子给挂掉了。
檀石槐光着屁一带马,斜里头就败下去了,马超一看愣了,心说他怎么往哪里跑啊,再看那些鲜卑骑士们也都往那里跑,这下明白了,他们这是要会合到一起,檀石槐跑的是什么方向啊,他跑向的那个地方是个洼地,他的马快,那些鲜卑骑兵的马相对的要差的多,檀石槐跑的时候就合计着要和后面的人会合呢,所以他跑的时候路线不是直的,是弧形的,为的就是后面的鲜卑骑兵们能追上来救自己,鲜卑骑兵也明白他的意思,直着跑过来的,他们的汇合点就是那片洼地。
书中暗表,那个洼地可不是个好地方,那里面马超布置了不少的埋伏在里边儿呢,早在一天以前,马超命人在这里埋下了许多的引火之物,现在是九月天了,胡天八月即飞雪,枯草半人多高,那里本身就是洼地,雨水积的足,草也特别冒盛,按照计划本来是要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现在可到好,这么一乱他们自己跑来了!檀石槐的马往里一冲,斜侧里鲜卑骑兵也拥了进去两方就会合了,檀石槐长出了一口气,心说万幸啊!
正在这个时候,就见四面八方突然间狼烟四起,紧接着烈焰飞腾,这时候再加上有风,风借水势火助风威,大火呼地一声烧起来了,火苗子乱飞,眨眼之间那片洼地就成了一片火海了,檀石槐一见这种情况傻了,他没有想到在大草原上竟然有人敢放火!按照这些游牧民族的习惯,这些草都是他们的,打死都不会放火烧荒的,他哪里料到了彻里吉会放火烧他们。
他愣了,那些鲜卑骑兵也愣了,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火给包围了,二万多人马被捆在大火圈儿里头,就算人不怕这个,可是马怕呀!热浪一涌,马全都惊了,唏溜溜长吟,乱成了一锅粥了,什么叫炸营,现在檀时槐他们就炸了营了,檀时槐一伸手,把马刀抡起来,噗噗!砍翻了两个惊慌失措的骑兵,喝道:“不要乱!不要乱!”现在谁还听他的呀,一时间人马互相倾轧,死伤无数。
等到火一过来,烧的鲜卑人鬼哭狼嚎,马超看着看着,心生不忍,太惨了,那些被火烧着了的人也好马也好,全都惨叫着到处翻滚,让马超心里头非常的难受,正在这个时候,檀石槐带着一队人从火海里头冲出来了,头发胡子全都烧焦了,马超一看,恻隐之心生起,心说得了,我去跟他谈谈吧!想着催马往檀石槐追去。
火怎么起来的这么快啊,这片洼地四周有马超安排的一千来人在这里埋伏着等着放火呢,这就是他的后招儿,一千多人同时放火,那火要是烧的不快才怪呢,看着鲜卑人被烧的死伤无数,这些人别提多解气了,一见马超往檀石槐追了过去,怕马超认不清哪个是檀石槐,一个个全都高喊:“头戴雉鸡盔的是檀石槐!”马超听了一愣,心说这话怎么耳熟啊,一想明白了,演义里的那个马超追曹的时候就有这么一幕。
前面檀石槐一听,回头一看,我地娘哟,马超又追来了,急忙把头上的雉鸡盔解下来丢掉,羌人一看全都高喊着:“没穿裤子的是檀石槐!”檀石槐的裤子被马超给挂破了,看着就跟没穿裤子一样,檀石槐一听,又羞又气,一个没留意突然间马失前蹄,檀石槐从马上夸嚓就摔下去了,还没等他爬起来呢,就见一道红影尖过,一个闪着寒芒的枪尖儿指着他的咽喉!檀石槐把眼一闭,心说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