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一切之于月含来说新奇的让人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的,可怜的她是第一次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逛山下,原以来,她一辈子都必须生活在白月教之中,成为白月教的左护法,守护白月教,然后,到死。
唉——
那种无聊的生活,幸好她没有在过,否则,肯定不出几天就会疯掉。
赫连流年从白月教拿了些银票下山,他向来没有什么需求,这些,全是为了月含准备的,也考虑到是月含的第一次下山,他先带她到临江城的临江河畔,天下第一楼吃尽上好的美食,也亲自带她上估衣铺去做了美美的衣裙。
首鉓店也不曾错过,第一次,月含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袭艳红绸衣裹着娇小的身躯,却衬她小脸上的一丝冷清,月含不是娇小可爱的丫头,她的五官像她娘少一些,更多的是像她爹赫连壁。
一个冷清,冷情,至情至圣的男人。
赫连月含若是不笑,远远瞧着,就是一个小冰美人儿,只是,一旦她笑颜逐开时,又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无比可爱聪慧的小丫头,灵巧的身躯,灵活的双眸,还有微扬的唇儿,跟随赫连流年身旁,月含小脸上的开怀,唇畔的喜悦从未敛尽过。
她总是觉得自个儿已经是个大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赫连流年走四方。
一头长发,只是用简单的玉扣轻挽,虽没什么花样,却意外的适合她,与她的一身艳红衣裳。
手里,环抱着赫连流年的手臂,一双灵巧的眼,四处张望着,全然不在乎自个儿也成了别人看望的对像。
赫连流年的白衣,白发,少年白颜一般的模样,已够让人侧目了,他的身边,再加上一个十岁左右,却艳丽无双的小姑娘,这种组合,要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后知后觉,也该查觉了,临城大街上,被人瞧着不耐烦的月含用力的瞪了回去,一双美目张得大大的,“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气呼呼的噘了嘴儿,却不自知,她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发脾气,倒像是撤娇,旁人是不怕的,倒是想要再多看两眼。
“月含,无妨的,就让他们看,咱们还要赶路。”赫连流年轻拍她的小手,并不在意,他全然无视旁人的眼光,眼下,该尝的东西已经尝过,该买的东西也已经买齐,接下来,他们要赶回流年小庐,那是赫连流年接下来打算要住的地方。
与身旁的小姑娘一同。
“可是,他们真的好讨厌哦。”月含不满的说,“人家又不是山上的小野猴,小野猪,有什么好看的,还闪着奇怪的表情,赫连流年,他们瞧你的模样为什么也是怪怪的。”好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脸上的表情难看的让她有股冲动要冲上去狠狠的挥过去。
有一次,月含与赫连流年投宿客店,一个伙计就不小心的直接叫赫连流年“老大爷。”
老大爷哎,那不是很老很老的人才会这么叫的吗?
赫连流年一点也不老了。
当下,月含便凶了回去,“你的两只狗眼被自己吃了,这里哪里有老大爷。”一声娇喝怒斥让伙计一呆二怔的,细瞧了下,才出声道歉。
说是看错了。
相较之下,赫连流年太过平静,在月含气恼的时候,他甚至在笑。
“月含,除非情形特殊,否则,只有年事已高的人才会白了发须。”
“才不是,劳累过度,心神耗尽的人也会这样。”月含不小了,早就没有那么好骗,不是随便说说她就会相信的。
为了赶得上赫连流年,为了能早些成为他的新娘,月含可是花了许多的功夫捧着书用力的看,想让自己的脑子里多塞些东西,不要这么无知。
她第一个想要知道的就是与赫连流年有关的事情。
她更是费了些心思去瞧那些关于白发童颜的书籍,上头有提到过的,虽不至于全面,不过,她认为,赫连流年一定是因为劳累过度,心神耗尽才会变成这样的,才不是因为年事已高,自然而然的白发。
瞧他白得的确很自然。
只是——
他的脸,根本就是年轻人嘛,哪里像老公公了。
脚步轻巧,走过这临城大街,那一头,有他们放在客店里的马匹代步,月含自小生活在黑雾山,不会骑马。
赫连流年带着她,慢悠悠的,倒是不急,让她可以瞧尽四处景色,有异于黑雾山的一切。
只因,接下来,短时间之内,他是不会再带她离开流年小庐。
“是啊,为了月含,流年可是耗费了心神呢。”赫连流年玩味的道。
“那以后月含一定会好好疼流年,好好了的关心流年,好好的爱流年,好不好?”
小小人儿,扬着脸,认真的表情,那眉,那眼让赫连流年瞧得有些失神,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认定他。
她可以敬他如父,真的不适合把他当男人一般的对待,老夫少妻啊,还真是长远的事,“信,流年当然信。”温雅黑眸,泛着些着凉意,移向天际,流云随风,“那流年以后就要麻烦月含了。”
“嗯。”月含高兴的点点头,听了赫连流年这样的话,仿佛她就已经变成大人了,而且还是可以跟赫连流年一样平台上,同等高度的大人。灵巧的活儿溜溜的转着,唇畔的笑一直没有掉下过,“赫连流年,我决定了。”
突地——
月含大声的道。
温雅男人转头轻睨着娇小人儿,“你决定了什么?”
“我也要买马,我也要骑马。”小手,一指,直接指向街头对面马行的几匹马儿,食指,直直的指向其中一匹艳红小马。“我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