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如冷玉君子般,让人望而生畏,只可远远图之。
可当他一开口,那气势就如阎王来索命般,透着股阴寒杀气!
“不用。”
刘雨歆轻佻眉梢,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对她的胃口!
萧锦天冷着脸色,可在看到刘雨歆那挑起的眉梢时,精光在眸中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捉摸不到!
将右手往空中一伸,五指修长有力。冷右随即将绕成三圈抓在手中的东西放到了王爷手中!
萧锦天握住手中的银鞭,递到刘雨歆胸前。
刘雨歆有些意外,此刻的她只到萧锦天胸膛处,低头看向他手中握着的那银鞭!
只有细棍子般粗大,很简单的装饰,就鞭头有两个银铃,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跟银鞭是个好东西!
仅用双眼看,便能知道这银鞭是使用狐狸,老虎,兔子,猴子等等的毛发做成的,做工精细,可以看出做它的人可是用了十二分心思在这!
刘雨歆将银鞭抓在手中,不是很沉,重量适中,在银鞭的手柄处有几处细细的裂痕,应该是它的主人在使用的时候不小心给造成的!
“给我?”
傅左在王爷身侧哈哈大笑,辍了辍头发,接话道,“王妃,老子用脖子上这颗脑袋跟你担保,这是王爷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可得好生看住了。”
此话一出,大堂中人,人人色变!
刘雨歆心肝一抖,错愕的看向说话的傅左,而后快速的将目光落回到萧锦天身上,只感到手中的银鞭就是一团火一样,炽热得她想——抛开!
看她被吓得不轻的脸色,冷右冷冷的瞪了傅左一眼,说道,“傅左是个莽夫,王妃不必理会!”
刘雨歆咕咚一声,心想,你还不如不要加这句得好!
萧锦天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抬起头目光直视一旁看呆了,傻愣住了,但眼角依然挂着泪的二夫人,脚尖一嗑,身子微侧,笔直的躯体向下成九十度弯腰。
二夫人当即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身子撞上身后的棺木,发出彭的一声响!
大房、三房等人更是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浑身打着哆嗦,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吓的!
萧锦天完全不关心自己的举动所造成的连锁反应,在停顿了两秒后,直起身,说道,“棺木送到,本王回宫复命!”
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往外走人!
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在留给刘雨歆过,更别说这一屋子里早傻呆被震住的其他人了!
冷右也只是朝刘雨歆颔首示意了下,跟着王爷出了大堂!
傅左稍稍头,朝刘雨歆咧嘴呵呵一笑,转身没走两步,又停下,转过头来朝刘雨歆说道。
“王妃,您可别怪王爷,他这身份摆在那,也不能向夫人下跪磕头;这个躬也是夫人该受的……哎……老子都说了什么了……总之,以后你就会明白王爷的……”
说完大手抹了把脸,匆匆的追了出去!
刘雨歆正处在石化状态,手中举着银鞭揪了揪萧锦天的背影,又揪了揪傅左那追出去时火急火燎似的背影,真正是傻眼!
靠了!
饶是她这天才脑袋,也猜不透刚刚所发生的那幕到底是什么意思来着啊!
啊啊啊!
你们好歹解释清楚了再走人啊!
刘雨歆面如抽搐,内心奔溃中!
这场闹剧是以怎样的戏剧收场的,刘雨歆至今想不起来!
只瞪着桌上放着的那根银鞭,头顶飞过一阵阵嘎嘎乱叫的乌鸦!
满脸黑线!
净梅端着一盘清水进来时,瞧着小姐不着外衣坐在桌前,双手托腮,瞪着桌上卷成三圈规矩放着的银鞭!
轻笑出声!
“小姐,该洗漱了!”
刘雨歆歪着头,目光却未从银鞭上移开,十指在脸颊上弹着钢琴曲谱,“嘿,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萧锦天要无缘无故给她送根鞭子?
还是根二手货!
还有,跟在他身后那一冷一热两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为毛一个劲的叫她——王妃?
净梅将水盆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将挂在水盆沿上的手帕浸在水中,摇了两个圈后,捞了起来拧成半干。
凑到小姐身前,将手帕递了过去,笑道,“小姐,还未想明白吗?”
刘雨歆接过手帕擦着脸,很诚实的摇了摇头,“特么的,能想得明白就不用顶着对黑眼眶瞪着这根东西发愁了!”
噗!
净梅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得明显,伺候着小姐擦脸,漱口!
看了眼桌上的银鞭,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姐,否管这成王是何用意,只要能让老太君,大老爷,大夫人,三老爷,三夫人色变,头疼上一阵子,那便是好事!”
刘雨歆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昨日在萧锦天等人走后,她那大伯,大伯母铁青的脸色;三叔的咒骂,三婶的狱卒和愤愤不平!
更甚至连着一向自是强势的老太君,也在她拿着这根银鞭明目张胆的示威时,一阵晕眩后,便也只是老道沧桑道了声。
“她老了,扶她回房,今后要是没个什么事便不必上她屋去扰了她的清静。”
然后?
刘雨歆眯起双眼,然后当然是被一旁的嬷嬷搀扶佝偻着背丢下大房,三房一干人等,华丽退场了!
“不错!”此时的刘雨歆心情还是不错的,瞧着这根银鞭也越发的顺眼顺心得多,“管它是什么意思,只要人好使,东西好使不就行了?”
在说了,入了她眼的东西,否管上刀子下鞭子,岂有不好使的道理?
净梅收起手帕,水盆里小姐可爱狡黠的影子随着水波隐隐摇动,知道小姐这是想开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小姐拿着成王相送的银鞭朝大老爷、三老爷试甩时,大夫人咬着一口银牙盯着小姐,那眸子就跟啐了剧毒一般,可怕得狠;三夫人更甚一筹,都赶上一群饥不择食的恶狼了,可是将小姐当成了美味可口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