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这套不锈钢针,确实足够细,可用起来能不能顺手,还真不知道。记忆中,她就是习惯了用古法制得的那种针灸针啊。
可是马衔铁,上哪儿去找?也不知道现代的跑马场有没有。也只能有空的时候,去马场碰碰运气了。
回到家里,她推开中山房间的门,正看到钟浩趴在床边睡的正香,而老爸,也闭着眼,睡的很安稳。钟萝抿唇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她将针灸针放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药材拿到了厨房。可是,看到厨房里的用具,她也发愁。古法煎药,是很讲究的一门学问。
首先是煎药的器皿,陶瓷砂锅为宜,此外还有煎药所用的水、水量、火、火候、先煎后煎、煎煮次数等都是需要掌控好的。如此煎制出来的汤药,才能做大的发挥它的作用。
令她发愁的还是用火。
这个方子,基础方是四君子汤,所以其实还是属于滋补汤剂,滋补汤剂,使用芦荻火、竹火煎制适宜。
可厨房,除了电,就是天然气,她去哪里弄来芦荻或者是竹子?
这些药都是从扁老那里取得的,药材算得上是特等的了,她也不想因为煎制手法的问题而坏了这么些好药材。
“姐,你拎着药,站在厨房也不动,准备干什么呢?”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钟萝一跳:“吓我一跳,不知道事先出个声儿吗?”
钟浩摆了个白眼,“是你自己想事情入迷了好吗?”
钟萝看着钟浩,想起自己手里那套针,打算着拿钟浩来练手,不过随即想起钟浩的身体内里其实已经很虚了,体制已经相当不好,她担心自己若是行针出错,说不定会有大问题的。
虽然,承接了那个灵魂所有的记忆以及技艺,但是熟练度却是要自己练出来的,不练习真的会有大问题。
想了想,还是先用药把他的身体给调理好了吧。
看看时间也确实不早了,钟萝即使这会儿想去砍点竹子回来,也来不及熬药,看了眼厨房的天然气,算了,凑合着用吧。
她先将熬药用的药罐洗干净,放到火上去水之后,在将药罐中,取了水之后开中火熬制。
“姐,这些药是给爸买的吗?”
钟萝面无表情回答道:“是你的。”
“什么?”钟浩有些难以置信:“我还要喝药?我的身体很好,喝这些做什么?”
钟萝冷笑:“你的身体真的好吗?”
钟浩正想开口说是,钟萝已经说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药熬上之后,钟萝就开始为这父子俩做起了药膳。
到了饭点,钟萝将钟浩的药膳盛出来递过去,“都吃完不许浪费!”
一阵香气扑鼻,钟浩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心里却有几分狐疑,老姐这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也不管这小子心里想的什么,钟萝已经将钟山的那一份药膳盛了端到了钟山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钟山正睁着眼,对着阳光,听到声音,看向门边,扯着嘴角冲着钟萝笑了笑,“爸,这是我根据你的身体给你熬制的药膳,我喂你吃了啊。”
钟山还是口齿不清,只好艰难的点点头。
钟萝过去,将他的身子扶正,就拿了一块帕子备着,这才给他喂。
“爸,我觉得你这身体想要恢复一些是没有问题的,都怪我之前太放心她们了,竟然不知道她们如此糟践您。不过您放心吧,如今我的中医也有所小成,中西结合,您能开口甚至是站起来的机会很大的。”
这一个月以来,钟浩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好了很多。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果然还是需要对比的,并不是不生病,就代表你是健康的。
他以前在学校,经常熬夜,但是跟其他同学比起来,他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其实,高中的那些课,有些课他虽然厌烦,但是有几门课,他还是很感兴趣,比如数学、比如生物等等。而且,上那些他感兴趣的课时,他也是想要好好听的,可是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注意力要么是没法长时间的集中,要么就是容易犯困。
可是经过老姐这一个月来强迫式的调理,他已然敏感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而且脾气也收敛了不少。那股烦躁想要毁了眼里的所有东西的情绪,已经不常出现了。
钟山如今虽然还没有给他施针,但钟萝每天早中晚都会给他做一遍推拿,并且指按一些穴位刺激身体的生理循环,因此钟山的身体也好了不少,说话间,口齿也清晰了许多。
这期间,她总共给钟山配了换了两个药方,药材都是在扁老那里得来的。自然,两个药方,也被扁老收下了,药材也没收钟萝的钱就是。
钟浩的嘴却是钟萝养叼了。要知道,那个灵魂的记忆中,其实她开始也没有打算一辈子不嫁的,所以在家也是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养着的,琴棋书画、针织女工、管家膳食什么的,都是要学的,在这样的学习强度下,还要把大部分时间用来学习医术,不得不说,那个女子聪明的连钟萝也嫉妒。
反正她还有几个月的假期,待在家里,除了帮钟浩和钟山调理身体,认真研究中医知识,并且练习中医的一些手法之外,她就是做一些已经失传了的古代吃食。
看钟浩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钟萝也就给他换了个方子。今天起了个早,正要去扁老那里拿药。
医院距离安居苑并不远,她步行几分钟就能够达到,这几次去扁老那里拿药,她都是不行过去的。到的时候,扁老那里还有几个门诊没有看完,索性,她就去了他的办公室等着去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扁老的位置上,翻看着扁老做过了笔记的中医手册,目光痴迷。钟萝能够看出,这个小姑娘对中医的热爱,心思一动,竟是起了收徒的心思。
她下了一跳,自己怎么会蹦出这样的想法?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难道是那个灵魂的思想?